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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得自己洗。哦,对了,今晚吃的粥、这套衣裳、还有皂角什么的,因为咱们还没开工,就都先记账了,日后再从你工钱里扣吧。放心,不收利,我算不过来。” 陆追:“……” 但他也没什么好说,毕竟自己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这便应了下来。 阮澜打开柜子,从里面搬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灯芯一盖,自己一咕噜钻了进去:“睡吧!好梦!” 被子还算舒服,木板床和地板也并没什么差别。阮澜靠在枕头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能耐,招工成功,还会改衣裳了!阿追得多感动啊,世上就没有自己这么好的雇主了! 兴许是白日太累,也兴许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阮澜未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屋子里一片安静,陆追平躺在床上,沉默的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落到那套放在床头的棉布衣裳上,又低头看了看睡姿一塌糊涂的阮澜,眼睛眯了起来。 陆追缓缓起身,摸起桌上的剪刀靠近阮澜,他将那把剪刀比在阮澜的脖颈处,他还是不放心,也不敢放心。 只需他轻轻用力…… “别闹……”阮澜翻了个身,嘴里含糊着,还伸手挠了挠脖子。 陆追停住,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阮澜。 “好了好了,豆芽菜,睡觉了。”阮澜一把搂住陆追的后脑勺就往自己的胸口按去。 陆追:?!谁是豆芽菜?! 陆追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应该先挣脱还是先等她睡熟些再动。结果就是这么一犹豫,被阮澜揉了揉脑袋:“豆芽菜乖,明天mama给你做个瓷的尿盆。” 陆追:?????????? 陆追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时间才逃脱出来,他早已忘记自己之前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只木讷的走到桌旁,扶住椅背连喘了几口气回神。 他的手碰到挂在椅背上的衣服,也许是许久未曾有人替自己着想过了,他微敛双目,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简陋的小屋当中也有丝丝温情。 只是衣服抖开,陆追抿了一下嘴唇。 裤腿和袖子只是拿剪刀剪短了,还参差不齐,连个边儿都没收,线丝儿挂的到处都是。裤腰那里被扯开剪了几个洞,穿了根麻绳,还是之前绑自己用的那根。除此之外,别的地方一动没动。 陆追吐了一口浊气,看了眼桌上的针线篮。他将衣裳放在桌上,又将油灯点亮,覆着无边夜色为自己修补起了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豆芽菜,请大家记住,它非常重要! ☆、第十一章 大抵是之前颠簸劳累,如今难能安定下来,陆追一觉醒来,天竟然已经大亮了。对于这段时日精神紧绷的他实属难得,更难得的是那些可怖的梦境今夜竟然没有来纠缠他。 这梦境内容真实的让人心惊胆战,更似一个一个预言,他摆脱不了。 现实和梦境搅在一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从一开始的惊慌无助,到如今他已能将这些梦境分清理顺,加之期间又遇上种种事情,陆追之心念坚定,由此可窥一斑。 他探头看了一眼地上,被褥已经收走,阮澜也不见了。 他连忙起身收拾,将昨夜自己修整的布衣穿上,虽肩膀处还有些宽大,但其余已经无碍,与昨晚阮澜修过的衣服相比之下,简直是天壤之别。他走出房门看了眼天色,如今已经快到巳时,院落里却仍没有半点声响。 昨夜只喝了一碗稀粥,陆追肚子早已经空瘪,这便拿了昨夜的碗勺走进厨房,想看看阮澜早上有没有给自己留些吃食。 进了厨房,里面算是整洁,连锅里都干干净净。他低头查看炉灶,看着里面仍是凉透了的模样,只在菜板上泡了碗米,还有一小包面,似是待会儿要煮。 陆追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这便自己动手生火煮饭。厨房里其余的东西都没有,小小的菜地里倒是有些冒头的青菜,但他未曾问过阮澜,便不好自取。 炉火升腾,热气从锅里升腾而出,沿着门窗缝儿向外飘去,舞出人生百味。 阮澜原在另一间屋子收拾东西,两人总不能一直睡在一处房间,至少阮钧是绝不同意的。她在干活之前还想着自己昨夜招工成功,待会儿给“员工”做份丰盛的早餐。时间也不赶早,一来阮钧未醒,二来新员工都那样了,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一晚,怎么也不会早起。 阮澜这么想着,一转身就看见自家厨房里冒出来的烟火气,陆追的身影在里面隐隐约约。 她吞了下口水,自我安慰:……这证明了自己眼光好,员工勤劳肯干,时辰到了就知道自觉烧饭,还省了自己不少事儿呢。 阮澜推开厨房的门,一眼就看见站在灶台旁的陆追。 他还没去河里洗过,水蒸气熏得脸上的灰剥离了些,但仍不怎么干净。可与他脸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双干净的手,大抵因为要做饭,所以先把手洗了个干净,而身上穿的是昨夜阮澜给他的那一套。 阮澜隔着水汽看了半晌,怎么就觉得和自己昨晚剪得有点不一样呢? 那也说不准。说不定自己是个天生的裁缝,几剪子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呢?毕竟艺术是相通的嘛。 陆追见她进来,也没说话,只自顾自看着炉火。 倒是阮澜有些不好意思,她凑上去,小声问道:“做饭呢?” 陆追扫了一眼炉灶上面的锅,其意不言自明。 陆追原本还想继续装人畜无害,但一看见阮澜就想到昨晚她说的“豆芽菜”和“瓷尿盆”,便实在是装不下去。 阮澜也不和他计较,遇见这么大的事儿有点心理阴影创伤后遗症是很正常的,何况还是中二少年期,慢慢疏导吧。只要人能干,大部分时候都过得去,总比自己干不了活饿死好。 这么想着,她嘿嘿笑了两声:“我以为你不会起这么早呢,在隔壁给你收拾房间呢。” 陆追“嗯”了一声,隔了片刻,说道:“多谢。” “别客气。”阮澜后退一步,啧啧,看看这熟练的手势,一看就是会干活的。 陆追用下巴点了下灶台一旁:“粥,给叔叔的。” 他做这些东西做的顺手,也多亏了在陆府的那对嫡姐嫡兄的百般刁难。 阮澜顺着看过去,那处放了一碗刚出锅的粥,尚在冒着热气。 她连忙拿了一把勺子,连粥一起搁在平整木板上,端出厨房,回头还没忘了同陆追说一句:“辛苦了辛苦了。” 待她再回来,陆追锅里的东西又开了,她看着陆追倒了一碗凉水进去,又等了片刻,待到那水又扑腾扑腾的冒起来的时候,陆追这才往里扔了些佐料。 阮澜连忙递碗过去,陆追拿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