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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会,他才补了一句:“扎针的地方是腰下面一点,没脱裤子。当然,你适当的吃点醋也可以。” 第六十五章 他抱了她好一会, 一直不肯放。 林望书推了几次,他却抱的更紧。 还是怕啊。 怕就这么松开了,下一次, 她就不让他抱了。 江丛羡是自卑的,在林望书面前,他总是用伪装来掩饰自己的卑微。 哪怕是之前,他故意惹她生气, 故意让她恼怒。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卑。 在该懂事的年龄里,没人教他人该怎么活着。 他在荒野中求生, 如藤蔓一般,低贱的要命。 因为心理上的疾病, 导致他的性格也有缺陷。 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圆滑世故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被校园暴力。 然后病情加重。 他的人生,从来都不轻松。 压抑, 阴暗。 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活过来的。 所以当他看见站在聚光灯下的林望书时, 才会挪不开视线。 她穿着白裙子, 坐在椅子上, 拉着琴。 微卷的长发,皮肤如凝脂。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他们鼓掌欢呼, 还有人上台献花。 江丛羡看着她的裙子,心里想的却是:真干净啊,他总有一天会让这条裙子也变的和自己一样肮脏。 因为知道自己的低贱,所以他一直用仇恨来蒙骗自己。 他是因为恨林望书所以才想把她绑在身边, 不是喜欢。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自卑蒙尘。 林望书不会一直喜欢他的。 没有人能忍受他的病,他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个累赘。 可还是高兴啊。 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应该好好珍惜的。 推了几次没推开,林望书就这么让他抱着了。 脸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能闻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 “我过几天有个演出。” “什么时候?” 她将脑袋从他胸口离开:“后天。” 江丛羡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算时间。 林望书打断了他的念头:“别想了,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待在医院养病。” 他皱着眉,捏她的耳朵:“长本事了,敢吩咐我了。” 她脸色痛苦:“痛痛痛。” 江丛羡急忙松开,样子有些紧张:“我没用力啊。” “很痛吗?” 看到他那副又心疼又内疚的样子,林望书有点想笑,面上却仍旧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特别痛。” 江丛羡替她揉耳朵,动作很轻,似乎怕又弄疼她:“豆腐做的吗。” 揉着揉着,就松开了手。 江丛羡的下颚搭在她的肩上,薄唇含咬着她的耳垂,舔舐含咬。 全身像是过电了一样,她打了个冷颤,想从他怀里离开,却只是徒劳。 轻笑声就压在她耳边:“小骗子。”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在撒谎。 就这点拙劣的演技,还想瞒过他的眼睛。 好一阵,等到她的耳朵和脸都红透了,江丛羡才松开她。 林望书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迅速从他身边弹开。 “我……我要回去排练了,你好好休息。” 他单手撑着头,唇边笑容淡:“待会还来吗?” “我后天演出结束了再来。” “可以的。” 原本以为他会闹上一会。 毕竟林望书对他的本性再了解不过。 他是个非常恶劣的人,这点与他的疾病无关。 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 林望书说后天再来,他也没有一点异意。 林望书松了一口气:“那你好好休息。” 从病房离开后,她拿出手机。 在里面她调了静音,现在才发现有好几条未接来电。 看着上面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回拨过去。 她靠着墙,等电话接通。 大概两三声,耳边传来男人温和低沉的声音:“望书。” 林望书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盛前辈,请问有什么事吗?” 盛凛翻阅着手里的资料:“是这样的,你交上来的曲目单有一首的版权有点问题,你现在有时间吗?” “需要我过去吗?” “嗯,你过来一趟比较好,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联系那边了。” “好的,您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她已经把话和他说开了,他也没有纠缠。 成熟理性的人,可以做到控制情感,而不会被情感控制。 体面对盛凛来说,很重要。 公私分明,他们都不会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去。 电话挂断后,林望书将手机锁屏,走去等电梯。 病人的药该换了,护士推门进去,正好看到他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手背上的针也抽了,应该是直接扯开的,拉开了一道口子,针眼正流着血。 护士皱着眉:“哎呀,你也太粗鲁了吧,快点躺床上去。” 他抬眸,阴恻恻的看了她一眼。 护士后背一凉。 如果不是因为外表一样,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病房里的病人是不是换了。 -- 处理好版权的问题以后,已经很晚了,林望书回到家,桌上压着一张便签。 字迹隽秀有力。 【锅里热着汤,还有饭,冰箱里有西红柿炒蛋,你记得热一下再吃。 ---林约】 林望书走过去打开冰箱,可能是怕串味,盘子还用保鲜膜包着。 因为心疼,所以林望书平日里对林约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 什么家务也不让他做,更别说是做饭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没打算他能做的多好吃。 林望书加热以后端出来,尝了一口,有片刻的愣怔。 出乎意料的好吃。 汤也是。 林约很聪明,在任何方面都是。 他不管学什么都很快。 林望书甚至觉得,他的病其实已经好了。 现在的他只是不爱说话,不太喜欢和人交流。 他把自己关在那个小世界里,不出去,也不许任何人进来。 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那几天林望书都是很晚才睡。 一是忙,二是紧张。 可能是因为睡眠太差了,以至于演出那天,她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 甚至连演出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太记得了。 说结束致辞的时候,她险些连手里的大提琴都没扶稳。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还是懵的。 就这么看着大提琴从她手里离开,然后,被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握住。 盛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