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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凌危云看着他:“哪里也不许去——门也不能出吗?” 缇晔说是这么说,倒没真的想把对方拘这么紧,但是对方这么问了,缇晔要是答应了,倒好像是因为听了他的要求才松口的,显得有点太纵容他了,不由有些纠结。 还没等他纠结出什么结果,又听到对方说:“那我能去找你吗?” 缇晔猝不及防,猛地呛了一下,看着对方一脸认真之色,还有点期待地看着自己。 缇晔喉结动了动,咕哝道:“也不是不行,” 凌危云眼中亮了起来。 “但是,”缇晔强调道,“需得提前着人来禀报,不能未经允许,擅自过来。” 凌危云一怔,有些失望:“这么麻烦啊?” 以前他想要找倜夜,可不用这么许多流程,还要一个人一个人通传的。 缇晔看他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心口跳了下,下意识就想说:算了,你不用。 话都到嘴边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凌危云道:“好吧,我知道了。” 凌危云倒是很快想通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也不是缇晔道侣,也不是缇晔师兄,缇晔又是一朝皇帝,确实要讲规矩,不能大开方便之门。 缇晔的话堵在喉咙口,硬生生给咽了下去,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声音憋闷,倒像是他被拒绝了似的。 缇晔终于离去了,凌危云回到屋内,独坐一会儿,想到方才和缇晔的谈话,显然对方是知道道一宗的存在的。 只是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又知道多少,当年道一宗覆灭的原因,是不是也知道。 凌危云思索一会儿,走到门外,找来那个能说得上话的宫女,问她:“我独自在这里住着,有些无趣,能找些书来看看吗?” 宫女恭敬道:“公子想要什么书,云信去藏书库问问,看能不能帮公子寻来。” 不愧是一等大宫女,说话好听又体面,又不失体贴和周到,委婉地拒绝了凌危云想要逛御书房的愿望。 凌危云只好道:“随便找两本有趣的游记就好。” 缇晔回到自己的寝殿,同样也回想了一番和凌危云的谈话。 有了那个人的线索,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究竟在何处,但既然还活着,相貌都没改变,那就好找了。 但是真正令缇晔高兴的,好像又不是这件事情,或者说,不只是这一件事情。 他想到某个人现在就住在属于自己的地盘里,离自己不远,随时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就莫名有种兴奋的感觉。 从知道凌危云住到了魏王府上去的憋闷被一扫而空,缇晔现在觉得很满意,要说还有不满的话,那就是这皇宫太大了,他想见人的话,也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甚至还要找点什么借口,才能光明正大地过去。 甚至才从凌危云那里回来,现在他就又想见对方了。 但是现在两人的关系,又还不到能让他毫无理由,也能理直气壮地去找对方的地步。 缇晔有些焦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急躁,他有些意外,但又不太想阻止自己的这个念头,甚至于想,大不了就—— 缇晔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又被他按了下来。 无论如何,立后毕竟是件大事,不能儿戏。 但是念头一起,岂是轻易能平伏下去的。 夜里缇晔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睡不下去,从床上坐起来,招来了人。 “去查查,”缇晔下令,“凤阳长公主的儿子,林匀。” “朕要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从小到大,与什么人交往,又与什么人有隙,尤其是,”缇晔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发寒,“他曾经与谁来往亲密。” 得令的人,应了一声,待要退下,又听得床上的人道:“还有一件,” 缇晔伸手到自己的枕头下,那里有个锦囊,里面放着白日从凌危云那里要来的丹丸。 大概凌危云也想不到,自己一颗药丸,居然被对方这么珍重地藏在枕头下面。 毕竟这是能保那人命的东西。 缇晔将丹丸取出来,很抠门地掰了小半下来,递给那人,道:“找人查这丹丸是怎么做的,然后照着它做出来。”靠着云游仙师得来的仙药固然灵验,却难保什么时候就断了,到时那人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缇晔不放心,能自己做出来才是最好的,随时能够保障供应。 第86章 或许他早就爱上了倜夜,只是忘了 凌危云在宫中住了几日,?对外称是养病,缇晔倒也真的做出个样子来,每日延请不同的太医来问诊,无一不是先皱眉思索,而后摇头叹气,表示束手无策。 凌危云心道,他这病是身魂不合所致,凡医能治才有鬼了。 他对这样的结果丝毫不意外,也不觉得失望,倒是缇晔脸色不大好看,大约觉得集整个太医院之力,尚且攻克不了一样病症,实在有负太医院的盛名,当场就骂了一声废物。 正好赶上了今日问诊的老太医被当面这么骂了一句,布满褶子的老脸上委屈地皱成一团,也不敢辩驳。 凌危云见此,忍不住道:“医者治病救人,无不力所能及,但是世上病有千千万,哪有什么病都能治的。” 缇晔脸仍沉沉,却也没再说什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倒霉太医领着带来的小医童下去了,云信亲自去送,一直送到殿门口,老太医还是郁郁不欢。 毕竟行医大半辈子,皇族宗亲不说,皇帝也服侍过几代了,老太医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云信在殿门口站定了,对太医歉声道:“今日有劳太医了。” 太医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道:“陛下要求这么高,老臣看来是难以胜任了,往后还是叫别人来吧。” 云信道:“哪能呢,张太医您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太医院唯您是瞻,您都不能胜任,还有谁能堪任呢?” 太医吹了吹胡子,显是还没气消的模样。 云信又道:“云信也知道太医您今日受了些委屈,只是里面那位公子,在陛下心里地位甚为重要,陛下很是着紧,说话难免急躁些,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太医闻言,皱巴巴的老脸上露出一种又震惊,又八卦的神色,他眼睛往里瞅了瞅,有些鬼鬼祟祟地压低了声音,半信半疑道:“里面那位,和陛下果真?” 云信却不答了,只道:“往后公子还是要有劳太医您多多上心些。” 老太医略微沉吟,伸手捋了把自己花白的胡子,道:“这是自然的,医者仁心,这点老夫还是有的。” 云信笑着应了声是,恭敬地将太医送走了。 太医和云信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