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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墙外刘必显吐出一个字—— “放——!” 顷刻之间,箭矢如雨! ☆、环生险 石鲁单臂急速挥动大刀,刀花缜密,叮叮当当挡下数支箭矢,终一臂难敌,臂上腿上连中数一箭,回手疾撒了一把方钱镖,仓皇从墙上翻下来,只来得及冲润之爆吼一声。 “跑!!!” 大门被惊天动地的凿开,御林军蜂拥而入—— 润之触发火铳,抬手撂倒围过来的御林军,后继士兵便紧紧围上,填补缺口,润之踢起石块,一脚踹飞,击中一名士兵肋下,继而化掌为拳,直取咽喉,御林军仰面而倒,阻塞后方片刻,润之边向后退入主厅,边掏出铁蛋子装进火铳中。 “尽量别弄死了,老子还有两句话要跟他交代,”刘必显弹了弹手指头,“至于其他人,该杀就杀,一个不留。” 近身搏击,御林军弃弓箭不用,改用大刀拼杀,火铳续弹不及,润之只以匕首抵挡,很快便落於下风,御林军人数越发壮大,杀之不尽,不多时,润之手臂腰腹皆受重创,血流如注,勉力相抗。 “少爷!”多宝手里攥着扁担,眼睛通红,疯了一般挥舞扁担,嘶喊着冲进屠杀的人堆中,“少爷,多宝来救你了少……” 他尚且未喊完一句,便被一把大刀贯穿腹部,刀刃横劈,上下断成两截,血如井喷,死不瞑目。 “多宝——!!!”润之感到脑中的弦崩然断裂开来,激发出最后一股蛮力,抬臂抵挡,手起刀落杀出一条血路来。 正当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 “哥哥——!!!!” 润之格挡动作猛然一顿。 素池蓬头垢面,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像一尾脱了水的鱼一样死命挣扎,被两个狞笑着的士兵抓着头发拖出来,一把贯在地上。 “呦呵,”刘必显笑道,“这还有个小丫头呢?” 润之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刀,身后的御林军见机横劈一刀,后背皮开rou裂,将他掀翻在地,好几个士兵一起压在他身上,把鞋底狠狠踏在他脸上。 “你们别碰她!”润之仿佛笼中困兽,绝望地挣扎嘶吼,“放开她!!我不会饶你们!!皇上不会饶你们!放了她!!!” 刘必显姗姗而来,跨过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到润之面前,左右打量了一番,“还真是山水有相逢呐,不想你我再见之时,竟是这样一番光景,诶,这是你meimei,还是你媳妇儿?” 润之半张脸浸在泥泞中,血染透了衣襟,疼痛与愤恨令他不住抽搐,双眼含血怒视着他,“放了她!” “哦我想起来了,她方才唤你哥哥,是meimei吧?亲meimei?” “你敢动她一手指头,琰哥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是么?”刘必显嗤笑一声,两指钳住润之下巴,低声道,“他不会杀我,若是没有我,他登不上这皇位,早就跟你说过,老子不是好人,你非要来招老子,安安分分当个纨绔子弟不好么,非要碰那不该碰的东西,”旋嫌恶地收回手,“你可知道新皇为何要诛和珅九族?” 润之脑子一阵嗡鸣,震得他眩晕欲呕,含泪怒吼,“信口雌黄!琰哥不会杀我父亲!!琰哥不会杀我!!” 刘必显发出不耐烦的‘啧’声,“让他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加更一千字~~~ ☆、剔骨刑 御林军刀柄击在润之嘴上,令他牙膛破裂,吐出一口血来。 刘必显自顾自继续说:“虎符合璧,普天之下也就是你们家满门抄斩能动用,新皇如若有半点留你之心,这虎符如今也不会在我手上。” “和珅欺君罔上、压搁军报、任用私人、僭越制度、贪婪聚财,桩桩加在一起足二十件有余,连新上任的吏部尚书都请新皇特颁谕旨,要‘立即将和珅照大逆律押赴市曹,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 便似雷霆劈中,他脑际瞬息白芒一闪,耳中嗡嗡作响,几乎天旋地转,似乎有一片极钝的刀刃,正在一片一片地将他的心脏千刀万剐,捣碎成泥,血rou粘连,疼得喊不出声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爹不会死!爹永远不会死! 润之嘴角被凝固的血块糊住,几乎口不能言,死命摇晃脑袋,眼泪迸溅而出。 “好在新皇仁慈,”刘必显卡住他的脖子,“别晃!年轻人还真有活力,流这么多血还精神得像头活驴!” “听着活驴!新皇大赦天下,免了他千刀万剐之刑,只赐和珅三尺白绫,令他自行赴死,如今罪臣和珅已然伏诛……” “不——!!!!” “不要打断老子说话!小杂种!”刘必显甩了他一巴掌,轻蔑地俯视他,“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你和你爹,你们钮祜禄一族,对永琰来说,不过是一块登上大位的垫脚石,如今天下在手,他不再是任人欺凌的落魄皇子,而你也再无用处 ,这垫脚石可就变成绊脚石了——” “新皇口谕——查抄大jian臣和珅府邸,金银尽数充公,府中诸人,一律杀、无、赦。” ——等着看罢,他若是当了皇帝,有你哭的那天。 ——你就是头拉磨的驴,他三不五时出现一会,就像在你眼前挂上一根永远也够不着的胡萝卜,不过贪图你身家显赫,能帮着他。 ——等他用不着你了,萝卜也不用喂了,直接把你爽了,只因着你今时今日还有可利用之处,才待你与众不同些。 “其他人都解决了?” 御林军头领指使左右,把死人从各处拖出来,在院中堆成一座尸山,又将头颅一一砍下,摆放成三排,清点人数,遂抱拳回禀道,“□□羽一百零四人,另五十四名长工,三十二名丫鬟女眷,倶已处决,还有一名夫人……方才已自尽了。” 刘必显拍拍手,“不错,这小丫头倒还有几分姿色,老子今日没什么性质,你们就在此地把她办了,新皇登基,也给你们尝点儿甜头。” “不!!不!”润之从剧震之中惊醒,奋力以头撞地,“刘必显,刘必显!你放了她!不许碰她!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用不着记恨我,要记恨……就去记恨你的琰哥吧,老子再同你废一句话,”刘必显在他耳边低声说,“永琰托老子带给你一封信,信呢,我已经烧了,但信中有句话不妨说与你听。” 绸缎撕裂声、素池拼死的呼喊交织进夜色里,她嗓音凄厉,一如濒临死亡的杜鹃鸟,一声一声叫着哥哥,说哥哥我疼,哥哥我不想死,声声啼血,撕心裂肺。 到了后来,那声音渐渐低下去,留下一个破了的尾音,血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