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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冲到了车门口。 咣—— 车门打开,入目的景象却与他们之前透过车窗看到的漫山野草大不相同。迎面是无边的雪原,簌簌寒风迎面而来。 铁轨是荒原上蜿蜒的灰蛇,旧日的蒸汽火车穿梭,铁皮在风雪中侵蚀。 碎雪如刀,刮过脸便留下几道血痕。眼镜男有些慌了,想后退,却见身后哪还有什么车厢,一片黝黑蠕动。 江浅浅看了眼被刮破的衣袖,单衣根本抵不住多少风雪。这是来自塔的警告,说明在火车外的滞留是非常危险而且是有时间限制的。 她试探将脚伸向车箱之间的车钩,由于身后车节的倒退,本就在铁轨上颠簸的锁扣更是摇摇欲坠。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踩钢丝般摇摇晃晃,江浅浅以外人看来心惊胆战的姿势跃到了对面。 紧接着穿乘务制服的女生张着手尖叫着,也冲了过去。 “我不行啊!你们等等我!帮我一下!”被留在最后的眼镜男又害怕又崩溃。 “这太危险了,我不敢啊!” 对面,乘务员女抱臂凉凉道:“那你就别活了。” “你拉我一把,我、我把道具还你!”他摆着手,惊慌失措。 他不提道具还好,说起道具女生的脸色一瞬沉了下去。 眼镜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女生蹲下,从旁边抓了根木棍,想直接戳断车钩。 风雪呼呼的刮。 将一切甩着身后,捂着被冰风割裂的滴血的手肘,江浅浅拉开了前一节车厢的门。 背对着她的,是一个穿黑风衣,带着黑衣黑帽的身影。 “浅浅。”旁边座位上有人迎上前,是顾汀州。 与他们刚上车时的现代化车厢不同,这节车厢明显更老旧。车窗外的风景变成了空旷老旧的站台。 江浅浅身后的车门还没有关上,纷扬的雪花,吹鼓进车厢,成了地毯上的一个个深点。 乘务员女和车钩计较,可似乎待在室外太久,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冰凉的液体,线状从头皮处滴下。 一摸便是一手鲜红。 愤愤不得已收手,留下一个满载“祝福”的眼神,她也进入了车厢。 “只有你们么?”她扫视了一圈,不怎么客气的问道。 “如果你找的是一个寸头大眼的小伙子的话,他出了点意外,没能坐上这班火车。”这个世界的副本进行的主要场所就是这辆火车,所谓没赶上车的意思,自然也就是死了。 女生皱了皱眉,意外没有发作,她好脾气的坐到答话的男人身边,自我介绍说叫康圆。 江浅浅旁边,小心翼翼拨开破损的袖管查看伤口,顾汀州关切问:“浅浅,你还好么?” 江浅浅摇头表示没关系。目光却不由自主锁定在对面长眉肤白,正在柔声和康圆搭话的男人身上。如果她没看错,这是白鹤宜,顾汀州怀疑他和死刹有关。 “用这个,我身上带了特殊的止血绷带。”轻轻的女声从身旁另一侧响起,纤瘦的指尖上捏着一截白色医用贴。 江浅浅闻声回头,发现是曹莹乐? 能带进塔的,都是道具。她谢过曹莹乐,只撕了一半:“这些就够,不是什么大事,这世界里还不知有什么,剩下留着以防万一吧。” 曹莹乐声音压的很低:“没事,我还有。” 你推我让一来二去反引来不必要的目光,江浅浅便索性收下了。江浅浅收下后,曹莹乐点点头便坐了回去,翘着腿,不发一言。 对白鹤宜视若无物,更对微扬声说着自己有哪些珍惜道具的康圆恍若未闻。 她安静又沉默,本是肆意的性子,却将锋芒敛到了最低。也正因此,江浅浅刚才几乎都没有注意到她。 白鹤宜的出现,和曹莹乐突然进入这么高层的塔里,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不是时机,所以江浅浅没问。 “啊哟,妈呀。”正当江浅浅以为在座就是全员时,一个狼狈的黑球突然滚了进来。一身西服皱皱巴巴,一边的镜片已经完全碎掉了。 ——是那个落在最后的眼镜男,虽狼狈不已,也还是命大活了下来,看来他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 “老朱!我还以为你没了!”另一边坐着的,一个瘦高个猛地抱了上去。 “师父啊!”老朱也是一脸见到同胞的表情。 略过的建筑,在车厢地毯上留下一道道拉长的光影。 “看来你们也是上错了火车。”全员到齐后,一直站着的风衣男人开口,他声音压的很低。转过身,只能看见长长的浅金色秀发,柔顺地垂落在两边。 “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瓦修。” “是个科学家,我在1991年,也就是你们登车的18年前,登上了这班火车。” 从瓦修的话中,众人得知他们现在乘坐着的是一辆赫赫有名的幽灵列车。 这辆列车在1933年神秘消失在一条火车隧道里,再也没有到达下个车站。经过调查确证,这辆1933年的火车,连同车上的104名乘客,就这样下落不明。 虽然吞噬了火车的隧道在二战期间被炸毁,但时任乌克兰超自然现象研究会主席的瓦修从听过这件事开始便一直被幽灵列车的神秘深深吸引,他毕生的所愿,就是探索出发生在辆诡异火山上的真相。 1955年,有报纸报道这辆神秘列车出现在克里米亚半岛。但奇怪的是,当地铁轨早已被拆除。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1991年的波尔瓦塔,瓦修终于等到了幽灵列车的再一次出现。 他毫不犹豫的抓着把手跳上了车厢,从此便在众目睽睽下音讯全无。 “这是一个错误。”瓦修开口。 “如你们所知,这是一辆永远没有尽头,永远也不会停下的火车。”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许轻愁:“我们必须想法设法离开这辆火车。” “从昨天开始,火车就以一天一节车厢的规律不断变短……没人知道,当失去了所有的车厢时,这里会发生什么。” 有人问道:“怎么离开?” 瓦修摇摇头:“我一直认为,我们在以某种特殊的方式穿越时空。所以如你们所见的,车厢内和车厢外才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致。” “火车的运动呈现一种规律的重复,这其实就是它在不同时间层跳跃的迹象。找对了重合的时间点,我们自然就可以离开这辆火车。” “由于无法确认时间点,所以我们一致同意去前面的车头处找找线索。怎么,你们忘了么?” 众人自然都说没忘。 “这就好。”瓦修点点头:“到各自的卧舱里休息吧。先生们,女士们,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迎来艰辛的挑战。” “对了……记得,千万不要作出什么过于奇怪的举止,惊醒这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