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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何诜诜再次开口:“父亲知道么?” 烛阴:“历任塔主,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塔的主宰,只需要最独一无二的存在。顶峰上决定一切的力量,不需要两份。那只会带来不必要的混乱和动摇。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一直是塔的准则,对谁都不例外。 何诜诜咬紧了唇。所以,所以才是浅浅…… 她的背崩的笔直:“那浅浅——” 烛阴:“她拒绝了。准确来说,新塔主对塔的所谓考验的回复是,不知所谓,不明所以。”就差没有直接说塔脑子有毛病了。 千百年来,江浅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拒绝了塔的要求的塔主。 她过去不会接受,现在更不会接受。 “这个决定也使塔主陷入了现在的泥沼。” 何诜诜皱眉。 烛阴垂目:“本来这事,也许并没有想象中严重。”塔主需要塔的认可,而最终,塔也需要一个塔主。 “可偏偏死刹在这时候冒头。”偏偏广遥还有着非比寻常的出身。 “广遥的愿望,是解开暗塔的封印,但他发现,即使成为塔主,没有钥匙也绝对打不开门。” 暗渠幽幽,水下银鱼鳞片像曲折的波光。小桥弯弯,红枫如血色。 何诜诜:“接下来,要如何做?”她知道,余下的两把钥匙被保存在同光和嘉世。以她对钟斯羽的了解,他应该是不知道钥匙的存在的,或是见过那东西,但不知其作用。这样也许对他们是有利的,因为死刹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找到正确的东西。 广遥最近的行动都表明,他可能不仅知道了钥匙的存在,更知道了江浅浅身处的不利地位,有意的挑衅……本身就是一种试探。 何诜诜:“父亲……怎么说?”父亲既然送出了钥匙,也该预料到了今日可能出现的乱局。有没有解决死刹问题的办法? 烛阴:“顾汀州。” 何诜诜皱紧了眉。 烛阴:“塔里,根本不存在绝对无法的逃生副本。”否则就不会有地窖的存在。 “但我之前说的,把他们都赶进副本,的确是最有效的主意。” “即使是广遥,在副本里他就也是副本的一部分。顾汀州的特质很特别也很强大,专门……为了副本内的杀戮而存在。” 何诜诜:“他会死。” 烛阴没有反驳:“如果顾汀州突然……那么钥匙的秘密,也就会永远被埋葬。” 何诜诜抬起眼,枯叶残鸦般离别枝头,孤寂的月色融在骨河途边。 “浅浅知道么?” 烛阴:“她一直知道。” 深秋的烛园,被晕染上一层层的金黄色。大片的梧桐枝叶在天窗边婆娑摇摆。 连午后折射进玻璃窗的阳光,疏懒中都多带了三分金灿。 地下室的门,被无声推开。 明明没有东西,拉长的夕阳光影打在墙上,却映出一只岣嵝着的无限巨大的豹兽身形。 在雪白的利爪靠近沙发上熟睡的修长人型的前一秒,身后突然伸出另一只白皙精致的手,揪毛绒毯般扯着雪豹的后颈,力气虽不大却把它照墙直接扔了出去。 豹影撞上墙面的瞬间便好似化作了无数细雾消散无踪,只留下一声极短促可怜的“嗷”。 沙发上沉睡中的顾汀州敏锐睁眼,看清身前站着的是江浅浅后倒回靠枕,墨瞳又重新氤氲起水雾般的迷茫。 他向里挪,拉江浅浅在沙发边坐下。 “怎么了?”声音有未醒的沙哑,话音落下似乎都带着小勾。 江浅浅:“刚才有只蚊子。” 顾汀州揉着太阳xue嗯了一声。 江浅浅给他盖了件珊瑚绒薄毯:“你最近似乎很累。” 顾汀州似醒非醒,微醺般的目光只露一条缝:“还好。” 江浅浅:“钟斯羽怎么办?” 顾汀州点了点头:“我今晚进塔。” 江浅浅注意他说的是我,不是我们。 “我呢?” 说危险,并不能打消江浅浅入塔的念头,反显得轻视她的实力。于是顾汀州想了下,问:“你休息一下如何?” 江浅浅:“不如何。” 顾汀州睁眼,对上江浅浅的目光,知道她的决定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于是只得轻叹一声,拉着她的手:“那我们一起。” 江浅浅:“你再休息下?” 顾汀州支起身,看了眼时间摇了摇头:“现在起来正好。” 第117章 又入塔 他翻坐起身,理了理散开的袖口。 江浅浅状似无意提起:“那个假钟斯羽,现在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红场酒吧里么?” 顾汀州微蹙起眉:“嗯。”但嘉世的事,怕远比他们想的复杂。顾汀州不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准确形容,幸而江浅浅也没有继续问。 她的视线固定在顾汀州衬衫纽扣上,墨蓝底色上镶嵌的半透纽扣光下反射母贝一样的光泽,越发衬托棉布下的完美肌肤光泽莹润。因为休息的关系,顾汀州领口的纽扣松了几颗,他刚要伸手去系,旁边伸来的另一只白皙手掌已经灵巧轻柔的系好了扣子。 江浅浅抚平他衬衫上的细微的褶皱,偏了偏头看茶几上摆着的一张相框,指着她拿过来的那张嘉世同光的合照问:“这件社徽,我好像从来没见过?”黑底白色,像素也不如何清晰,照片上时人捧着社徽的姿势上看,显然是极其珍重的。不知是不是光线曝光的原因,透过灰蒙蒙的相纸,金属社徽折射异样透亮的光芒。 顾汀州看了一眼,应了一声说:“我收起来了。” 没有收在储藏室的百宝架上,反被顾汀州特意收了起来? 江浅浅:“是格外重要的东西,或有格外重要的意义么?” 顾汀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认真想了一下,语意诚恳的看着江浅浅道:“我不想对你说谎,但这件事我们无法继续谈论下去。” 江浅浅了然,随即没有勉强。笑了一下,仿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侧身时目光却微微垂下,顾汀州不想谈这件事,说明同光在钥匙的问题上果然知道更多。 他的知道,究竟多出了多少呢? 正当顾汀州要再说什么时,客厅的旧胡桃木门忽然被敲响。住在这里的成员回家,向来是不敲门的,会敲门的……只有来客? 江浅浅看向顾汀州,却发现他表情从容,显然是早有预料。 他刚才起来时也说“时间正好”,是有人要来么? 顾汀州开门,门后站着的是一个个头不高,美艳中又带三分娇蛮的女孩子。 “这位也是同光的社员,她的名字是蛮蛮。”顾汀州顿了一下,继续道:“她补唐纨的位置。” 离开的人离开,活下去的人还要继续。 蛮蛮看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