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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不再任性,还是喜欢恋人的纵容。 又是个周三,止梅罕见给戚泠打了电话。 戚泠接了:“什么事?” 止梅:“明天我爸出院,要再见最后一面吗?” 戚泠:“什么时候?” 止梅:“明天早上。” 戚泠:“那行,中午请你们吃饭。” 止梅若有所指:“你好高兴。” 戚泠:“嗯。”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女的。 回家,戚泠告诉言禾,言禾疑惑:“你,要上班吧?” 戚泠微笑:“这么高兴的事情,我愿意请假~” 言禾:…… 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言禾还是把这句话自己吞了。 无所谓是什么样了,这姑娘,只有祝福她。 开车到医院,戚泠和言禾上去看一眼,只有止梅妈和她爸在,一起说几句话,倒是其乐融融。 戚泠起身:“我去餐厅先把菜点好,时间定好吧。” 言禾也站起来,片刻,道:“我去吧,他们喜欢吃什么我知道。” 戚泠看言禾一眼,点了头。 言禾实在是怕戚泠点一桌让人尴尬不好下台的菜品。 问好地方,言禾先去。 戚泠和止梅妈统共没说几句话,止梅妈回去经过女儿的洗脑,对他们的关系重新定义一次。止梅妈收整东西,和戚泠拉家常问:“你们在国外结婚了?” 戚泠:“没有,住在国内,去国外意义不大。” 止梅妈:“哦哦,也不知道国内什么时候能合法化。” 戚泠微笑:“是的。” 止梅妈顿了顿,问:“哎,我女儿说你们这样挺难的,你和言禾一起,家里同意吗?” 戚泠笑敛起:“是挺不容易,不过现在好多了。” 止梅妈见戚泠不说家里,也不追着这个话头刨根问底。 止梅她爸咳嗽几声。 止梅妈转话头:“话说,言禾不是国内人吧,看五官不像。” 戚泠:“不是,他是混血儿。” 止梅妈:“哎,这小孩很好,我们家以前全靠他家……他还经常来帮止梅,难得遇到这样的人了。” 戚泠挽唇:“是啊,他心好。” 好到有几分傻乎乎。 止梅妈:“我看你也不错,好好过,就是对的。” 戚泠:“您说的对。” 止梅爸又咳了几声。 止梅妈手上动作停了,走过去,轻轻拍她爸的背脊,问:“怎么了?不舒服?” 止梅爸点头。 倏尔咳出一口血来,止梅妈双目圆睁,戚泠也是怔住。 戚泠有经验,率先按铃,片刻医护人员就来了,戚泠退开半步让出空间。 止梅她妈听完医生的话,泪刷的下来,点头,不住道:“我签,救!” 紧接着就是一阵忙活,戚泠站退到边上,不时能看见止梅妈泪流的脸。 这让他想到了当年的云苏兮。 也是这样站在他爸的病床前。 戚泠退出去。 给止梅打了个电话。 镇定说明了下情况。 止梅出口颤抖:“我,我马上过来,我在摄影棚里,不远。” 戚泠沉默一霎,难得道:“注意安全。” 止梅听完没回答就挂断。 戚泠隐约记得,止梅爸是肺癌,容易大咯血。 看情况,是突发。 戚泠没给言禾打电话,站在走廊边上,看着人把止梅她爸推出去往急救室走,止梅妈一路跟着,泪眼纵横。 戚泠侧头,不愿意再看。 二十分钟不到,高跟鞋踩踏的声音哒哒回荡在走廊。 戚泠抬头,止梅还穿着拍摄的礼服,脸上浓妆没卸掉,慌张踩着高跟鞋提着裙子跑。 戚泠指走廊尽头:“推急救室了。” 止梅焦急点头,往前跑。 止梅妈坐在急救室前,不住用手抹眼睛,止梅强忍着泪靠近她妈。 止梅:“没事,肯定没事,会好的。” 止梅妈不说话。 其实她们都知道,再也不会好了,走不走,留多久,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止梅妈摇头,只擦泪。 戚泠慢慢走近,也不靠太近,是个合度的距离。 止梅蹲着,握着她妈的手安慰什么。 戚泠偶然一瞥,怔住,收不回目光。 止梅穿的露肩礼服,头发半披着,余的,编成辫子盘起来,古典好看。 右肩靠近脊椎处,随着头发摆动,半遮半掩一个红色胎记。 戚泠连指尖都抖起来。 止梅妈过了会,起身,擦了擦泪,上洗手间去,止梅的劝慰也有了两分成效。 戚泠一步一步靠近,好像踏在他的心上。 魔怔般凝着她肩胛。 止梅低头将脸埋在手心里。 头发滑开,戚泠瞳孔收缩。 振翅欲飞,宛若蝶翼。 戚泠止不住颤抖,大热天,流冷汗。 止梅回头,戚泠目光死死攫住她,一字一句:“桐木街,26号,你知道?” 止梅不由后退,目光带着惧怕。 戚泠恍似不能呼吸。 那几分惧怕像是入蛊的毒,滴在他心上,焦灼一片心肺,化成灰。 戚泠退了一步。 又往后退两三步。 他眼眶深红,嘴唇颤抖,俨然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 阳光从走廊折射进来,投在戚泠侧脸上,他感到略微灼热。 猛然单手捂脸,转身往楼下疾步走去,止梅眼见这变故,不由提着裙子追着。 戚泠跌跌撞撞从急救通道到底楼侧门,门外无一人,翠竹郁森。 他立在阳光照不到的一侧,大口呼吸。 泪交错。 所以他会对止梅那么好? 所以止梅要什么言禾都给?” 所以止梅第一次见他的惧怕是真的,不是错觉。 不喜是真的。 所以…… 往事纷至沓来,一切突然有了合理的解释,一切他不懂的,变得清晰合理起来。 头疼欲裂。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止梅追下去,慢慢靠近,但见戚泠弯着背脊,肩胛耸动。 止梅低低唤了声:“戚泠……” 戚泠转身抬头,整张脸通红,视线一触着止梅,后退一步。 目光复杂汹涌。 每一次言禾见着这姑娘,他该显得多么不堪,多么丑陋。 戚泠嗫嚅:“我居然还打了你一耳光?” 似是不可思议。 低头看双手,手不住颤抖,双眉深锁,整个人被洪流般情绪淹没。 止梅无奈:“你……” 戚泠自顾自道:“他开始就知道了? “他一直知道? “所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