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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什么叫一叶障目。程明堂一直认为设计这个游戏的人,大概才是有史以来最杀人魔里变态的那个。 程明堂想摆脱塔,然而他甫入油画,对上的便是一双流血的眼睛。 怨灵,要糟! 于滕森坐在车里,看不远学校处的校门。 比起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眼瞳的多出的恐惧几乎藏不住。“老前辈”和他说,在油画中杀死入塔者是很难的,但是他有个秘密方法,可以一试—— 咽了口唾沫,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熟悉的车里,他知道紧接着天会下起大雨,紧接着江浅浅就会出现在校门前。 一切流程,一如记忆中。 但这样他的结局只有很惨可以形容,透过后视镜,清楚看见明明没有人后车坐垫却已经微微陷下。 油画里入塔者不是最致命的,最可怕的是终于等到复仇机会的怨灵。 第90章 地狱变11 程明堂死死的,死死盯着手腕上的黑色腕表。 不到一百,为什么无论如何到不了一百! “顾汀州”缓缓站起身,他的眼是血红色的,抹平头发的姿势是与长相完全不相符的粗暴,那不是顾汀州了,程明堂知道。 目眦尽裂处,程明堂看见“顾汀州”支起了一个三脚铁架,麻利的抽出腰间的皮带,系了个圆扣。这样的动作,让程明堂想起他杀手生涯中的第一个目标……那是个朴实憨厚的出租司机,有妻子,两个孩子,半夜还在跑车是希望多赚两笔给要考试的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程明堂租下偏远郊区的一间小别墅,以赶凌晨飞机的送机名义叫来了目标,又说行礼太重需要搭一下手,好心司机就那么无所防备的上了楼。 程明堂没有马上杀了那个可怜蛋,异想天开,程明堂做了一个支架。三角形的,把人倒着挂上去,戳一个小孔后,把人吊上去,血就会在重力作用下源源不断的流下来,直到最后一滴为止。 随后他开走了出租车,装扮成了一个普通司机寻找目标。 “顾汀州”的架子已经搭好了。程明堂感觉自己被头朝下掉了起来,充血感使太阳xue砰砰直跳。 冰冷的针尖,高举了起来。 噗嗤、噗嗤。 记不得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洞,血色的液体如紧紧挤压的海绵中,争先恐后的流出。 程明堂看了一眼腕表,表上的数字,从九十九变成了九十八。 顾汀州的任务,是将数字清零。 “顾汀州”转过了身,掏出一把薄薄的刮胡刀,打磨了两下,比了比,像是觉得不够锋利,又多磨了几下。 命多的好处,就是无论成为怎样糟糕的血rou,直到最终的结束完成前,程明堂都不会死。 …… 姜林感觉到窒息,那个疯子画家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一把裁纸刀。 缺氧使得他的大脑昏昏沉沉,绝望像沉浸蔓延的冰海。姜林直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画家会活活刨开他的肚子,割开他的脖子。 为什么会这样?头脑开始模糊不清,一帧一帧陌生的回忆开始在姜林的脑海里闪现。她是那样的爱着画家啊,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他这个穷小子出身的画画的,一定不会是个好丈夫。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什么都没有的嫁给了他!忍受闺蜜的不解,卑微的恳求父母对他的援助。 然而一边说着她车祸坠崖捧着她的遗像哭泣的男人,一边却又搂着前台小姑娘的蛮腰,试穿她往日最爱惜的高跟鞋。 她不想死! 伸长了指尖,姜林握到黄铜的台灯。随即一只紫色的,涂着红色甲油的手也覆了上来,姜林忽然觉得很浑身一凉,却又好像突然获得了用之不竭的力量。 画家被双眼血红的姜林一把反摁倒了桌台上,沉重的黄铜灯柄挥来,一下,两下,点点血浆溅满了白墙。 连衣裙被血染的又湿又沉,姜林拖着沉重的尸体走向那副紧闭的画室,推开门,画框空荡荡的,就像一面镜子,镜面里倒映出纤瘦白细的下巴。 这不是他的身体,姜林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不能控制刚才发生的事情,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从没那么迫切的,姜林想要离开一个世界。 他后退了两步,照着挂着画框的那面墙,狠狠冲了上去。 砰—— 不是想象中软绵绵的水弹,姜林直接撞上了水泥墙。 怎么回事?伸手摩挲,却发现画框内的变成了纹理略微粗糙,再正常不过的画纸。 粘腥的血浆还僵在掌心,姜林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 “啊——” 这时候,像是发现了画家的尸体,门外突然传来高声的尖叫。 “刚才的感觉如何,你想再来一次么?”耳边,有人说。声音很轻,就像从心底传出来。 姜林伸手,拿起了黄铜台灯。 …… 江浅浅趴在办公桌上,醒来觉得空气前所未有的闷热,于是她打开了窗。 天很阴,眼看就要开始下小雨。 到了离校的时候,现在她用该到校门前看有没有车。但江浅浅没有动。 此时拿着刀的于滕森顺左边楼梯上了楼,那所谓“前辈”教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不要重演原本发生的事件,以此阻止怨灵附体,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杀死入塔者!现在于滕森已经完全不想要什么游戏奖励了,他只想离开塔! 江浅浅刚起身,就看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个戴眼镜的长发女生。她很安静,唯一不同寻常的是她的脚下一直都在滴血。 “你是想借我的身体么?”江浅浅问。 “你不会借我。”女生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江浅浅:“我杀他,并不需要你的帮忙。” 于滕森向办公室走去,却忽然看见楼梯角一个女生的裙角一闪而过,看上去匆匆忙忙的,就像是森林里走错了路正撞上野狼的羔羊。 是江浅浅! 于滕森马上追了上去,冲到楼梯口脚腕却被细绳绊了一下。台阶不远处,从历史收藏室里推出来的断头台闪发着保养得宜的冷光,锋锐冰凉的直透心尖。于滕森看见了,却收力不住猛地向前跌倒。 大理瓷砖是冰凉的,但更凉的,是头颅和脖颈分离的感觉。 “救、救救——”他伸长了手,向台阶下紧跟着走上来的那个女生。 女生:“你不记得我了?” 于滕森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女生果然从背后拿起了一把木锯:“这个东西,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吱嘎,吱嘎。锯断骨头的声音其实和锯木头也没有什么两样。 …… 姜林握着黄铜台灯,紧紧地握着。 “不,不必了。”他拒绝。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