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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均出自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院成为培育高级文官的摇篮和涵养高层次学者的场所。 但清朝与明朝又有些不同,清朝的内阁其实是军机处,一般能当的一句入阁为老的,需要两个条件,第一,身兼军机大臣(从二品),第二还要是殿阁大学士(太师,太傅,太保,三殿三阁,正一品),如此才可以名副其实的被称为入阁拜相。如今的大清,虽然军机大臣有,但其实并无真正意义上的阁老,只因这些军机大臣虽手握军机大权,但都没有殿阁大学士头衔,在很多方面,对于六部这些实际执行机构的权利并不能完全掌握。 李莲英宣布完了圣旨,众人连忙接旨。载淳复又寒暄的说了几句“忠君爱国”等勉励的话,略坐坐就走了。 众进士至此,心下皆是各种思量。如今大清的正一品官员只有一个,那便是太傅焦佑瀛,如此便也可见皇帝对这次科举的重视。尤其是对于一甲的格外授管,更可见其心意。 上书房侍读乃是从五品,又是与皇帝行走的极近的一个官职,如此可见皇帝载淳对于张之洞这位状元的看中;而焦佑瀛又是帝师兼本次科举的座师,上书房可谓是焦佑瀛的主要势力范围,如此,张之洞与焦佑瀛的关系便牢牢的绑定在了一起,而绑上了焦佑瀛,便相当于绑上了载淳,可见,张之洞如果不走茬路的话,几十年后说不定就能入阁拜相了。 而榜眼的司经局洗马乃是六品官,虽说也不低,但知道大清官员体系的都知道这是一个极其难熬出头的官职。司经局这机构为掌经籍、典制、图书、公文的印刷与收藏,类似于现代的国家图书馆,一般是给那些上了年纪的官员荣养的;由此可见,载淳对于这位四十多岁的榜样,并不怎么上心。 当然,最值得推敲的便是探花赵烈文的总理事务衙门行走。总理事务衙门行走并不是一个官职,“行走,行走”类似我们现在所说的“学习”。大体意思便是叫赵烈文去总理事务衙门学习学习,打打杂。要说不得皇上重视?这总理事务衙门乃是如今恭亲王手底下颇得风光的部门,前途自是有的;要说得皇上重视?且又有点难说,谁不知道总理事务衙门里面多的是满清八旗里的贵戚,这些贵戚大多眼高于顶,脾气冲的很,又因为出身原因,季度排挤外人。这赵烈文一个汉人去了,少不得要多受打压,以后的日子肯定是难过的很。 赵烈文也同样想到了这点,当下面色微变,看向座师焦佑瀛,焦佑瀛见此,微微一笑,神色高深,也无人能猜得这位大清的帝师在想些什么。 第127章 科举(四) 恩荣宴完毕,当下众进士皆欢笑着回到各自的住所之中。赵烈文当下却心里有些愁闷, 他在脑袋里回想着先前在保和殿得到的任命, 各种思绪涌上心头。说到底,他是有点不平的, 之前他会试得点会元,可谓意气风发, 只以为状元之位入探囊取物, 未曾想殿试之后, 却沦为了探花, 状元则被张之洞夺去。虽说探花也是不错了,但到底与他意想有了些差距。还有那总理事务衙门行走的差事,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当下, 赵烈文左思右想,遂过了两日之后,在去上任前,寻了张之洞, 与那榜眼提议一起去拜谢坐师焦佑瀛。进士私下里拜谢座师,是自古以来就常有的事情,不过能至座师的大多皆为高位官员,也不是谁都能见得,所以能得座师私下会面, 对于即将走入官场的进士们也是种荣幸。 当下,三人皆各自唤书童提着礼物一起去了焦佑瀛所在的太傅府。焦佑瀛如今乃是朝廷唯一名义上的正一品大员,如此, 官府自也远比过去气派的多了。要说焦佑瀛的官宦生涯也是几经风雨,从一开始的辅政大臣,后因辛酉政变入了狱,再做了帝师,如今又成了太傅,换做是谁,见了,都要说一声佩服。 焦佑瀛下了班,回到府中,听得管家说状元榜眼探花一同来求见,点了点头,只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变去叫人把他们领至厢房会面。管家也知这三人日后都会是自家老爷得力的门生,便也不敢怠慢,去取了好茶好水好生招待,又唤了仆从们对三人的书童也倍加礼遇。 焦佑瀛当下换了常服,走至厢房中。三人见此,忙起身相迎,焦佑瀛坦然身受,走到主座上座下,笑着说道:“原就想着你们该来了,可不就刚刚好。” 三人闻言,心下思量,但面上却不显,张之洞作为状元,自为三人之首,当下对着焦佑瀛拱手:“原是早该来的,但实不知老师合适得空,遂择日不如撞日,就邀了榜眼公与探花郎一起前来。” 焦佑瀛摆了摆手:“遂日后都要同朝为官,但私下里虚礼也不必这么多。过几日你们皆要上任了,原也该叫你们来嘱咐一二。” 三人听得焦佑瀛说的客气,但也不敢把客气当福气,忙推说:“弟子侍奉老师,该有礼数不得不有。” 焦佑瀛至此,不复提此事,转而说起了三人皆最为关心的官场之事:“孝达(张之洞的字)即将入上书房。吾皇是个好脾气的明主,伺候的时候尽心,日后同僚往来时守住本分,便是无碍的。” “多谢老师提点。”张之洞当下起身行礼。焦佑瀛抬手,示意他坐下,又看向榜眼:“司经局乃是机关要地,虽说差事清闲,但如今因着林家主办的便在司经局一旁,日后两司少不得要交流。当差的时候,切忌不要掉以轻心。” “多谢老师栽培,学生感激不尽。” 榜眼原觉得司经局的差事不过是养老罢了,倒是没想到这原本很是清闲的部门,居然里面也有了这么多的花样,心下是又高兴又担忧。担忧是因为的主办者林家,朝廷上的人都知道,但凡是和林家车上关系的多少都有点不好。高兴是因为,有挑战就意味着有机遇,怎么说也比老死在某个悠闲的岗位一生不得重用好;须知,四十岁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放在官场上,六十多封相入阁的也不是没有,只要由机会,谁不愿意搏上一搏? 焦佑瀛至此,终把目光停留在了探花赵烈文上:“探花郎,皇上很赏识你,却也不是很敢直接用你。”焦佑瀛说的直接,倒一点也不委婉。也是,凭他如今的身份,又简在帝心,未必说话不是载淳有意授意的原因。 赵烈文闻言,心下一颤,面色不由有一丝变动:“这??” 焦佑瀛当下摇了摇手:“总理事务衙门,皇上一直想要略做些变动。但碍于恭亲王的颜面,所以迟迟没找到机会。再者,总理事务衙门里贵戚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去了之后,做事说话,须三思而后行,皇上会不时传召你的。” 朝廷之中的党派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