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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身,他弯腰的姿势根本就是装模作样,也根本没有真正掀开裤腿的意思。 姜林皱眉:“果然是你!” 程明堂微微笑了笑,从轮椅背拿下他做给宋成的拐杖,从木拐杖一边的扶手处,抽出一把木柄冰锥,白光下,银色的针尖闪着锐芒。不必再看腕表,他明显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是这么多人里,聪明的那几个了。”不是没有引导迷惑信息失效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怀疑出的是内鬼,可很少有人会怀疑到第一个号召团结的他身上,更何况,这个世界里程明堂还刻意表现出了自己热情富有领导力的一面。 最智慧狡猾的杀手,永远懂如何骗取最高的信任度,程明堂一直以为自己是其中的佼佼者。 程明堂看向江浅浅:“你怎么发现的?” 江浅浅:“我见过骗术更精彩的。”缺乏反转,剧本很无聊就很好猜。 暗中掏着家伙什的姜林闻言狂点头:“小巫见大巫!全员骗子无限反转的世界你怕是根本想不到!” 闻言,程明堂微微眯眼,看向江浅浅:“你似乎也是个很难得手的目标。我很开心,作为我最后的目标。这将是一场完美的收尾。” “一百,你们将是,第一百个。”私下虚伪的面具,目光像嘶嘶吐蕊的毒蛇,提到一百这个数字时,程明堂眼眶内却忽然燃起癫狂般的热火:“一切都会结束了,凑齐一百颗人头,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哗啦啦—— 在程明堂振臂昂首情绪激动的时候,忽然大厅里的水晶灯照着他的脑门猛地砸了下来。 中年男人在楼上喊:“快走!” 将画厅门别死,一行人向楼上移动。小何说程明堂砸开了会展中心的大门,塔的时间线也进入到将要落幕的阶段,带着目标的杀手纷纷决定入塔一搏。 小何轻嘲:“他们怕再不来,人头就不是他们的了。”不必回头,走廊中行走的而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背后那如有实质般的凉意。 一排排纷乱错杂的血脚印出现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到雪白的瓷砖几乎被血印遍满。不是一两个,不是十几个,看似空旷的走廊中有无数东西在跟着她们。 此时墙上挂的油画也与初入画廊时大有不同,很少再是纯粹的景色画,争斗失败的成为监狱照般的肖像头,技高一筹的则在有限画幅中增添了更多血色。 餐桌旁进食带血肝脏的女人,地下室中在青紫尸体上耸动的男人,被刨开的肠子,被弃置野兽之口的头颅。 即使是油彩亮墨的笔触,也很难让人不感到毛骨悚然。 密密麻麻,像是低声讨论般的私语响起在周围,听不清的窃语无限回响,随着声调的不断抬高,原本雪白的墙面竟开始一层层渗出鲜血。 血墙,妖画,恶尸,此间不是地狱,何处是地狱? 有无声的力量,在呼唤他们回头。 可往楼上奔跑的五人组谁也没有停下,脚下速度反而更快。 现在跑不快的,绝对要没命。 最后一阶楼梯前,突兀传来女人的尖叫,众人脚下稍顿,看见看不清面影长头发的腹部微鼓的女人,被拖拽着消失在画室前。 绞断吊灯唤他们上楼的中年男子呆呆看着,愣住般待在原地。 没人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灯光一灭即亮,下一秒站在原地的男人身影却消失不见。有什么潺潺溪流般的声音响起,踩在脚下却觉得黏黏的,深红色的地毯就像沾满了水的海绵,吸得鼓鼓胀胀的。 吱嘎一声,画室门被重新打开。借着微弱的射进暗室的灯光,看见房内窄塌上躺着一具紧巴巴地仿佛只剩干皮黏在骨头上的尸骸,致命伤在脖子口,看脸分明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的。 “读懂画?到底怎么才算读懂了画!”小何用完好的一只手烦躁抓头。绕来绕去。他们不是已经发现画里的秘密了么,为什么副本还没有结束? 姜林:“果然塔要我们动手是么?”发现这次对抗的是人时,姜林还曾侥幸说人有什么可怕的,当时顾汀州面色奇怪却没说话。 现在看来,人不可怕,可怕的却是要人杀人。 如果地狱变是这层塔的主题,那这样的推理不是讲不通。 历史上的地狱变,其实有两个。一便是芥川龙之介的,将画师良秀不惜残酷牺牲自己的女儿,完成一幅妖血斑斑的地狱变屏风,二是唐代画圣“吴帯当风”吴道子于赵景公寺上绘制的壁画地狱变,野史传闻,吴道子之所以能在三天内完成这部毛骨悚然的地狱恶鬼图,是因为他曾出于嫉妒买凶杀死年少英俊的天才画家皇甫轸。 真假是非埋荒史,有趣的是远隔百年,两幅地狱变,巧合的暗示了同样的主题。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曾见过地狱的人,画不出地狱。 杀人是杀,杀有罪的人也是杀。名义上在捍卫公理,实际上他们在进地狱。这些事总要有人做,但有些事,不是没人知道,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塔送他们,进地狱。 第六层塔不是重点,想活下去,手上看不见的血只会越沾越多。 这是预兆,也是庆贺。 第88章 地狱变9 从背上塔的那刻起,某种意义上他们早就不是正常人了。 抹了把脸,姜林现在羡慕江浅浅的短刀,捅鬼怪管用的刀,捅人自然更不差。快准狠,给个痛快。 顾汀州一直没有发声,他支手在栏杆旁,俯瞰人声渐渐鼎沸的大厅。 电子器械串线的杂音响起,时好是坏的喇叭像是忽然恢复了正常,一卡一卡重复循环着画家刚入画廊时说得话—— 狂宴即将开始。 谜题缠绕密室,思考的时间却已告罄。杀手间的厮杀步入尾声,场上的玩家也没剩下多少,不管是想围观还是想动手,现在都是最佳时间点。 “你们看!”小何突然指着窗户,一眨不眨的使劲下望着。站在会展中心的最顶层,透过落地窗,佛龛原来就在对面大厦的阳台顶上。 逃生出口也已经找到,就差那把开锁的钥匙。 小何:“杀出去。你们敢不敢?” 顾汀州:“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瞧楼下。” 半开放的圆形回廊能看见一楼大厅,此时满身血点,举着一把电锯跑来跑去的人是林歌,她切断人的喉咙,轻易的像是割断门前的花草。 林歌提过,只有她没有被幽魂接近。看似她是这次入塔者里唯一摆脱了怨灵缠绕的那个,可众人围观着眼前一幕,一时说不清的是不知林歌还究竟算不算“人”。 挥舞电锯,悄无声息寻找每一个移动目标的林歌看上去和这塔中的杀手没有任何区别,明明画廊大门就在眼前,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