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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侯爷来了书信,请您随我们回京师。您是他的亲女儿,建陵侯府的二小姐。” “您打小就身子骨弱,随了早早去了的温姨娘。侯爷请了好几个道士,都说您娘胎里带了许多阴气,跟侯府里的阳气相克。这才跟着卫先生,在荒山野岭里调养身子。” 白簌簌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她的眼眸澄澈,像是一汪映着天穹的湖水,把他们一行人的模样都映在眼里。 她很少接触山下的人,对他们的来临,其实有点无措。 徐总管不知道她的茫然,对他来说,眼前少女的停顿,是狐疑,是忌惮,是对侯府的不满。 道士向来是容易买通的,当初这个姨娘生的庶女被人处心积虑赶出了侯府,如今又被请回去,哪能没些脾气呢? 白簌簌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歪着头,茫然地打量着这些人,搜肠刮肚的想着京师是哪里,建陵侯府是哪里。 她是侯府的二小姐,又是什么意思? 哦,卫先生。 这个她是听得懂的。 先生姓卫,名韫玉。她叫卫韫玉先生,他们也尊称卫韫玉是卫先生,看来先生到哪里都是受人敬重的。 底下的侍卫听到卫韫玉的名头,一时有些心潮澎湃,整个大乾朝,谁没听过他的名声? 他们攥紧了拳,脸憋的发红,紧张地说起话来:“卫先生的人品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就连医术也是……” “卫先生当年可是少年卿相,十二岁就成了京中名流,不仅数次进言治国贤策,还推举侯爷领兵平定了东南两夷之乱,故而十七岁就被封为了太子少傅!如今虽然辞官归隐,但一直潜心著述,写的文章策论在京师据说炙手可热,名动大乾的卫先生,谁人不知!” “唉,也难为了当初他毅然辞官……” “谁能和他一般清高淡泊,急流勇退呢。” 侍卫们说得激动,徐总管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虽说人人都敬重卫韫玉,可如今是什么场合? 他们是来带侯府的庶小姐回去的。 这庶小姐的运气也是好,当初卫韫玉辞官归隐之前,恰好来侯府做客,夫人正在厅堂里跟侯爷商量,要把她送去乡下庄子的事。 卫韫玉看在这丫头失了娘亲,一个人无依无靠,才发了慈悲,亲自教养她。 也是他有一手好医术,才把那个当初话都说不出口的傻儿,教养成如今标致灵动的少女。 白簌簌听了徐总管的话,沉默起来。 她捏了捏衣角,朝着卫韫玉住的精舍,眼巴巴看了两眼:“我等先生。” “卫先生去了青州的南阳书院访客,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白簌簌摇头:“我要,等先生回来。” 徐总管看着不依不挠的白簌簌,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之前就知道这庶出的二小姐自娘胎里带出傻气,却没想到,她是真傻。 侯府的荣华富贵,和山野的箪食壶浆,哪里用选呢? 徐总管温和了声音:“给卫先生留书一封,他看到了自然会来侯府做客,那也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又开新文了,开心啊揉揉揉。 小天使们是我更文的动力呀!全都来阿云怀里吧,挨个啾啾啾~ ☆、第 2 章 飘着贵重绉纱的马车入了京城,停在了丹阳巷。 建陵侯府两旁蹲着白石狮子,正门挂着牌匾,丫鬟搀扶着白簌簌下了马车,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建陵侯府,停了脚步。 两边的白狮子张牙舞爪,看着有些熟悉。 白簌簌眨了眨眼:“……我好像来过这里。” 丫鬟服侍了白簌簌一路,自然摸清了这位庶小姐的脾性。 白簌簌没有府里的老嬷嬷们说的那么傻气,可她确实有点迟钝,脑子转得慢,说话也比旁人慢。 对山下的事物,也是一无所知。 丫鬟们耐着性子,柔柔应声:“二小姐五岁之前都是侯府生活,当然有印象。” 丫鬟们领着白簌簌从西边的角门进去,白簌簌走过了垂花门楼,穿过了三两道抄手游廊,庭院耳房。建陵侯府实在是大,也是白簌簌一直在涿光山生活,看惯了山光水景,才没给晃累眼睛。 大约三两炷香的时间,丫鬟们领着她进了一个院落。 “这就是温姨娘的漱玉院,也是您童年时的住所,早就命人收拾出来了,您先在这歇一歇。夫人多年没见您了,想念得紧,早早就等在正厅里了。” 白簌簌看了几眼院落,莫名有些熟悉,不由朝前走了几步,丫鬟忙搀住她:“小姐小心。” 侯府正厅,重光堂。 建陵侯夫人等着白簌簌前来,四十多岁的妇人,凌厉的面容,眼角微微上扬,流泻点点冷光。 她靠着紫檀官帽椅,两手紧抓扶手:“不过是一个贱妇生的谬种,也配做侯府小姐?当初我好不容易才把她送了出去,就没想过她能回来!” “温氏那个贱妇,仗着有一副狐媚的脸皮蛊惑侯爷,现在小狐狸精回来了,我还要对她好声好气?” 温姨娘生得一副好皮相,把侯爷勾引得迷了心窍,她当初好不容易给她灌了汤药,将她的女儿送走。 可如今,这贱妇的女儿却回来了! 一旁的嬷嬷看到夫人大动肝火,上前一步:“夫人慎言,她毕竟是要……” 老嬷嬷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提醒她:“您就是为了大小姐,也要忍了这口气。” 嬷嬷的声音把建陵侯夫人的心思引回来,她稳了稳心思,脸色好看许多,抓着扶手的两手放松起来:“嬷嬷你说的对,是我一时想差了,都是为了霓儿……” 建陵侯夫人绷紧的脸色平静起来,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温声道:“簌簌,进来吧。” 于是白簌簌就被丫鬟领了进来。 白簌簌站在正厅门口,边朝上座的建陵侯夫人走去,边认真把里面的人一个个看过去,纯洁的眼里渐渐浓郁了色彩。 她看着建陵侯夫人的时候,建陵侯夫人也在看她。 建陵侯夫人看着白簌簌,面色勉强维持着慈和,可眼里的厉色却越来越重。当初温姨娘进了侯府,凭着一张脸让她长年累月的失宠,如今见了白簌簌,她想起了那时,恨得牙都要咬碎! 白簌簌歇息的时候,丫鬟们给她梳洗了一番。如今她站在那里,梳着乌黑秀雅的随云髻,白玉簪如梨花妆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像是白水银里漾着两丸黑龙眼。 澄澈的能望见人心底。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肤若凝脂。 比她的生母还要美上三分。 建陵侯夫人捏着手,嗓音一阵发紧:“出落的真水灵,瞧着比你的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