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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第26章 一计不成 没有任何正常人能扛得住乐阳长公主这种完全枉顾事实的闭眼瞎吹, 更不用说是姜雪宁这种有着前世心理阴影的。 但还好,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沈芷衣才在这里坐了没一会儿, 外头便有宫人来找,说太后娘娘请她过去说话解闷儿, 沈芷衣只好依依不舍地去了。 临去前, 还拉着姜雪宁的手道:“反正本公主喜欢你,在宫中这几天若有什么事情, 尽管跟仰止斋的宫女说了,她们会来报我。母后那边找, 我这就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姜雪宁于是松了一口气, 目送沈芷衣离开。 最终这一天,以她跟着尽心尽力、耐心无比的苏尚仪“勉强”学完了宫廷礼仪而告终—— 没办法。 装起来实在是太累了, 而且姜雪宁回想了一下沈芷衣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连“你若学不成也没什么关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再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一计不成,得要换一计了。 只是她也不能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所以一直熬到天色渐渐晚了,才像是被苏尚仪渐渐教会了一般,动作开始流畅起来,也慢慢符合了苏尚仪严苛的标准。 末了, 苏尚仪难得露出一片欣慰之色, 只看着她,又指着她对众人道:“由此可见, 天分再差也没关系。自古俗语便有言,‘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只要肯努力,世上很多难事还是能克服的。姜二姑娘今日做得很不错,你等当以她为镜鉴。” 姜雪宁:“……” 其他人心底都在腹诽这要能当“镜鉴”大家都别进宫了,不过嘴上却是齐齐道:“是,谢苏尚仪指点。” 苏尚仪这才叫她们散了,自带着那三名尚仪局的女官离开。 这深秋的天气,姜雪宁出了一身的汗,见人一走,顿时懒得再跟谁打一句招呼,立刻就回了自己的屋里,请仰止斋的宫女为自己准备沐浴的香汤。 其他人却要落在后面一些。 内阁大学士陈云缙家的小姐陈淑仪便和姚惜走在萧姝的身边。 她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姚惜后,目光微微一闪,才淡淡地对萧姝开了口道:“我与长公主殿下虽见得不多,却极少见她对谁这般好过。这姜家二姑娘也不过就是为她上了个妆而已吧,怎值得公主对她这般?” 陈淑仪那边没去清远伯府,自然不知道。 可萧姝却是全程在场的。 她手里把玩着一柄精致的香扇,低眉敛目间只笑了一声,倒不像是陈淑仪这般隐隐有些忌惮,反而显得很随意:“若仅仅是上了个妆当然不至于此,要紧的是当时说的那番话。这种话,淑仪,你我是这辈子都说不出来的。” 陈淑仪若有所思。 * 因大家都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下聚到一起,又是头一天进宫,到得晚间,大家都梳洗用膳完毕,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便叫着在仰止斋单独给众人读书、喝茶用的流水阁里聚了起来。 姜雪宁本来没什么兴趣。 要知道这帮人上一世就不聊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左右都是那些香粉啊,头面啊,撑死了聊聊外面的英年才俊,实在没什么新意。 可架不住现在大家都觉得她厉害。 谁叫她在乐阳长公主那边面子大呢? 今天学礼仪时的情形,所有人都看在眼底,心底虽然都觉得她这后门开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可表面上对她还要更加友善,虽都是世家小姐,不至于到“巴结”这个地步,但言语间都十分温和,连尤月见了她都收起了先前那种敌视的眼神,从唇边挤出一抹笑容来。 所以她是被方妙等几个人拉过去的。 一张圆桌旁坐了六七个人,剩下的则有几个散坐在靠窗的炕上,正相互说着话,间或拿起盘子里准备好的蜜饯、干果来吃。 周宝樱更是一头扎进了吃食里,谁来也不抬头。 倒是萧姝似乎格外对姜雪宁另眼相看,见她进来,又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笑:“姜家meimei这一天可算是把风头出大了。” 姜雪宁累得狠了,只能扯扯嘴角笑,做出一副尴尬的模样,仿佛不知道该回什么,只道:“萧jiejie说笑了。” 萧姝见她始终没有与谁攀谈的意思,便也不好再借着话与她深谈,干脆转头去找别人说话。 大家都忍不住抱怨今天的女官。 那姚蓉蓉颇有些畏缩地坐在角落里,一张脸涨得通红:“自小家里就没怎么教过这些东西,我学起来实在是太慢了。还好有姜家jiejie,跟我差不多。不然我今天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窒。 该说这姑娘傻还是特别傻呢? 这种话你自己心里知道就是了,怎么还宣之于口? 屋内忽然就安静了片刻。 尤月嗑了个瓜子,虽然神情不敢做得太明显,但眼底又流露出看戏的兴趣来。 姚蓉蓉还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想起今日姜雪宁在公主面前的面子,顿时瑟缩了一下,忙向姜雪宁道歉:“我、我刚才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姜雪宁:“……” 倒是不生气,只觉得她可怜。 她上一世跟姚蓉蓉也没什么交集,更无意为难她,只随意地笑笑道:“没关系,我本来也笨,实在学不大会。只是苏尚仪也太负责了些,一遍一遍地来,想不学会都难了。” 樊宜兰倒是心善,原本是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诗集在手中翻看,这时大约是见姚蓉蓉窘迫,便插了句话,道:“宫中礼仪似乎是学两日吧?可一开始宫里说叫我们第一次入宫要待上三日。听说最后那一日是要先生们出题来考我们,看看大家的学识如何,以此来定往后讲学的内容与深浅。只是不知,届时是哪位先生来考……” 还能有谁? 谢居安呗。 姜雪宁心底冷笑了一声。 果然,先前很是寡言少语的陈淑仪回答道:“该是少师谢大人。如今宫中的经筵日讲都是他在主持,且学识过人,这一回又要教我等学琴、读书,其他先生唯他马首是瞻。我入宫时父亲便叮嘱过了,说此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