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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卸磨杀驴了……”平阳侯到底是低声喃喃一句,眼中闪过一丝恼意。 “看来太子对那女人情义匪浅啊,就怕她将来受委屈,这是故意设套来给咱们燕燕一个下马威啊……”老夫人幽幽说道。 平阳侯冷哼一声,“在这大周朝,能给咱们家下马威的,除了皇上,还真没有别人!” 老夫人的神情带着几分郁郁,轻轻叹了口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记得那女人的情义,难道就忘了我们家对他的……” “我看他就是记得咱们家情义太多了!”平阳侯沉脸说道。 室内沉默一刻。 “那你说怎么办?既然是他的意思……”老夫人缓缓问道:“要不就……” “休想!”平阳侯冷声说道:“如果燕燕向那贱婢低头认错,那就是我平阳侯府低头认错!我平阳侯府还没到了可以任人如此欺凌的地步,不仅燕燕不能认错,而且我还要那贱婢吃不了兜着走!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要怎么做?”老夫人问道。 平阳侯平复一刻气息,声音面色都缓和下来,淡淡说道:“怎么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大周朝只属于一个人的,只有一个人可以一言定人生死荣辱,这个人现在还不是他……” 说完他负手而立,对外唤了声来人。 “侯爷……”立刻有小厮进来垂手而立。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平阳侯问道。 “侯爷放心,都备齐了,好几个人连供状都写好了,也都签字画押了……”小厮立刻答道。 “很好。”平阳侯点点头,嘴角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既然吃了豹子胆想跟我们平阳侯府玩大的,那就陪你玩玩,敬酒不吃吃罚酒,阳关大道既然你不走,那我就送你下地狱!” 第222章 缉拿 春天已经临近,但整个京城上空依旧一片阴霾。 朱春明遇刺身亡,虽然凶手的头颅已经被悬挂在城墙,但坚信背后还有主谋的朱家誓不罢休,整个朝堂都弥散这一种肃杀惶惶之气。 乱哄哄中,以愣头倔筋出名的顾家人又跟贵戚世家平阳侯杠上了,至今为止,平阳侯府也好,皇宫也好,都是一片沉默,没有人知道这些当事人是怎么打算的,沉默比喧闹更让人不知所措,整个京城气息凝重,每个人都静待着事态的发展。 顾家在京城的这个宅院位置远离闹市,一大早,除了街边几个孩童在蹦蹦跳跳地玩耍外,并无其他人过往,就在孩童因为几个石子争论吵架时,巷子口忽地一阵sao动,似乎有很多人过来,孩子们停下了争论看过去。 只见一群身着皂衣,手持铁链,面色阴沉的男人大步而来。 “刑部办案,闲杂人等闪开!”他们厉声喝道,手里的铁链随着走动哗啦作响。 “刑部的差役!”孩子们愣了一刻,立刻惊呼一声,纷纷作鸟兽散。 在朱春明的把持下,其堂弟朱春阳坐镇通政司以及刑部侍郎,刑部无疑成了他的私人爪牙,这群无所不能无孔不入无人不敢抓的差役们名声赫赫,具有小儿止啼的功效。 当顾家的大门被这群人敲开后,街边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人群,好奇而又害怕的围观,并不敢上前细听他们到底说的什么。 “顾海呢?” 顾家所有人的都被赶到院子里,看着寥寥的三四人,为首的差役不由皱眉喝道。 “家兄去吏部了……”顾十八娘沉声答道。 “怎么就这几个人?”差役抖开手里的名册,皱眉问道:“是不是潜逃了?” “家母回乡祭祖……”顾十八娘答道,看着这些差役,“不知几位公爷有何公干?” “回去得到也巧……”差役冷哼一声,才看向顾十八娘,将手里刑部出具的牌票一晃,“有人举报你们跟逆贼匪盗有牵连,尔等随我们到刑部走一趟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顾家仆从面色惶惶。 “说的真轻巧!”顾十八娘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门楣,“我顾家三代之内无犯法之男,无再嫁之女,祖孙三代皆是官身,你们竟然公然入门说抓人,眼中可有礼法朝规?” 这种话如果放在对别的差役说,可能立刻吓到对方。 “那姑娘伶牙俐齿,jian猾能辨,没有足够证据,我还真不会送到大人这里来……”平阳侯捻须说道,目光微闪,似乎已经看到听到那姑娘会是如何反应。 对面而坐的刑部尚书朱春阳哈哈大笑,眼中毫不掩饰睥睨一切的自信。 “跟咱们讲礼法朝规,那可真是找错人了……”他拍了拍富态的肚子,“别说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之家,就连当朝一品二品的大员,咱们这大牢里也从来没缺过,跟咱刑部讲礼法朝规,也得看看你够不够格,最起码也得跟老夫一般,才容你说上一句半句……” 平阳侯点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次要多谢平阳侯有心了……”朱春阳冲他拱拱手道。 “哪里哪里……”平阳侯笑道,神色泰然,“原本以为只是小儿女口角,本侯并没有理会,没想到一问之下,竟然果真有问题,此等大事,本候不敢瞒而不报……” 朱春阳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有问题,他自然早就知道有问题!不过是碍于无凭据无时机,才只当耳聋眼花,现如今有人亲自送来机会,他要是再错过,那可就真是耳聋眼花了! “我这次倒要看看,拔出萝卜还能带不出泥!那些该死的狗贼,躲在背后暗害我兄长的,一个也休想逃掉!”朱春阳沉声说道。 平阳侯面色微动,在朱春阳眼里,这次主要矛头所对的主要人物就是顾海,然后便是顾海身边的那些同类的清党之流,他要借着这次滔天的大案,将这些眼中钉rou中刺一举拔掉,虽然已经抓起来除掉一部分,但毕竟还有许多无法下手的,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一些人,只要这些人在一天,朱党众人就觉得寝食难安,这不仅是因为朱春明的死而自责,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惶惶不安。 “大人……”平阳侯沉吟一刻,低声说道:“朱大人的事,本侯心里很难过……” 他的话里有话,朱春阳收起情绪,转过头看他。 “算起来老大人自从庆康三年入朝,到现在已经足足五十年了,陪着陛下也足足五十年了……”平阳侯轻轻叹口气带着几分怅然说道。 “是……”朱春阳面色凄然,他们朱家享受荣华富贵也足足五十年了,如今遮天的大树陡然倒去,面上不说,心里也忍不住有些茫然。 “我这几日进宫,见到皇上,他老人家也多次感念,伤心处口不能言……”平阳侯接着说道:“在陛下眼里,老大人已经不是单单的臣了,而是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