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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的情况,不敢有半分的马虎敷衍,拿出了十分的认真,轻而易举便赢得了先生们的惊叹。 现在的先生们和姜雪宁刚入宫进学时遇到的那些可不一样了,经过了赵彦宏的事情,众人大约也都知道谢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明面上不再敢多偏袒萧姝。 姜雪蕙又是姜雪宁的jiejie。 在这宫里谁不知道姜雪宁受长公主殿下的照拂?他们倒是有心想要奉承两句,可姜雪宁的学业太差,便是他们脸皮再厚也有点夸不出口。 这下好,来了个姜雪蕙! 刚刚合适! 一来她是姜雪宁的jiejie,也是被长公主破格选入宫中;二来礼仪周到,温婉贤淑,不会给先生难堪,一点也不像是姜雪宁那个刺儿头;三来学识过人,熟读诗书,实在很是难得。 先生们当然不再吝惜夸奖,对姜雪蕙大加赞誉。 不过短短两三日过去,刚入宫不久的姜雪蕙,就已经成为了奉宸殿里颇受先生们偏爱、赞赏的香饽饽。 原本奉宸殿里是萧姝一枝独秀。 如今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竟是渐渐有些压住了萧姝的光芒,双月争辉,一时瑜亮,实在叫人啧啧称奇。 萧姝是不是高兴,旁人很难看出来。 但姜雪宁素知她秉性。 往日能超然物外,目下无尘,不过是因为没有谁能对她形成威胁罢了。可一旦要感受到威胁,原本高高在上的那副淡然,自然会因为处境的变化而岌岌可危。 所以,只要一想萧姝如今的心情,姜雪宁便觉得心里畅快得不得了—— 没办法。 上辈子斗了那么久,她这一世偏偏又因那绣帕的误会而对自己下手,自己当然不能对她太客气! 更有意思的是,姜雪蕙出身不如萧姝,虽然在奉宸殿里很受先生的喜欢,素日里却无半点骄矜,行止皆平易近人,与总端着点的萧姝完全不同,很得人喜欢。 连陈淑仪都愿意同她说话。 且京中向来有传闻,说姜家两姐妹关系一向不好,姜雪宁在府中霸道跋扈,总是欺负这位性格软和的jiejie。因此同姜雪宁关系不大好的那几个,反而有意无意地接近姜雪蕙,想要与她结交。 尤月更是觉得又来了一大助力,这一日走在路上便凑到姜雪蕙的身边,笑着对她道:“往日在各种宴席上见到姜大姑娘,从来都知道大姑娘是有本事的,没想到竟这般了得。比起那不学无术的姜二姑娘来,可真是好了不知多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姜雪蕙看她一眼,没说话。 陈淑仪也在旁边淡淡道:“明明你才是家中嫡长女,学识才华做人又都比你那meimei高出不知多少,可在府中竟然忍气吞声受她欺负,可也真是一桩奇谈了。要我是你,遇到这种败坏门风,不学无术的,逮着机会便要好好治她不可!否则,一府的名声都被她坏干净了!” 这些日来众人在姜雪蕙面前也不知一次说过姜雪宁了,姜雪蕙总是听着,也不反驳,众人便默认她们姐妹二人之间的不和是真的,是以背后编排的言语也渐渐放肆起来。 大家都觉得姜雪蕙当与她们同仇敌忾。 可谁料想,陈淑仪此言一出,姜雪蕙清秀的眉竟颦蹙起来,脚步一停看向她,有些冷淡地道:“我二meimei虽然的确不学无术,却也没到败坏门风,丢尽府里名声的地步。淑仪小姐此言却是有些偏颇不公了。我姜府虽然比不上一些高门大户,可家中管教也严,meimei若有什么过错,自有家父与家母cao心,何用淑仪小姐多言?” 众人全愣住了。 姜雪蕙竟然会为姜雪宁说话! 说好的这两姐妹关系一向不好呢?! 陈淑仪更是面色微变,瞳孔微缩,看向了姜雪蕙。 姜雪蕙却是不卑不亢地回视她。 尤月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才与众人一起回想起来:人家内里关系再不好,也都是姓姜,一府里出来的姐妹!所谓“meimei”,便是回了家里我自己骂上一万句,也不容许旁人随意诋毁的!更何况顶着家族的名声,顾着家族的荣辱,往日隐晦地说上几句也就罢了,要指名道姓说人败坏门风,姜雪蕙怎可能不发作? 这一下谁也接不上话了。 气氛有些尴尬。 正好这时候前面姜雪宁手里拿了一卷书,拉开自己的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远远一抬眼就看见了仰止斋外头的她们,便更不好说话。 还是站在众人之中的周宝樱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姜雪宁,软软糯糯地问道:“我们正和姜大jiejie说起你呢,姜二jiejie你又要去学琴了吗?” 姜雪宁一看见这帮人聚在一起,就知道她们没什么好话。 周宝樱说众人正说起她的时候,有人脸色都变了。 她心底于是一哂,只道:“我去看看谢先生在不在。” 谢危上回同她说,叫她次日去偏殿练习指法,可第二日她到了,谢危却没到。 宫人说前朝事忙,暂时脱不开身。 连着好些日,他都没有再现身奉宸殿,一堂课都没有上。按理说姜雪宁自可不去偏殿学琴了,可她也不知谢危什么时候忙完,宫人们更不清楚,便只好每日去一趟偏殿,等上一刻。 谢危若不来,她再走。 今日也是一样。 此时此刻,没有沈芷衣在。 尤月虽已经彻底怵了姜雪宁,当着她的面绝对不敢说话,可旁边还有陈淑仪在。 听见姜雪宁说学琴的事儿,她便轻笑了一声,竟瞥了方才颇不给她面子的姜雪蕙一眼,意味深长道:“素来听闻谢先生与姜大人有旧交,姜二姑娘学琴这般堪忧,也肯费心教导。如今姜大姑娘也来了宫中,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只可惜先生近来忙碌,不曾来授课,不然见了姜大姑娘这般的美玉,必定十分高兴。毕竟是对着朽木太久了,也真是心疼谢先生呢……” 话里隐隐有点挑拨的意思。 可姜雪蕙没接话。 连姜雪宁都没半点生气的意思,仍旧笑眯眯的,只向陈淑仪道:“淑仪姑娘今日说的话,雪宁记下了,等明日见了长公主殿下一定告诉她。” “你!” 陈淑仪完全没想到她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