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3
虽然她觉得…… 爽爆了! 沈芷衣转眸间触到了她略带几分崇拜的目光,面上顿时飞过一片红霞,只觉脚底下飘着白云,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于是假作不经意地避开了这目光。 转头来对着其他人却是一脸冰冷。 竟是大声道:“往日我是说过的,谁要敢开罪宁宁,别怪我不客气。没料想总有人当耳旁风。别以为今日找你们来是要找你们玩乐,叫你们来,就是想警告你们——但凡是本公主能管的事,谁要让宁宁不痛快,我便让她十倍百倍更加地不痛快!” 投壶用的箭还放在桌上。 宫人们的脸上还粘着纸条,画着墨痕。 但方才的玩闹和欢笑已一扫而空。 众位伴读到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今日叫她们是立威来的! 为了姜雪宁一个人! 一时心里都是各怀想法,可在听过沈芷衣先前怼人的那些话后,却没一个人再敢张口反驳,或者为谁说话,无一例外全都战战兢兢。 萧姝倒还算镇定。 只是她悄然收回看向姜雪宁的目光,垂下头时,也不免增了几分忌惮与不悦。因为,沈芷衣的警告,无疑也是将她包括在内了。 不过她身份毕竟不同。 有萧太后在,倒也不很顾忌沈芷衣的话,且也不至同其他几个人一般蠢。 “启禀殿下,人接来了。” 正在这时,黄仁礼脸上挂了喜庆的笑容,手持拂尘进了殿中,躬身便给沈芷衣行礼,这般禀道。 众人不由看向他。 这一时却很疑惑:人接来了,谁? 沈芷衣面上神情顿时一松,仿佛也跟着高兴起来,竟然走到了姜雪宁的身边,向黄仁礼道:“叫人进来,给宁宁一个惊喜!” 黄仁礼于是一挥手。 外面等候的姜雪蕙于是整肃心神,躬身从殿外步入,目不斜视,也不敢多看,捏着绣帕的手交叠在身前,直直向着前方躬身行礼:“臣女姜雪蕙,见过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金安!” 竟然是姜雪宁的jiejie,姜家的大小姐姜雪蕙! 众人顿时都惊讶极了。 沈芷衣却是摆手道:“平身吧,从今天开始你便也是本公主的伴读之一。你是宁宁的jiejie,有你陪着宁宁,也能叫她开心些。”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一个姜家出了两个伴读?而且听长公主这话的意思,是专门叫这么个人来陪姜雪宁的啊! 一时什么表情都有。 不同于十四快十五岁才回京的姜雪宁,姜雪蕙乃是正经在京中高门大户受教的姑娘,言行举止淑雅大气,很是端正沉稳,眉目清淡婉约,同姜雪宁给人的那种明艳至摄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然而并没有人能为此高兴。 姜雪蕙谢过了乐阳长公主恩典,这才起了身。 她那绣帕原本就在指间,随着起身的动作,便也轻轻垂落展开,晃动间便露出了那雪白的一角上绣着的红姜花。 萧姝初时看见人只是皱眉。 可当这绣帕连着这一朵红姜花落入她眼底时,她原本平静不起波澜,俨然不将自己放在众人之中的那种超然,忽地崩碎,面色已隐隐骤变! 沈芷衣拉着姜雪宁的手,邀功似的笑起来:“怎么样,宁宁,现在可痛快了吧?” 姜雪宁的目光向萧姝轻轻一飘,目光竟与她对了正着,见着她神情,便忽然意识到,如今这年纪的萧姝也不过如此。 你敢做手脚害我,我便敢把你真真忌惮的人放到你眼皮底下! 叫你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她这位jiejie可未必是省油的灯,且叫你看好! 唇边绽开了良善一笑,姜雪宁再回看向沈芷衣时,已是真心实意地眉开眼笑,甜甜地道:“劳殿下费神,这下痛快了!” 第82章 第082章 宁二 姜雪宁痛快了, 但有的是人不痛快。 到现在, 谁还看不出乐阳长公主做这一切是为了姜雪宁? 姜雪蕙入宫固然颇为引人注目,可聪明人都能意识到站在这件事背后的姜雪宁。 在她说出“痛快”二字的时候,殿内不知多少人暗暗黑了脸,便是原来有再好的玩乐心情,这一瞬间也被破坏殆尽。 接下来沈芷衣还邀了姜雪蕙来一起玩。 众人之中有几人明显是强颜欢笑作陪,萧姝更是从姜雪蕙拿着那方锦帕出现开始, 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入夜的仰止斋, 各处宫灯点亮。 从鸣凤宫中回来, 终于到得自己的房间,这位萧氏一族的大小姐、后宫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在没了旁人关注的情况下, 终于放任一切其他的表情在自己脸上消无, 唯余下那种近乎于冷寂森然的平静。 末了抬手轻轻压住额头。 萧姝慢慢闭上了眼,手指的弧度却一根根紧绷, 再睁眼时竟是直接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旁边伺候的宫人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萧姝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却没有看旁人。 她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是当初偶遇临淄王沈玠时, 看见的那一方从他袖中掉落的绣帕, 还有今日在姜雪蕙身上看见的那一方…… 旁人或恐已经忘了。 可她却还记得一清二楚。 不是姜雪宁,那个人竟然不是姜雪宁! 可谁能想得到呢? 在宫内这段时间, 沈玠也对姜雪宁处处关注, 言语中多有照拂之意, 勇毅侯府出事, 燕临更是直接撇清了姜雪宁的关系。 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她。 所以上次自己才会…… 放在桌上的手指一点一点握紧了,萧姝只感觉出了一种阴差阳错的嘲讽:不仅没有除掉真正的威胁,反而还露了痕迹,为自己树了一个真正的强敌…… 姜雪宁终究还是敏锐的。 * 同一时间,姜雪宁的房间里,气氛就颇为微妙了。 这里经由乐阳长公主一番折腾后,各类摆件早已是应有尽有,香软精致,墙上随意悬着的一幅字画都是前朝名士的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