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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田芮笑坐着滴滴离开市区。 窗外街景簌簌倒退,田芮笑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还没为她此行找到理由,更没想见到他会说什么,与见到他相比,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到达俱乐部还不到八点,田芮笑租好一套球杆,跟着教练上摆渡车进入园区。这里的草坪实在保养得好,一碧万顷,水障区波光粼粼,偶有几只鸟儿飞驰而过。 可田芮笑完全无心欣赏,她试着问教练:“这个点之前有人来了吗?” “之前还来了一位客人,然后就是您了,现在太早了,一会儿……” 后面再说什么,田芮笑已听不进去。她忍不住问:“能带我去之前那个客人的地方吗?那可能是我的朋友……” 教练驱车带田芮笑来到一处四杆洞场,远远地就能看见一个高挑的男人站在草坪里挥杆方酋。田芮笑鼻尖一酸,到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身影已这么熟悉。 她在很远的地方下了车,背上球杆,向他走近。 庄久霖穿着POLO衫和运动长裤,随性而俊逸,他刚刚将一杆打入果岭,换了推杆过去,第二杆将球推入洞中。庄久霖将球杆递给球童,走了过来,即将换下一洞场。 看到田芮笑之后,他蓦地放慢了脚步。她站在他刚刚发球的位置,就那么看着他,眉眼间的笑意比清晨更干净纯粹。 他心底隐隐一陷,接而被涌上的热泉填满,每一涓都是她的笑靥。 待他再近一些,田芮笑双手鼓起掌来,说:“漂亮的老鹰球。” 庄久霖径直走到她跟前,面无表情,却很温和:“找我?” 田芮笑心尖一颤——完蛋,怎么简简单单两个字也能撩到她?她倔强地抬起下巴:“才不是,谁知道你会在这里。” 是啊,谁都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偏偏她知道。 庄久霖看了看摆渡车上的球童,点了点头,十分干脆:“好,你接着打这一洞吧,我去下一洞了。”说完,他提腿就走。 田芮笑的眼睛追随着他的背影:“喂……” 庄久霖停下脚步,半侧身,看着她一副被欺负的模样,终于一笑:“来,我们去下一洞。” 下一洞是四百码的四杆洞场,对于男女都很合适。 球童走在他们跟前,纯粹随口一提:“既然两位一起,可以比个赛。” 庄久霖转头看田芮笑,她真受不了他眼里的傲慢,说:“比就比啊。” 庄久霖说:“输了可是要有惩罚的。” “愿赌服输。” 两人常规地比杆赛,虽然预见到了庄久霖的水准很专业,但田芮笑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一球下去,庄久霖打了个双鹰,即一杆进洞,而她……打了个柏忌,高于标准杆一杆。 这就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好于在女人面前使出全力,而女人往往容易丧失理智。 打到第四洞时,庄久霖为她选了支新球杆,递到她手里,然后说:“过来。” 田芮笑听话地走到他身边,又听见他说:“做一下发球姿势,别把球打出去。” 她看出来了,他要教她。田芮笑乖乖照做。他再让她试着挥球杆,她也照做。 “你的手用力太多了,”庄久霖与她平行而站,双手握杆,随性一挥,“用你的胯部和腹部发力,而不是用手,把手臂当作身体的延伸,只负责轻松地转动。” “哦,”田芮笑傻傻地应,按他教的尝试,“可是我觉得我的重心好容易便宜,所以就习惯用手来带。” “有一个方法,”庄久霖走近她,“来,把球杆架在肩上,让杆头保持在你的双脚之间,身体转动也不能让杆偏移——试试。” 田芮笑学着他的模样,可还是难以掌握要领。 庄久霖放下球杆,走到她身后,一手扶她肩头,一手握她手腕。田芮笑的脸烧成火球,懵了。 感觉到她的手在发颤,庄久霖用力一握,说:“集中精力。” ……你这样要人家怎么集中精力嘛! 她的头在他心口的位置,一转头就能贴上他的下颚。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她的细腕被他攥着几乎一拧就断。他的手臂线条十分紧实,单只胳膊就足够将她牢牢包围…… 好吧,她实在做不到集中精力。 感谢她双管齐下的学习素养,即便心乱如麻,但她完成得不错。 庄久霖放了手:“再试试看。” 田芮笑挥动球杆,甩出“嗖、嗖”但声音,问:“对了吗?” 庄久霖轻轻松松将一只球勾到她跟前:“来,发球试试。” 庄教练的调/教立竿见影,田芮笑接下去的成绩好了很多,不至于和他拉开太大差距。 打到最后一洞,田芮笑打了个小鸟球,而庄久霖则是平杆。两人站在果岭,田芮笑皱着一张小脸,问:“干嘛要让我?” 他把球捡起来,看了她一眼:“不想让你被罚得太惨。” 田芮笑才想起来还有受罚这回事:“那,惩罚是什么?” 庄久霖走到她跟前,蓦地,他抬起右手,探出一根指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叩,说:“让我想想。” 田芮笑被撩得晕乎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什么?惩罚是你定的?” “不然呢?” “……”他刚才的语气,分明是想让她以为这是球场的规则。她气恼地皱眉:“你骗我。” 庄久霖终于一笑,学着她刚才傲气的模样:“愿赌服输。” 太阳冉冉升起,大部分草坪染上了阳光,打高尔夫球的最佳时段结束了。 回会馆的路上,田芮笑望着一片树丛,说:“上次来的时候是四月初,我记得那里种了一小片樱花,今年我一朵都没见着。” 庄久霖听懂了她声音里的沮丧:“想看樱花?” “现在都四月下旬了,樱花早就败了。” “我带你去。” 田芮笑回头看他:“什么?” 庄久霖故作神秘地勾了勾唇。 从会馆出来,田芮笑看到他开的是阿斯顿马丁。庄久霖先走向副驾,将堆放的一些杂物丢到后排,起身给田芮笑让位,她绕过他,习惯地坐了进去。 “到底去哪里嘛?”车上了路,田芮笑又问。 庄久霖还是没告诉她。 田芮笑看着他一路往山里开,路边出现几个饭馆时,田芮笑说:“我饿了。” 庄久霖一看时间,确实到了午饭的点。“好,”他缓缓减速,“先吃饭。” 岔路的加油站边上支着几个面摊,庄久霖和田芮笑随便挑了一家坐下。全浦越上下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老板竟会陪着一个小姑娘在山里的路边摊吃饭。 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奇了怪了,怎么第一次第二次跟他吃饭,都是路边摊? 田芮笑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