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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演员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而饰演奚嘉运护卫的白清池,离他最近。 凤朝的戏服,宽而长,层层叠叠地拖曳在地,但为了仙气,用的是极为轻薄的布料,因此奚嘉运觉得有点冷,他看了眼白清池,觉得他这身盔甲应该很保暖。 大概是察觉到了奚嘉运的目光,白清池毫不掩饰地给他翻了个白眼。 奚嘉运:“……” 行吧。 看不得就不看了,奚嘉运走上高台,他正要说台词,冷不丁被葛导打断:“白清池,你瞪奚嘉运做什么?你是他忠心耿耿的护卫,不是仇人。” 白清池:“……” 奚嘉运:“……” 白清池僵硬地说:“我没瞪。” 说完,注意到奚嘉运的目光,他又瞪了一下,“说了没瞪你!” 奚嘉运违心地说:“……对对对,你没瞪。” 白清池:“……” 妈的,他在逗狗吗? 这一段插曲过去,葛导打了个手势,重新开始拍摄。奚嘉运坐上高台,执起金樽,头也不抬地说:“祭祀开始。” 立刻有人捧着凤族的灵剑一步一叩,直至来到供奉桌前,只听“砰”的一声,他的额头重重落地,而后这人又维持着这个姿势,虔诚无比的双手高抬,将灵剑捧起,这个时候,一身华裳的孟笙走过来。 见到是她,而非凤族圣女,凤族众人纷纷面露惊诧与不满,隐有sao动。 奚嘉运终于抬起头,垂睫往下一扫,这场sao动,立刻隐于无声,孟笙也接过了这把剑。 有人高声道:“圣女舞起——!” 孟笙缓缓抽开剑。 这段祭祀舞,她练了很久,动作本应该熟到不能再熟了,但之前练习的时候,孟笙不是用剑来练的,实物偏重,孟笙有点找不到手感,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只好拼命祈祷:不要出错不要出错不要出错。 然而墨菲定律却在这个时候生效,孟笙本想挽出一个剑花,不知怎么地就失了手,“哐当”一声,长剑脱了手,甩在地上。 葛导只好喊停:“Cut!” 孟笙赧然地说:“对不起……” 葛导摆摆手,“没事,重新来吧。” 孟笙连忙说:“等一下,我先试一遍。之前练舞的时候都是手上有什么就用什么,现在我有点不找到手感。” 葛导一想也是,“行,你试吧。” 奚嘉运在高台上等了一会儿,见葛导他们没有重新开始的意思,便走了过来,恰好孟笙正在熟悉这把剑,她做了个抹剑的动作,奚嘉运说:“剑要保持水平。” 孟笙一愣,“你会剑舞?” 奚嘉运回答:“会一点。” 他之前参加了几年团综,多少还是有一点舞蹈功底的,像这种剑舞,奚嘉运也特意去学过基础动作。从玫编舞的时候,大概也考虑到了孟笙的基础问题,所以动作大多是以剑舞为基础,但又稍有改动,少了几分剑舞本身的飒气,让它在美观之余,出现在祭祀场合上,也不会出戏。 也正因此,奚嘉运看孟笙练舞,差不多看会了。 孟笙按照奚嘉运说的,重新做了一次抹剑的动作,紧接着是一个腕花。孟笙转得慢,这次倒没有再脱手,但奚嘉运还是发现了不对,“不要耸肩。” 孟笙:“……啊?” 奚嘉运想了想,“剑借我用一下?” 孟笙就停下来,把剑拿给了奚嘉运。 奚嘉运握住剑柄,他手腕轻翻,带动长剑,之后手指发力,剑再次打出一个旋儿,轻松地挽出一个花,奚嘉运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是练过的。 孟笙睁大眼睛,“你好会!” 奚嘉运没说话,他又给孟笙做了一下抹剑的动作,“剑要横出,向下截剑的时候,有一个手腕内收的动作。” 道理孟笙都懂,但她就是学不会,孟笙痛苦地说:“为什么同样的动作,你做出来这么好看,我做出来却像是广播体cao?” 奚嘉运:“我只会一点基础动作——你再多练练?” 孟笙接过她的痛苦源泉——剑,正要按照奚嘉运说的要领来练,一扭头看见了从玫,她连忙打招呼:“从玫老师。” 从玫点点头,转而对奚嘉运说:“你的基本功不错。”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哪怕只是两个简单的动作,从玫也看得出来奚嘉运有底子在的,她被孟笙折磨了好久,乍一见到有功底的奚嘉运,宛如久旱逢甘霖,便问奚嘉运:“我记得你,你早上来得很早,她的那套编舞,大多是基础动作,你看会了没有?” 奚嘉运:“……差不多吧。” 从玫便说:“那你来试试?” 孟笙立刻把剑递给了奚嘉运,仿佛这是什么烫手山芋。 奚嘉运回想了一下动作,缓缓地握住剑柄,猝不及防地,他想起了早上的小凤凰。 ——它昂首向上飞去,尾羽顺势垂下,小凤凰张开翅膀,又展开尾羽,细碎的火星纷扬落下,而它在这一刻,既高傲,又充满了神性。 奚嘉运动了。 剑出,他挺拔而立,红衣微扬,下一秒,奚嘉运侧身挽了个剑花,他动作如行云、似流云,慢而不僵,于是透出一种漫不经心之感。紧接着,奚嘉运轻抬下颌,长剑倏地横出,一划而过,人也跟着转了一圈,旋即衣摆翻飞,层叠浮动。 葛导不懂舞,但不妨碍他欣赏美。 奚嘉运的剑,舞得优雅,生生压下了剑舞本身的飒气,而奚嘉运的身法,韵味十足,也无比端雅。而且葛导还惊异地发现,比起奚嘉运,他更像是在看凤朝跳祭祀舞,因为只有凤朝,才会在祭祀之时,舞得这样傲慢,又这样完美。 这个奚嘉运,竟然不止演戏能入戏,他连跳舞都可以!? 葛导喃喃地说:“… …不错,太不错了。” 从玫这个编舞却比葛导更兴奋:“何止是不错?无韵则神死,少律风格无。” 她们舞者,讲究一个身韵。身就是形体动作,是最基础的,而韵则是内在的神韵,就好比画虎画皮难画骨,这个“骨”,就是那点韵致,她们跳舞也讲究这一点,需要做到神形兼具,从玫之前说孟笙跳舞没有灵魂,也是在说她跳舞没有神韵。 而奚嘉运,他简直跳得太有灵魂了! 从他第一个动作起,从玫就恍惚了起来。 ——她好似在看一只凤凰跳舞。 骄傲的、高贵的凤凰,屈尊降贵地执起剑,在人间跳了一支祈福之舞。 但是,它本就是神灵,它为何跳这样无意义的舞? 凤凰跳得百无聊赖,却又优雅至极。 火红的衣诀翻飞,金线闪烁着光泽,像是它的凤火,热烈,又汇集了人间所有的艳色。从玫惊艳地说:“凤凰,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