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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万选买的狐狸灯,凭什么给他? 想抢回来,对方却抬高手臂,笑得颇为无赖:“连花灯都照着我的样子来买,还说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她喜欢小狐狸关他什么事!真把自己当成狐狸精了? 她跳脚跟他抢,脑袋上不知怎的重了些,抬手一摸,发现双髻分别多了柄簪子。“别动。”他劫住她动作。 低垂的桃花眼漾开她一剪倒影,在那片潋滟中,她瞧见发间晚樱开得正艳。 “这是花灯的回礼。”他说完,又递了块玉牌给她,“至于这个……是你半月前救我的谢礼,往后龙城大小店铺,你想要什么随便拿,无须付银子,亮出这块玉牌,报我名字便可。” 她懵然着没接,显然还没消化他的这番话。 他敛了敛眉,把东西硬塞她手里:“记住了,我叫苏湛。” “小烟!”石桥之下传来一声喊。 两人同时回头,就看到自人群中走来一名白衫男子,眉眼温润,面容清俊。 “我师父来了!”她顿时展颜一笑,小跑着朝桥下而去,连玉牌都忘了还他,眨眼间便已跑下石桥,来到白衫男子跟前,惊奇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今日七夕,医馆没什么人,我就关了铺子也来逛逛,没想遇见你。”男子不动声色地打量桥头的人,那般雍容气质,怕是哪户达官贵人家的公子,“那位是……?” “哦,他是……”话说到一半便语塞,她忽然不知道要怎么介绍为好,毕竟连她自己都没搞清楚。 便搪塞说是七夕会上偶然认识的。 偶然认识会送这么贵重的簪子? 男子唇抿紧,低眉看着面前眼神闪躲的少女—— 即满二八的姑娘,虽说还有些青涩,但那份娇艳却是探头露尾地显现出来。若是换下这一身粗布衣衫,绾发画眉,当是个极美的女子。 与她朝夕相伴这么些年,他第一次生出危机感,有些刻意地虚揽了她的肩,朝河畔走去:“不是要放河灯吗?为师陪你。” 两人走远,桥上的人依然未动。 写满心愿的河灯顺着水流蜿蜒而下,放眼望去一片绚烂。 遥遥望着一对男女凑在一起的身影,他忽然觉得,这师徒关系未免也太亲近了些! 手里的狐狸花灯明明灭灭,他抿唇看了片刻,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 七夕节如梦一般散去,却是促成了不少姻缘。 妙妙和偶识的男子整日如胶似漆,而她,则收了蠢蠢欲动的心,回归忙碌生活。 最近有几味药需求量大,她想趁此赚上一笔,便起早去山里采药,拿到集市上卖。 同行的竞争者不少,她一个小丫头不会谈生意,索性拉低一半的价格。 物美价廉的东西谁不喜欢?一连几日,她的草药都是卖得最快的抢手货。 这着实碍了其他的药贩子的眼。 某日午时,她如常收拾了摊子准备回医馆,却在拐角的死胡同被拦下。 几个药贩将她团团围住,表情不善:“识相的从明儿起就别出现在集市!否则,咱们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人这般威胁,她也来了气,怼道:“集市又不是你们几个开的,凭什么不让别人来?” “哟,小娘子看着柔柔弱弱,嘴还挺硬!”打头的药贩给同伙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揪住她衣领,往地上狠摔而去。 她疼得低呼,尘土飞扬间,打头的人顺手捡了根棍子,扬声威胁:“集市的确不是我们几个开的,但如果把你腿打断,我看你还来不来!” 龙城虽说在天子脚下,但市井深巷,许多事传不到天子耳里。 先前师父的药铺被同行找来恶徒砸过几次,去官府报案,官员只搪塞说此事会查,但等了一年半载也没给个交代。 胡同外有人经过,瞧见这阵势怕惹祸上身,皆是匆匆跑过。 她知道,如果继续犟下去,只怕真的要被打断双腿。 于是,不得不屈辱地低头,松口道:“我明天……” 后面三个字递到唇边未言,被头顶一声质问打断:“你们要把谁的腿打断?” 43、43 ... 众人寻声望去, 就看到墙头立着一名华服男子,风姿绰约,桃花眼高挑, 唇角勾着的笑却是不透眼底。 药贩也有几分眼力, 认出他是最近龙城风头正盛的苏公子, 扫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丫头,一时间捉摸不清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打头的那位出言问了句:“苏公子,您和她认识?” 墙头的人唇边弧度更甚,落地将她拦腰抱进怀里,在众人讶异目光中, 一字字道:“岂止是认识?她可是我苏湛的小娇娘。” 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小巷里。 虽说他出手相救, 她心里感激, 但被成年男子这么搂着, 还是又羞又恼。红着耳根子,偷偷在他胳膊上掐了把,没好气地嘟囔:“谁是你的小娇娘!” 她力气小,掐着不仅不疼, 反倒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般, 心口又酥又痒,他搂得更紧, 低笑惑人:“我家烟娘害羞了。” “谁害羞了!” “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那是……” “是什么?” “……是被你给气的!” 他抓了她的手, 放在唇边吻了吻,哄道:“这下可消气了?怪我来晚了,让你随便被人欺负了去, 你看,我把这几人杀了向你赔罪可好?” 几个药贩正欣赏着两人间的旖旎缠绵,冷不丁听到这话,吓得脸一白,纷纷跪了下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苏公子您的女人,恳求公子饶小的一命!” 搂着她的男人轻飘飘一句:“饶不饶你们一命,我家烟娘说了算。” 局势陡然反转。 看着地上鬼哭狼嚎卖孙子的药贩们,堵在她心里的恶气终于顺了些,她没赶尽杀绝,只以牙还牙道:“从明天起,别让我在集市看到你们!” 几个药贩连连称是,得了苏湛首肯,立刻仓惶逃开。 巷子里有片刻的安静。 苏湛敛了周身若有若无的杀气,调笑道:“怎么,烟娘还舍不得从我怀里下来了?看来说什么对我没有非分之想,那都是口嫌体直。” 她吓得回了神,立马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通红着脸辩驳:“谁口嫌体直了?我对你才没有非分之想!” “哦?那七夕一别,烟娘敢说从没想过我?” “没有!谁要想你!”她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语气过重,毕竟刚才若是没有他解围,她现在也没法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跟他拌嘴。 便缓和了脸色,恳切道,“谢谢苏公子今日出手相助,若是不嫌弃,还请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聊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