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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手足无措的抱着他,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狼狈的够呛。 “这小孩子哪里来的?你们怎么半夜带个小孩儿回来?”鱼余此时清醒多了,接过张至白手里的奶粉瓶,倒掉里面几乎要满了的奶粉,重新舀了两勺进去。 “你放这么多奶粉,是要做奶糊糊吗?” 张至白尴尬的放下手里的小勺子,走过去接过汤元怀里哭闹不停的小婴儿,解释道:“这是被拐卖的小孩儿,那伙人逃的太快,剩他一个被扔在那里,大晚上的只能先带回来,局里正在想办法找他的父母。” 小孩子可能是真的怕汤元的面瘫脸,此时被张至白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便不再大声哭闹,只是还有点抽噎,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十分可爱。 双手解放的汤元立刻跑去换衣服冲洗,而张至白抱着小孩,一手托着小孩儿的屁股,一手扶着小孩儿的后背,一会儿举高高一会儿摆个鬼脸,深得小孩心。 鱼余冲好奶粉点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张至白怀里的小婴儿,顺手轻轻点了点小婴儿的小鼻子,软软的,感觉用点力气就会坏掉一样。 段戈也站到小婴儿面前,看起来十分喜欢小孩子,却不敢去碰一下。 鱼余揽过段戈的肩膀,伸手抓住他的手指,抬起轻轻戳了戳小婴儿的胖脸蛋儿,小婴儿感到自己被戳了,气愤的挥舞起稚嫩的小拳头挥了挥,那拳头圆嘟嘟的像个白白的小包子。 “轻轻的碰碰他,你看?没事的。”鱼余说着松开了手,段戈手指悬浮在小婴儿上方,有点犹豫,迟迟不敢再碰一下,那奶包一样的小拳头却来劲了,‘啊呜啊呜’的伸着小胳膊砸了砸段戈的手指。 段戈一愣,随后紧绷的面庞柔和下来,眉眼弯弯,翘着嘴角张开手把小婴儿软糯的小拳头包在了掌心。 小婴儿被控制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在张至白的帮助下抱着小奶瓶,两颗黑葡萄一样的眼珠扁了扁,似乎有点委屈,结果还没等委屈够呢,就捧着奶瓶专注在喝奶上了,对于还被段戈握着的一只小手,就好像被遗弃了一般。 段戈这才愉悦的松开了手,鱼余好笑的拍了下段戈的光头,此时收拾好了的汤元冲了出来,手里握着手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里有个养孩子的注意事项。” 张至白把喝奶喝的正欢的小婴儿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在一边护着他,飞快的看了汤元一眼,示意他读。 于是汤元就站在了茶几旁边,用十分正经的平板音读了起来,鱼余看他那样,甚至有了一种他们此时在开什么重大会议的错觉。 “一,每天都要抽时间喂他并且和他玩 二,能够忍受他带来的不便,例如:随地大小便、乱咬东西等 三,要为他付出一定的金钱,例如:每年的预防针、驱虫药、食物上的开销 四,生病了要带他去医院 五,……” 不等汤元读完,张至白就打断了他:“驱虫药?什么驱虫药?小孩子还要打这种东西吗?” 鱼余也皱眉,拖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的确小孩子小时候好像要吃打虫药的……” 张至白直接冲着汤元摊开掌心晃了晃:“把你手机拿来我看看。” 汤元便十分严肃的上交了自己的手机,整个人板板正正的站在那里,仿佛在站岗。 张至白一只手护着沙发上的小婴儿,一只手滑动手机,还没看几眼就放下手机,随手捡起个什么东西扔在了汤元的脑袋上。 “你看看你查的那是什么注意事项!养狗的注意事项!” 而砸在汤元脑袋上白白的东西,正是一个尿不湿,不过幸好是个干净的还没用过的尿不湿,是刚才拿出来准备给小婴儿换的。 汤元默默地拿下了尿不湿,脸上还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只是稍稍带了带了点不解,似乎在说:“这有什么不对吗?” 张至白默然,决定忽视他,抢走他手里的尿不湿,趁着小婴儿专注喝奶的时候给他换尿不湿。 鱼余和段戈两个人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戏,此时鱼余打了个哈欠,睫毛上挂了水珠,看起来十分困倦,他歪歪斜斜的靠在了段戈身上,问道:“这个小孩要怎么办?找到他父母之前你们要一直养着吗?要是找不到他的父母呢?” 张至白将尿不湿轻轻的扣上去,抬了抬小孩的小屁股,语气十分平静:“找不到就送到孤儿院去。” 鱼余眯了眯眼睛,垂下眼眸:“那找到的几率大吗?” 张至白摇头:“这些孩子来自全国各地,有些甚至连人贩子自己都忘记是从哪里拐过来的。” “比起被救出来之后找不到父母又被扔进孤儿院里,是不是被卖给一家爱他的人家,要幸福许多。” 这一句话本是鱼余自己的喃喃自语,但是张至白耳力很好,还是听见了。 张至白嘴角一勾,露出十分嘲讽又有些厌弃的笑容:“你当那么容易被卖给好人家?挑挑拣拣,大多数都要被剩下,剩下的或是随便遗弃,或是卖给些歪门邪道的组织,你看大街上那么多要饭的年轻残疾人哪来的?” 鱼余张嘴反驳:“既然已经知道那些要饭的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不去管?不去查?难道就这么放任这种事情猖狂下去?” 张至白被问的有些烦躁,伸手将自己额前的黑发不断的往后梳:“管!怎么不管!可那些从小被灌输了些歪门邪道长大的人,早就被洗了脑,习惯了也麻木了,救了一个还有下一个,救了一次过不了多久自己又主动趴回地上去要饭,有几个还肯堂堂正正的做人?这中间盘根错节,环环相扣,上面加压,下面控诉,摆在中间的警察才是最痛苦的!” 鱼余呐呐的张张嘴,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知道他说什么根本没用。 张至白抹了把脸,深深叹了口气,也知自己刚才过于激动,压下口气哑声说:“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多抓一个罪犯,减少一些危害,我如此,汤元也如此。” 因为两人的争吵而被吓的瞪圆眼睛的小婴儿此时终于憋不住了,扁扁嘴巴就开始嗷啕大哭,这让刚刚消停了一会儿的四个大男人立刻又慌了手脚。 当小婴儿终于肯老老实实的窝在襁褓里睡觉时,天已经亮了,几个人眼底下都有了乌黑的痕迹,互相打个招呼,张至白抱着婴儿和汤元回主卧休息,段戈拉着垂头丧气的鱼余回了侧卧。 昨天不知不觉间趴在段戈身上睡着,鱼余也忘记了洗澡,此时想起来却一动也不想动,以前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是从事警察等相关职业的朋友,他活得的自我又张狂,可如今当他一点点的了解了其中的无奈和艰辛,他却宁肯自己还如同曾经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才好。 段戈挨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