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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钟斯羽面上醉意沉迷,其实手已经伸到了背后。 :\" 崇吾之山 ,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蛮蛮就是传说中的比翼鸟,应该也是七翎之刹里的最后一人。 名字都不换,真当他们傻么? 跑就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蛮蛮垂首,摇了摇脑袋:“死刹已经不在了。我的首领进入了暗塔。” “我现在和你一样,如果失去了这个世界,一无所有。” “那个叫何诜诜的女孩子呢?” 钟斯羽:“你问她做什么?” 蛮蛮:“我以为嘉世同光的人自诩正义,该明白取舍才对,怎么,难道你要为了所谓虚假的爱情……颠覆这整个世界么?” “顾汀州骨子里也许有那么点不能为人说的浪漫主义情怀,但中县设,我觉得你该更理智才对。” 钟斯羽:“我理不理智,和你没有关系。现在没空收拾你,最好趁这会从我面前消失。” “如果死刹的人突然想拯救世界了,那么就自己去找诜诜呗。找到了就是你们的本事啊。” 蛮蛮沉默了一瞬,推过来了一张照片:“钟先生,你说人如果像,究竟能想到什么程度?即使双生姐妹,也不会一模一样吧?” 她靠的有些近,隔着玻璃杯与浮冰,咖啡色的深眸似乎在摇摆。 钟斯羽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他拿着外套就像离开。 起身的时候……他看见蛮蛮带来的那张照片,是在同光拍的,是江浅浅挽起了一边的长发正在接水,她的右耳垂上有颗小痣。 钟斯羽握紧了手中的黑白小像,在简单的素色相片上,何云藻的耳朵上,同样位置也有一模一样的小痣。 右耳上的小痣……钟斯羽在这一刻,突然无比清晰的回想起,东方明珠进塔前,他回头那一眼,鼓起的冷风吹散何诜诜利落的短发,他记得……诜诜的右耳上,也有一颗痣。 人会像,连痣也会么? 背后蛮蛮自问自答一般:“如果江浅浅不是人,那诜诜就会是么?” 如果不是又是什么,伊藤润二的富江一样,诱惑男人心神,无限复制分裂的不死怪物么? 钟斯羽不知道,没人能回答他。 其实,从很早以前,大概就知道何诜诜有哪里不对,但也许潜意识里,总不愿往那处想罢了。 夜晚的街道空落落,工厂早已停工,街灯失去了维护也不会再亮,几个歪歪扭扭的霓虹招牌斜挂着,似坠未坠。 …… 顾汀州刚从外面回来,他忙了一整天,既然现在塔不在是秘密,那么应对各种官方私人的试探,以及面对不可控的情况拿出可控的解决办法,都是他作为代表要去解决的事。 漫长的十年间,遇见江浅浅之前,他每次入塔之间的停歇不会超过一日。 不知道做什么,不知道想什么,也许就是一种日常,紧张疯狂的塔充盈了他的每一日,也或许可以称得上漫长时间里某种意义上最熟悉的伙伴。 第十层塔。 第十层塔,没有和其他九层塔在一起,为什么,又是什么是它变得如此特殊? 佛骨舍利,有传言说,第十层塔顶里藏着佛骨舍利,得到舍利的人就可以永远摆脱塔。顾汀州这几日翻遍了旧日材料,并没有关于舍利的只言片语。 佛骨舍利是指佛陀火化后的遗物,虽然塔与宗教意义上的浮屠塔形意类似,但似乎只是取了其大自在天下三千世界无限的意思,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宗教含义。那舍利是哪来的,是谁火化后的遗物,或是舍利本身只是在暗示什么谜题? 传说有大德的高僧圆寂后所化,代表生前的功德慈悲智慧。经上讲缘起性空,舍利子要人行大善,或有大愿。 “无论如何,我都始终相信你是我最初爱上的那个少年,不曾变过。” 小楼空寂无人,寂静的书阁里,背靠沙发,顾汀州又想起江浅浅从东方明珠一跃而下时,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这不是一句陈情,亦不是一句答语。江浅浅真正想问的,大概是他是不是还愿意相信江浅浅始终是他一眼就喜欢,从来深爱的那个江浅浅。 顾汀州不傻,或许在很久之前,他就若有若无的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最熟悉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塔主,那个人一定会是顾汀州。 离奇的失踪,并不是说明江浅浅和何诜诜遇到什么不测,更可能的是,她们的来历本就超乎他们的想象。 他和钟斯羽私下反复交流,意外发现遇见姐妹两的时机,竟是同一个城中城的副本…… 巧合么? 烛阴之前和姜林打游戏的时候说漏嘴过,说“等你闯过九层塔就知道了”,姜林立刻反问“塔不是十层么?”,烛阴反应过来般立刻改口:“对,是十、十层。” 十层塔的不一样究竟在哪里? 江浅浅究竟是谁,塔主么?那为什么又要到他身边来? 顾汀州忽然回忆起,他们一直都没能知道的,嘉世同光和塔之间签订的秘密条约,约定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这会是江浅浅前来的目的么? 他起身回到办公用的书房,走进暗室,拿出转交社长的重任前,蒋长风交给他的据说要好好保管的东西。推开相册,海上明日的社徽依旧闪闪发光,但空槽里的钥匙,却早已不见…… 钥匙不见,塔的封印失效。江浅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是颠覆和毁灭一切的背后推手么? …… 钟斯羽离去,蛮蛮依旧坐在原地喝酒,一杯一杯,就像不会醉。 “哥哥。”她低声唤。她是个孤儿,毕方捡到她,养大她,毕方是个怎样的人蛮蛮不知道,但对她来说,毕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好的存在。 ……可钟斯羽杀了他。 所以蛮蛮想让他付出代价,一模一样的,杀死最心爱的人的惩罚。 “他并不能杀死何诜诜。” “你知道的。” 很轻很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旋律。 蛮蛮起身低头:“首领。” 还没换下的橘黄背心依旧显眼,那瘦削的身影却在灯下不断变化,舒展成熟悉精美的面容,半场的短发一丝不苟的束在一侧,乡村落伍的打扮,换一张脸就起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蛮蛮:“他虽然不能杀死何诜诜的人,但可以杀死她的心不是么?”愚蠢的,爱上庶民的可怜虫。 广遥垂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灯光下琥珀色的酒液剔透晶莹:“是啊,真是愚蠢,会喜欢上错误的人。” 远处传来零乱的奔跑,有人似乎在尖叫。巨大的身影在楼层间留下巨大的身影,不知何处,熊熊的火光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