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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道证明题很简单的,在C点和E点画条辅助线,然后肯定就知道怎么做了。” 闻言陈槐回身拿起尺子按照她的说法画起了线,嘴里咕哝:“稀奇,明月居然写作业了。” “物理和化学作业我一向都写得很认真的好吧。”明月横她一眼,从书包里抽出习题册,端着两颗山竹去找陈淮。 他的房门半掩着,明月在门框上轻轻敲了几下,唤了声名字,便习惯性地直接推开门。 正巧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骤停,接着又是些响动以后,陈淮从里面走出来,见到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明月,面色难以察觉地微硬,又在看见她手上的东西以后恢复如常。 “我来给你送山竹。”明月把盘子放到他的书桌上,看见台灯下摊开的书本不是作业,她并没有细究书中是什么内容,只道,“你这么快就写完作业了?正好我有两道题想问你。” “什么题?”陈淮的嗓子似乎比平时哑了些许,他听到自己异样的声线以后,咳了几声。 并没有很在意这个微妙的细节,明月回答:“化学,有两个反应式写不出来。” 陈淮没再接着问她是哪道题,而是从前方整齐地立成一排的书本中精准抽出习题册子,递给她。明月接过去,回身坐到他的床上一个人研究起来,顺便把之前已经做过的题目都对一遍答案。 “哦对了,你记得吃山竹。本来陈姨给了九个,我们一个人三个,可是我不小心吃多了,就给你剩下两个,嘿嘿。”明月抬起头嘱咐他,脸上一副乞求原谅又不好意思的笑,陈淮轻轻撇她一眼。 “嗯。”沉默半晌,他又蹙眉,“又吃这么多。” 此时明月的姿势已经由坐改为在床上趴着,拖鞋被她蹬到了陈淮的椅子底下。她晃着没穿袜子的两只脚,透明的指甲油亮晶晶的,是昨天她使唤陆与修给她涂的。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在这种地方上手这么快,刷刷两下就涂的无比均匀,而且一点也没有涂出指甲边缘,比明月自己抱着脚蜷着身子涂得漂亮多了。 “你们俩兄妹怎么也有当家长的爱好,吃个山竹都要被说。”她两手托着下巴碎碎念,嘴巴又撅了起来。 “也?” “对呀。”明月把题册合上,从床上爬起来坐直,理着被自己弄皱的衣角,“在陆家被陆与辞和陆姨管,来你们家要被你们两兄妹管,唉……完全没有自由可言。” 听见“陆与辞”的名字,陈淮原本翻书的动作缓了些,两手放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习惯他这样冷漠的明月不疑有他,挪到床边伸脚去够地上的鞋子,脚尖绷得直直的,与芭蕾舞者别无二致。 努力几番发现自己仍旧勾不过来两只鞋,明月气馁地拍了几下床铺。 陈淮这才叹口气,把拿起书签卡住书页,蹲下身捡起后托着明月的两只脚帮她穿上。珠圆玉润的脚趾落入陈淮眼底,他微微抿了下唇。 “谢谢淮哥儿。”明月坦然地享受他近似侍奉的行为,看着陈淮蓬松的脑袋顶,抬起手不由自主地在上面揉了几下。 陈淮站了起来:“别动我的头发,都看懂了?” “哦。”他语气虽硬但并未恼怒,明月只是眨着眼睛看陈淮,把题册双手递过去,接着便拖着“啪啪”的步子走出房间,“懂的懂的,本来就不难,只是我不知道脑子怎么就突然卡壳没想出来,现在瞅一眼就明白了。谢谢啦,回见!” 听见隔壁的房门打开又合上,隐隐约约传来两个女孩高声交谈却又听不清内容的声音,陈淮看着摊开的书,由于厚度的关系没有停留在他夹着书签的页码,而是往前翻了几篇。 但他也没有了的心情,抬手关掉台灯靠在椅子上,朝夕阳的余晖望去,眨了几下眼,唇缝抿成一条线,所有目光都被敛在了框架眼镜的镜片下。 清晨,三个穿着完全相同校服的孩子坐在餐桌前,陈槐忍不住地打着哈欠,抬起手揉揉眼睛,可是困意仍旧让她睁不开眼。从窗户里向外看,天空都仍旧发灰,太阳刚刚从林立的高楼广厦间露出一点边缘。 陈淮虽不说话,但眼神清澈,丝毫没有任何睡意。他拿起杯子倒了橙汁给陈槐递过去,略微发凉的温度正好能够让她清醒清醒,接着又用热牛奶兑了杯热巧克力给明月。 “我也想喝橙汁儿。”明月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先是乖巧的喝了一口,接着两眼饱含希冀地看着陈淮,转头又揶揄陈槐,“你早上没洗脸吗,怎么还这么困?” “你才没洗脸,我还用了洗面奶呢。”陈槐揉着眼角的泪花,将橙汁喝了大半,冰凉的液体灌入肠胃,忍不住地打个寒颤,她抓起糖三角咬下去,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别喝橙汁了,你还是喝点热的吧,昨天吃了那么多山竹,就给我留一个,掰也掰不开,好不容易拿刀撬开,里面还是核大rou薄的那种,可没把我气死。你现在早上再喝凉的,回头我们家两个冰人,本来开暖气我都嫌冷呢,这下可好,冰箱钱都省了,以后是不是冬天我也要去屋外保暖啊?” 冰人之一并未反驳,只是默默把橙汁瓶子放到了桌下,明月够不到的地方。 看他的小动作,明月忿忿地盯着蓬松面团里溢出的红糖,哼了一声:“不喝就不喝,反正今天放学陆与修还要给我买奶茶喝呢,差这一口橙汁不成,呸呸!” “我吃完了。”陈淮这时候猛地站起来,面前的盘子和杯子都已经一干二净,他扯出一张纸擦擦嘴,把餐具收拾好拿进厨房。 明月急急忙忙吞下最后一口,艰难地在嘴里咀嚼着,同样收拾起来。 “诶诶诶,你们等等我呀!”陈槐见两个人都如此迅速,有些着急,原本慢悠悠的动作加快,把食物就着饮料吞下去,差点噎住。 等她吃完,明月已经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校服外面又添了件大衣,和陈槐的是同款不同色。而陈淮已经站在玄关处裹上围巾穿好了鞋,单肩背着书包推开门,回身催促着两个人:“快点。” 明月闻言合上手机揣进兜里,见陈槐也套上大衣围上围巾,拿起旁边的书包垫了两下,咧了嘴:“今天的书包怎么也这么沉。” 然而陈槐的关注点却完全在另一个地方,她看着明月腿上的牛仔裤,大声喊起来:“你又不穿校服裤子!” “那个裤子那么大,走起路来风都往里灌。”明月鄙夷地撇嘴,好像完全不是因为嫌弃校裤才故意不穿的一样。 “你穿秋裤了吗?”陈槐在她大腿的布料上掐了一下,没感觉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