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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瞬间就被撂倒了三个,另外三个终于意识到这次的祭品不是省油的灯,忍痛带伤地掏法器、念咒语。 卫霖才不会给这些看起来像是术士的家伙念咒的时间,身为刺客型玩家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如果不及时打断法系职业的吟唱,他们放出大招可是会秒人的。 于是他不顾满身血痕,翻身跃下祭台,赤脚踩着玻璃碴子冲向这三个黑袍人。 一般来说,法师、术士之流出于对知识与智慧的过度推崇,十分注重对精神力的修炼,从而忽略了锻炼rou体,一旦被人近身攻击,他们相对孱弱的身体就有被一刀封喉的危险。 所以卫霖现在最有效与明智的做法,也就只有光着屁股上白刃战了。 他一脚侧踢,踹中一名黑袍人的小腹,在对方疼得叫不出声时,旋身割断第二个人的咽喉,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咒语,紧接着投掷出燃烧的镜刃,深深扎入第三个人的眼窝。此刻第一个人正弯腰抱腹,尚未来得及从剧痛中挣脱出来,被他一个肘击砸在后脑延髓部位,当即毙命。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接连秒杀三人,前后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 尘埃落定时,空旷阴冷的房间里只剩下满地的玻璃碎片、六具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赤身裸/体、血流蜿蜒的卫霖。 不,还有一个更为诡异、危险、难以形容的存在。 ——难以形容。像诅咒与厄运一样虚无缥缈,又像最浓重的阴影般漆黑粘稠。卫霖走到尸体旁拔出镜刃握在手中,心里对它能不能对付得了那个玩意儿挺没底。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并没有离开,仍盘踞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被祭品的鲜血与祭司们的死亡所取悦,就这么锲而不舍地盯着他,期待得到更大的满足。 这感觉可真糟糕,尤其在一个人不着寸缕的时候,安全感被压缩到近乎于零。卫霖决定先穿上衣服——那东西可能会乘机偷袭他,但有什么区别呢,它不只是“看不见”这么简单,更像是没有形体甚至不属于物质,任何时候都能偷袭。 卫霖在石台附近的墙角发现了他的衬衫和长裤,不顾身上的血迹将它们快速套好。 但是没有鞋子,他打起了尸体脚上黑色鹿皮短靴的主意。 当他弯腰拔出靴子时,感觉那东西就在他的身后,像一团冰冷的云雾般覆盖了上来。它似乎改变了之前受挫的策略,试图用一种不那么尖锐入侵、却更加令人难以挣脱的方式包裹住猎物。 那个念头又出现在卫霖的意识里:让我进去……快打开……外面冷极了…… 卫霖忍无可忍地喝道:“滚远点!别想打我的主意,不然削死你!”说话间他握紧带着火焰的透明镜刃,反身狠刺——却落了空。 那东西并不畏火,流动的冷气甚至扑灭了镜刃上的焰光。它从他握着武器的手臂和光着的脚缠上来,想要突破血rou之躯进入到他体内,并且把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当做了路径。 卫霖尝到了千刀万剐的滋味,疼得叫出了声。 失血和寒冷让他的气力快速流失,但这不是最可怕的——他忽然意识到这玩意儿打算做什么。它想把他穿在身上,好让自己暖和起来,就像他到处找衬衫长裤和鞋子一样。 它应该是一种恶灵或者魔魂之类的东西,但较之更为强大、更无迹可寻。 卫霖在别人的大脑内,与很多幻想中的生物战斗过——丧尸、变异野兽、未来战士,但从没遇到过这么古怪难缠的对手。它简直就是一口随时出现在脚下的沼泽,而那些遭遇灭顶之灾的人,它会吞噬掉内中的灵魂,然后把躯壳据为己有。 这就是危险系数评定为S级的“绝对领域”……新手村第一个怪就特么是BOSS级别的! 卫霖深深吸气,大脑疯狂运转着,思索解决之道。 他躺在地板上,大半个身体都冻僵了,逐渐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相反有种满不在乎的飘忽感,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他很有可能像冻死的人那样,在麻木与反常的舒适感中失去意识。 真好啊……这么暖和……那个念头似乎已钻入他的骨髓,发出满足的喟叹。 一点灵光划过即将停摆的大脑,卫霖朝离他最近的尸体伸出唯一还能动弹的右臂,艰难地扯开黑袍上紧系的腰带。 ——这几个黑袍术士显然也是有血有rou有温度的人类,为什么不会成为恶灵的下手目标?是“祭品”身上带有标识,还是这些祭司身上有什么可以避免被攻击的东西? 卫霖终于扯开了腰带,僵直的手指在尸体身上极力摸索,死亡的时限将至,他得快些,再快些…… 不是腰间的储物囊,不够安全;也不是衬衣的暗袋,不够慎重。在哪里,他要找的东西……他的手指突然在尸体开始冷却的皮肤上触碰到一片硬物,没有多大,边缘像是镶嵌在血rou之中。 就是这个了!卫霖心想,指尖用力切入,将那片硬物从皮rou间硬生生扯了下来! 他努力聚拢涣散的焦距,看清手上捏着的硬物——像一小片什么生物的骨骼,底色是枯槁的灰白,上面染着凝固的血迹。骨片上似乎还有纹路,但他已没法集中更多的注意力。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将那片骨骼上的血迹在衬衫上胡乱擦去,然后使劲塞入胸前的伤口中。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尖叫起来,像无数飞行的鸟撞到了电网,哀鸣声扑喇喇响成一片。寒气如退潮般从体内向外撤去,黑暗中透出了光亮,他的大脑终于从鬼影幢幢中挣出了清明,紧接着是手臂,双腿,全身。 房间的大门被突来的狂风砰一下撞开,雪沫翻卷着吹进来。 风很冷,但不是那种邪恶的、死翳一样的冷。 那东西离开了他和这个房间。 卫霖长长地吸了一口风雪,觉得自己总算从濒死中生还过来。 “妈蛋,遭老罪了……白先森你在哪儿,该不会也碰到麻烦事了吧。”他喃喃地说。 在冷硬的石板地上躺了两分钟,积攒了些行动的气力,卫霖瑟瑟发抖地爬起来,脱下尸体的黑袍子裹在自己身上。长袍很厚,似乎还带点药剂的味道,不算难闻,他又套上了鹿皮短靴,终于没那么冷了。 出于玩RPG游戏时的习惯(游戏设计者们总会在房间柜子或草丛树洞里,藏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