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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载淳日夜叫粘杆处的人守在菜市场的公告栏处,果真就在第十五日, 公告栏上,夏昌平依照着从刺客那拷问出的密文解读方法,在一个巳时一刻的公告上看到了这条消息。 算算日子,也就是说, 这消息怕是从储秀宫里漏出来的了。 好家伙,居然是自己老母亲那里出的问题。当载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有点震惊,但转念想起先前自己与慈禧慈安回宫的事情,又觉得怕还真就是那里的问题最大了。 “芷兰,你亲自去次储秀宫, 把这书信交给圣母皇太后手中,替朕给母后请安。” 这件事不好明说,怕又被细作听了去, 写下来是最好不过的。 芷兰从载淳手里接过这封书信,自是知晓其间的厉害,当下就忙向着储秀宫去了。 储秀宫就在养心殿的正后方,出了养心殿后门,过了永寿宫和翊坤宫就到了。芷兰是御前尚义,在宫里地位不算小了,所以每每出门办差也多能带上一群小宫女,很有点少年得志的感觉。 来到储秀宫前,芷兰便亲自上前扣门,正巧了,开门的是芷晴,也就是那位留在慈禧身边,载淳的眼线。 “原是姑姑来了。” 芷晴打开门,看着芷兰身后跟着的一群洋洋洒洒的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 芷兰看见芷晴倒是没有留意到芷晴眼中的神色,反而欢喜的拉住芷晴的手,说道:“meimei怎么这么见外,都是一同进宫的,怎么说话如此生疏。” 芷晴见此,心下一暖,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私下里也就罢了,这储秀宫门口,人来人往多少人盯着,不好逾越了。” 宫里的主子有等级,下人何尝不也是?芷兰乃是御前尚义,芷晴不过是储秀宫里一个三等的宫女,一句“姑姑”,芷兰是当得起的。 芷兰听得芷晴话语中的一丝疏离,心下颇为感叹,也不好继续勉强,只能说起了公事:“我此番是受圣上之命给圣母皇太后请安的,不知圣母皇太后可得空?” “姑姑且稍等,我先行去通报。” 当下,芷晴便转身回了储秀宫里。 不一会,便又有宫人出来,不过这次的乃是慈禧身边的红人何荣。 何荣看见芷兰,便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芷兰meimei来了,圣母皇太后□□叨着皇上呢,这不,就把meimei给盼来了,可是有缘,快进来吧。” 何荣说的极是亲切,引着芷兰就往宫里走。 自然,从身份上来说,她们一个是太后面前得脸的大姑姑,一个是御前皇上的尚义,这样的身份才算是对等的,之前芷晴开门不过是巧合,当下唤了何荣出来接待,才算是合礼数。 芷兰此番伴随着载淳得势,如今也不是往日里唯唯诺诺的小宫女了,自也不会过分的失态,便淡定的随着何荣去了慈禧所在的丽景轩。 慈禧这时候刚刚看完载淳批复过送来给两宫太后过目的奏折,看得奏折上写道曾国藩的湘军如今已经打到了江苏省的边上,正欢喜的很呢,复听得芷兰来了,当下也乐得和儿子面前的宫女聊聊天,便也眉开眼笑的唤了芷兰起身。 岂料芷兰在行完礼之后,偷偷对着慈禧做了一个后宫内常见的小动作。慈禧一看,心下一愣,虽不明就里,但是她自是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叫何荣领着宫女太监们退了出去。 芷兰见此,才放心的从袖子里拿出载淳的书信,交于慈禧。 “马上快过年了,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岁,怎么过,拟了个章程要太后亲自掌掌眼呢。” 慈禧听着芷兰的话,心下更是纳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需要皇上亲自过问不成?内务府是吃干饭的?当下取出信封看了看。 这一看,脸就黑了。 “知道了,皇上日理万机的,这种小事,我这个妇人替他料理便是了,叫皇上无须担心。” 慈禧看完这封信,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回了一句,算是应下。之后又问候了芷兰一些载淳身体学业的事情,便打发了芷兰回去。 当然,就在芷兰走后没多久,慈禧便唤来了她身边最为得力的人-安德海。 花开两头。 视线转到天津的大沽口,也就是恭亲王从英国人那买来的军舰停船的地方。 大沽口是中国明、清海防要塞。位于今天津东南50公里海河入海口处。西北距北京约170公里,东濒渤海,西邻海河平原,隔河与塘沽相望。“地当九河津要,路通七省舟车”,有京津门户、海陆咽喉之称。 如此险要之地,如今停了一艘杀伤力巨大的军舰,军舰上还住着十几个洋人,你说说,这事放在哪个统-治者头上会安心? 恭亲王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花钱买了军舰,居然搞出这么一处,随船送舰的人居然还不肯走了,这叫什么事啊。 当下,自不可能光光指望着白莲教的“借刀杀人”了。 遂,恭亲王亲自又想出一招。他私下里派了驻扎在天津的将领僧格林沁,带上重金,每日都去寻那些船上轮休的水手去天津城里最好的酒楼里面寻欢作乐,各种花天酒地,把这些水手弄得个个是乐不思蜀。 另一方面,恭亲王又暗自寻了兵部侍郎胜保,从津北大营里挑出了五六个熟识水性的士兵,每每黑夜风高之夜,就化妆成那些被英法联军害死的冤魂,趁着夜色,跑到那些水手回军舰的必经之路上鬼哭狼嚎,更有甚者,甚至还吸取了西方的典籍,化装成了吸血鬼的模样,露出两颗长长的门牙,吓的这些本就刚喝完花酒的水手们,个个都尿了裤子。 如此反复,这些来自西方的水手们也算是亦是到了不对劲,也不知是大清作怪,还真是有鬼神出没,顿时各个疑神疑鬼起来。就这么一直到了白莲教行动的那一天。 白莲教行动的那一天,大沽口的大门几乎就是装装样子的就把这群刺客给放出了关口,就差手把手的把他们送上军舰了。 原就酒精上头,又被吓过一番的英国水兵,骤然看见一群蒙面大盗从天而降,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竟还真的被这群只持有冷兵器的刺客给弄死了好多个人手。等到反应过来时,才总算顾不得许多,用起了火-器,一时间,军舰上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 驻守在大沽口的蒙族将领僧格林沁,就这么悠哉悠哉的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唱着京剧“群英会”,用着望远镜,乐滋滋的观赏完了这么一出闹剧。 又过了半个时辰,待得这群白莲教的人和洋鬼子杀的差不多了,僧格林沁算算时间,也不能过了,这才慢悠悠的带着一群大清的儿郎杀了过去。 自然,美其名曰“救援”,实际“收人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