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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几分欣慰的意思。 褚珩很快将一碗面条吃下肚,白软伸长了脖子看向那空掉的碗,后一双杏眼圆乎乎,觉得自个真是个十二分的好相公,做的面条竟让娘子这般喜欢。 “阿珩,好吃吗?”他问,“要不要再给你盛一碗?” 褚珩其实已经抱了,但不想白软失落,便点了头,白软屁颠颠的抱起碗给他盛了一大碗。 “阿珩,阿软能做如此好吃的面条,多亏了九里jiejie,可是要好好谢谢她的。”白软道。 褚珩的目光总算是正看了莫九里两眼。 “王妃抬爱。”目光稍稍看了眼褚珩,莫九里道,“王爷走的这段时日,王妃每日来凝香阁皆是为了做饭,每日不辞辛苦,全是为了能做出美味的东西来给王爷吃。” “哦,是吗。”褚珩道。 “是的。”白软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阿软每天都来,每天都有学,可是太笨了,左右连个菜都切不好,最后便询问了九里jiejie,只学了清水煮面条。” 褚珩坐在那里喝了口清汤。 “阿珩,别光喝汤,也吃面呀。”白软敲敲他的碗,催促他快点吃面,“再不吃就糊了呢。” 莫九里也道,“是的王爷,这面就得快些吃,若不然就容易糊掉,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褚珩给他们俩的话弄得只能吃了,来时他在路上吃饱了,方才又吃了一碗,如今这碗实在吃不下,却还是强撑着吃下肚。 回到凌烟阁的时候,褚珩觉得自个真是撑得喘口气都略难,但同时心里生了安慰,作为一只成精的四脚兽能有这等心思,实在让他感到开心。 洗过澡,抱着白软躺到床上,稍稍顿了顿,犹豫之间,他还是问了在凝香阁留宿的事情。 变成狐狸的白软在他腿间舔爪子,听了这话,一顿,随即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很坦白的点点小脑袋,“阿软在凝香阁睡得,那是因为下了很大的雨。” 褚珩戳戳他的脸颊,又轻轻捋了捋他的胡须,“那么多伺候的下人,就没有拿伞给你的?” “有啊,若是回凌烟阁也是淋不着的,只是阿软懒了,瞧着外面的大雨,更是懒得不想走动半步,便留下过夜了。”白软依旧坦白的很。 褚珩轻轻叹了口气,如此坦白倒是显得他有些小气了。 白软说完,继续认真的舔爪子。 褚珩定了定神,盯着舔爪子的小白狐看,半晌揪揪他的耳朵,又撸撸他的毛毛,后玩起白软的大尾巴来。 —— 九重天,一仙境水池边。 一鹤发童颜老头站到另一鹤发童颜老头边,问道,“那烤鸡都放了老些天了,你怎还不吃?” 白鹤轩略略皱了皱眉,淡声道,“扔了我都不吃!” 徐世风啧啧两声,接着笑笑,“怕是不舍得吃吧。” 白鹤轩拧了眉,扭头瞪他,后岔开了话题,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看看你这只老狐狸啊。”徐世风坐在了石凳上,将话题给转了回来,“那烤鸡若再不吃,怕是要坏掉了。” 白鹤轩不搭话,脸色沉了沉,口气不悦道,“你若是为那烤鸡而来,那好走不送!” 徐世风略顿,接着笑了起来,“你心眼是针尖吗?且不论其他,这都一千年了,还在生气?那可是你儿子和儿媳,差不多就得了。” 白鹤轩眉头拧的更紧,脸色更难看,“什么儿媳!” “诶诶,阿软的娘子,不是你儿媳,是什么?”徐世风道,“说多少遍了,你别替儿嫌妻。” 白鹤轩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里的怒意更明,张了张嘴,却是不该说什么。 “我替你下凡走了一遭,你那儿媳,啧啧啧,要长相有长相,要人品有人品,对阿软也是好的没话说……”徐世风轻声的劝,“一千年够久了,你松了口,这三界谁敢再嘲笑半分?” 白鹤轩绷着脸不作声。 徐世风看他不作答,想了想,道,“褚珩对阿软真的是好的没话说,阿软如此付出也算是值……” 闻言,白鹤轩冷笑,“值?” 他尾音上扬,十分的不悦。 为一个凡人斩断仙尾,抽出心智,与他这个父亲断绝关系,这叫值? 想到这白鹤轩脑门就疼的厉害,他缓了口气,不想再去想昨日种种。 徐世风却拉住他,“你若不信,可以看看。” 他说着伸手施法,立时他们面前呈现出一画面。 “看看你儿媳给你家阿软做什么呢。” 白鹤轩虽十二分的不愿意,可还是忍不住望去,待看清呈现的画面时,他们俩的脸都黑了。 褚珩正压着白软翻云覆雨,好不激烈。 徐世风:“……” 第53章 “怜生!你这小狗杂种又去哪?”一妇人叫住了眼前一高高瘦瘦的少年。 少年看着约莫十七八岁, 被妇人一叫,怯生生的止了脚步,规规矩矩的叫了声, “娘。”略微顿了顿, 弱弱道,“我上山砍柴。” 妇人快步上前, 揪住他的耳朵,喝道, “你是聋了还是瞎了?盆里这么多衣服没洗完, 砍什么柴?洗完衣服再去!” “可……”这位叫怜生的少年脸上露了难色, 带出哀求的语调,“娘,今儿有大雪, 我想早早砍柴回家,回来再洗,行吗?” “行你个头!”妇人啐一口,“你个小王八羔子!还有大雪?今儿阳光这么好, 上哪有大雪去?”说着硬扯着怜生的耳朵,连踢带踹的将他弄到水盆边,催促他洗衣服。 没办法, 怜生只好洗衣服,将衣服洗完,才拿起斧子和绳子去了山上砍柴。 不多时,天色突变, 暴雪压顶扑面,还伴有惊雷闪电。 怜生悚然一惊,冬日里哪有这样的天气,稳了稳神色,忙收拾砍下来的那点柴准备下山,可忽而又顿了手。 若是这大雪下上个半天,这山里根本不能进入,这点柴怕是根本不够用的,到时候后娘再让他来山上砍柴,那可是送命的事,如此想来,倒不如现在多砍些。 抬头望了望天,看了看这鹅毛般的大暴雪,寻思着惊雷暴雪固然可怕,但后娘比它们更可怕,若是柴不够用,定然是要挨打挨骂,搞不好还不给自个饭吃,思绪转到此,就忙挥舞着斧头又砍了起来。 可怜生低估了这雪,不待一会,便已是白雪覆盖山林,一片苍白,埋了下山的那唯一一条小路。 怜生哎哟一声,皱着脸,背上砍好的柴,寻着来时那条路,慌忙下山。 青莲山蜿蜒曲折,崇山峻岭,实在难走,可这儿柴多,没人跟他抢,最重要,每次砍柴出来这里,他都觉得自己才算是个人,故而怜生总喜欢来这里砍柴。 许是走的太急,一不小心滑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