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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一千种一万种妥当的法子不让旁人知道!更何况这回与你同去的还要萧远那等的蠢货,用来背黑锅再适当不过!岂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这还是你谢居安——” 话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卡住了。 吕显看着那重新被谢危合上的暗格,心里忽然涌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谢危道:“学生孝敬先生的小玩意儿罢了。” 吕显盯着他:“姜雪宁?” 谢危“嗯”了一声。 吕显有很久没有说话,他也这般看了谢危许久,隐隐察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于是意有所指地开了口:“你真知道你在做什——” “知道。” 谢危少见地打断了他,然后回眸注视着吕显,并不回避他凝重而严肃的眼神,甚至十分平静地向他重复了一遍,以使他知道他听得懂他言下之意—— “吕照隐,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黄粱梦和笼中心都没写完,这卷还有小十章呢。 142、第142章 隐情 宫里来的赏赐, 果然都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了她的屋里。 有金银绸缎, 也有玉石玛瑙。 无一不来自乐阳长公主沈芷衣。 姜雪宁从外头回到屋内,棠儿莲儿两个小丫头许久不曾见得自家姑娘模样, 眼看着她人回来简直瘦了一圈,面色也不大好,简直形销骨立模样,不由都心疼得絮叨起来。 左一句问, 右一句念。 姜雪宁一句也没回答,由着她们伺候了洗漱之后, 连京中的近况都没有问上一句,便遣了她们出去,自己一个人呆坐在屋内。 一盏明烛点在案头上。 姜雪宁瞅着那一点跳跃的火光看了好久, 一滴烛泪包裹不住地顺着蜡烛边缘掉落下来, 她便眨了眨眼。 万籁俱寂。 她起身走到了妆台前,菱花镜里映照出她烛火下不施粉黛的脸庞。 “啪”地一声轻响。 是她打开了那紧扣已久的妆奁,拉开最底下的那一格, 里面用粉白的绢帕包裹着一只上好的和田青玉手镯。 “宁宁, 姨娘求你件事,你若回府,看到大姑娘, 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吧……” 婉娘临终时那张哀哀戚戚的脸, 又回闪到她眼前来。 她用力地攥着她的手,一双尘世里打过滚的眼睁得大大的,好像生怕她不答应, 又好像满怀着愧疚和痛苦。 可那是给谁的呢? 姜雪宁回忆起来,竟始终无法肯定。 她多希望那里也有一星半点儿属于自己。 可直到婉娘没了气儿,京城里来的仆妇们用力掰开她犹攥着自己不放的手,她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便没有东西是留给我的吗……” 她将那只手镯从妆奁里取了出来,背对着案头上照来的烛火,看了许久,眼底终究是滚下了一行泪,唇边却便溢出了一抹讽笑。 手指慢慢将那手镯攥得紧了。 有那么一刹她想把这东西摔了。 就当它从没有存在过。 可抬手举起来的那一刻,又觉出了自己不堪和卑劣,还有那两相映照之下衬托出的越发可笑的悲哀…… “嗤。” 于是当真笑了一声出来。 姜雪宁终究还是将这只手镯往案上一掷,慢慢躺回了床上去,可睁着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新年里的京城,正是热闹时候。 灯会连开三日,走亲戚的走亲戚,逛街市的逛街市。 天气虽是骤冷,可难得走到哪里都是人。 茶楼酒肆,多的是平日里当街遛鸟斗蟋蟀游手好闲的老爷们儿,一坐下来难免一顿胡吹乱侃。 其实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鸡毛蒜皮。 可今年却来了一桩不一般的。 吕显昨夜在谢危那边吃了瘪,一晚上没睡好觉,干脆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蜀香客栈看看那任氏盐场的银股涨得怎么样了。 只是来得太早,银股的消息还没到。 他便要了一碗茶,往楼上一坐,正好嗑一把瓜子,听楼下的人热热闹闹的讲。 “听说了吧?” “听说了。” “我也听说了。” “哈哈这可不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好人终究有好报啊!” “哎呦大早上的几位爷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您还不知道呢?” “您这话可叫我一头雾水了,是我孤陋寡闻了,近来京城里还出了大事?是剿灭天教那一件?” “有点关系吧,可不是这件。” “到底什么?” “哈哈哈周老爷是七八年前才到的京城吧,不知道是正常的,您几位可好好心,别拿他开涮了。倒是这位定非世子,实在叫人不敢相信,竟还能活着回来。也不知这么些年,在外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孽啊!” “可怜白塔寺碑林那三百义童冢啊……” 下头坐着的那位周老爷,真是越听越糊涂,不由追问起事情的原委来。 这才有年纪大的带着几分炫耀地同他解释了一番。 于是当年平南王谋反前后才被讲了出来。 吕显听着,无非那么回事儿。 平南王打进京城了,打进宫里了,没抓着当时的太子,于是想出个残忍的法子,把京城里上上下下所有年纪适当的孩童全都抓了来辨认,发现全都不是之后,便以这些孩子的性命胁迫藏匿在京中的皇后和太子现身。 一共三百号人呢,当爹娘的哪儿能见孩子这样? 城里头一片哭天喊地的哀声。 “那可是大冬天,真真可怜,老百姓们都跪在长街上,求着逆党高抬贵手,抓他们都好,别抓孩子。哎哟我当年可也是听着的,真真儿揪心?你说但凡是个人,谁听了能不动点恻隐之心?可见平南王那老王八孙子就是个畜生! “太子殿下天潢贵胄,怎能受人挟制? “他若要落入逆党手里,逆党jian计不就得逞了,咱们大乾朝不就完了吗?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