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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豪赌。对北极熊来说,则是决定吃不吃的到下顿饭的重注。 在荒原上哈了半天冷气的钟斯羽搓了搓手开口:“我觉得——”我们今天过得也是非洲人的一天,不如鸣锣收兵,明日再战。 哗啦—— 话音未落。一直白滚滚,有些毛茸茸的东西探出了头,两只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圆圆看着众人。 何诜诜拍了拍钟斯羽的肩:“动手吧。” 钟斯羽:就说那姓顾的反常,一副非他不能担此重任的表情,还自告奋勇去了明显更危险的深潜。 钟斯羽转头,对着何诜诜一本正经:“我没亲过任何人。” 何诜诜:“恩。” 钟斯羽强调:“从小到大,我没亲过任何东西!” 何诜诜直接把水壶递到了他的面前。 钟斯羽:“……”他仰头,闷了一大口海水。巴芬岛传说,席琳娜应因纽特人请求允许捕猎,在猎人抓到海豹时,必须口含海水,然后灌入海豹口中,以此感谢席琳娜的仁慈,表示尊敬。 钟斯羽心一横刚要动手时,就听见身后一声猛烈炸响,腥咸冰凉的海水一呛便倒流进了肚子。 “怎么回事?”这边任务明明还没完成。 何诜诜:“有人炸船。” 第55章 冰海诡航9 轰鸣的火光,点亮整片惨白雪原。冰窟裂开,受到惊吓的白海豹噗通一声钻回了水下。 像庞大可怖的钢铁怪兽被超级英雄最终击败的谢场一幕,恐怖号的钢筋铁骨在火花迸溅间发出最后的嘶吼,却在歪斜中被缓缓拖进地狱。 而与巨幕光屏上结局不同的是,没有一整个城市的市民为之拍手鼓掌。雾般雪潮拂过这片苍凉的大地,战栗的寒风更加钻骨冻肤。 墨蓝色的海水,沉默又无声的吞噬着一切。 钟斯羽弯着腰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身体带来的小小不适已经根本顾不上了,他一把扯住了想奔往沉没中的恐怖号的何诜诜,眯起眼,看不远处,破开冰雾,缓缓驶来的的钢铁巨轮。 北极的云是最轻的棉絮,高远的天空荡映着水面的微蓝。暗铁色烟筒内蒸汽喷涌,留下一道烟熏雾缭的 与夜晚前来,诡异又古老的木桅幽灵帆船不同。这艘巨轮体积庞大,爬俯在整个大地上的姿态就像从暗影中潜伏而来的诡秘之主。积厚连绵的冰川在装备着机械转轮的破冰设施下如此不堪一击,只能在嘎吱嘎吱地破碎在巨兽的无情利齿中。 像无情的利剪割裂雪白的绸布,露出深蓝幽湛的波潮。驶向众人的,只有可能是装备着当时最先进的蒸汽动力装置的富兰克林远航队中的另一艘巨轮——幽冥号。 冰面在巨力前进下分裂破碎,钟斯羽扶着钟叔和何诜诜,强行依靠灵活的身姿在浮冰上稳定平衡。 突然,何诜诜似乎看到了什么。她扔下身上所有不必要的负重,如雪原上最矫捷的雪兔,不可置信的在又湿又滑的冰面上跳跃移动。钟斯羽顺她奔跑的方向看去,望见皑皑白雪中颇为扎眼的一头黄毛。 “去吧。”这时身旁的钟先生突然开口:“去帮一下诜诜。” 钟斯羽心下焦急,却还是没有轻易松手:“那您……?” 钟先生表情凝肃,目光却很淡:“生死有命。老头子虽然现在一把年纪,年轻是也是爬过高岗翻过雪山的,有手有脚,不至于半点自保能力没有。” “再者,”他顿了一下:“就算真有什么不测发生。你觉得我会因为死前连累了一条年轻性命而感到心安么?”这是他的第六层塔,无论如何,也会是他的最后一层塔。拜佛龛时他便想的很明白了,能过最好,过不得……也与人无尤。 钟先生甩开手,急声催促:“快去!” 钟斯羽沉默,深深蹙紧了眉头。说是对死刹不怎么了解,但嘉世私下里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有关死刹信息的搜集和了解。 死刹更换了首领,干部也随之更换。新上任的内部负责人如他们的首领般神秘莫测。长相不知,男女不知,年纪不知。没有人直接接触过。只传闻中听说这七位干部又被称作七翎之煞,因为七位负责人的名字里包含着七种鸟禽。 黄发年轻人曾对他们自我介绍……罗雀。雀,是鸟禽的一种。 钟斯羽想去帮何诜诜。 但钟叔的安全对嘉世来说,对钟斯羽,亦是非比寻常。所以他才会对并不对盘,但实力出众的顾汀州开口。 他输不起。 组织内抱团闯塔是常事,但不管嘉世,亦或是同光,都不会做过塔的交易。这完全不是钱能买到,罕见道具能交换到的东西。也根本称不得生意。生意成败俱常事,而过塔的结局,只有生,或者死。 嘉世其他成员偶尔会和外围人员接洽,但钟斯羽从不会。他知道顾汀州执掌同光以来,同光名下也没有任何一例以个人或组织名义签署进行的过塔协议。坐到钟斯羽和顾汀州的这种地位上,牵一发而动全身。 钟斯羽帮钟叔,是因为其中夹杂着一些更为复杂的人情往来。他对钟斯羽,对嘉世,甚至对某些大局,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说塔的危险莫测下,没有人会对偶然的失败进行指摘。但有些代表着的东西,花费几代人心血精心维护的东西,失去就是失去了。 可以说带钟先生进塔的一刻,钟斯羽便是把他的,把整个嘉世的荣耀全盘压上。 心下问候死刹的十八代祖宗,钟斯羽松手,对钟先生正色嘱咐道:“您一定保重。” 钟先生点头,用力摆手示意。 钟斯羽向何诜诜奔去。 罗雀弃了救生艇,站上冰层,向幽冥号去,此时幽冥号的船梯已经为他放下。 勾起唇,从幽冥巨轮自无限深海中破水而出的那一刻起,罗雀便笃定了他的胜利。 可惜。 他暗中想,钟斯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不然一石二鸟,失去顾汀州和钟斯羽,嘉世同光不过一盘散沙。 “你炸的船?” 极地雪潮模糊罗雀的视线,他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形。 罗雀猛抬头:“你怎么逃出来的?” 唰—— 回答他的,是直逼咽喉的利刃。 “好,好!”笑着,反手也抽出了一柄短刃。执刀的上臂,绑着一圈绷带,鲜红离开创口便在极寒作用下凝固,化作暗红的血渣。这道伤口,和胸前的一脚,都是江浅浅在前个晚上给他留下的。 罗雀:“上次没有分出胜负,这次继续啊!” 何诜诜:“没人能再救你。” 鲜红腥臭的血水在清澈的冷海里弥漫,像落入净水中的污油,缓缓扩散。浓重化不开的污血,撕裂这片大地原有的洁白。 钟斯羽抬头,看幽冥号上的人抬着一个个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