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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帮忙?” “进来时,衣裳忘了拿,还真要帮忙。” 麻敏儿眉毛挑挑,暗道,我就知道你又忘了衣裳,连忙到床头柜子里拿了衣裳,伸手递到门帘内,只有手,人还在帘子外,即便儿子很小不懂,她也注意形象,不随意进去。 很快,夏臻抱着儿子出来了,清清爽爽,连扎儿子的胡茬都刮完了,又似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麻敏儿朝门外叫了一声,“可以开饭了。” “是,少夫人了,小的知道了。”当值的两个竹字辈丫头很快去厨房拿饭食了。 仆人准备的当儿,麻敏儿和夏臻小两口子随意聊天,“听说辽金之人逃了?” “嗯。”夏臻看向小媳妇的双眼都是光芒:“你的‘盐计划’果然有用,没想到马儿还真是要吃盐。” 麻敏儿摇头失笑,“当然要吃,你的养马倌们都知道。” “可我们为何想不出用盐来打乱他们的骑兵呢?” “主要是冬天粮食、草料太匮乏,马儿实在没什么补给,要是夏天,这个计划肯定不行。” “说得也是。”夏臻抱着儿子凑到小媳妇跟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脑子这么一闪……”麻敏儿有些心虚,偷偷瞧着他的神态。 “你的脑子一向好使,以后多闪闪。”夏臻不疑有他,赞赏的咧嘴笑笑。 没有多想,麻敏儿暗暗松了口气,问:“那我们现在……” “明天就去追辽金之人。” “这么急?” 夏臻点头,“我估计他们和攻打凉州城的人汇合了,会孤注一掷。” “哦。”麻敏儿想了想问,“那我和商队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吗?” 夏臻摇头,“把你们放在这里,我不放心。” “那我们跟着你,会不会让你分神?” “不会。”夏臻笑眯眯的,一点也不觉得媳妇是累赘,甚至能帮上不少忙,而最好的就是自己回来就能吃到热乎的饭菜,睡上暖暖的坑头。 “那好吧!”麻敏儿其实也不想离开他,已经习惯每天都看到他了。 不一会儿,两个丫头把饭菜拿了过来,很简单,就是白馒头、羊rou汤,还有萝卜条,放好后,她们快速退了出去。 “今天,跟将士们吃一样。” “没问题。”夏臻抱着儿子坐下,伸手就拿白馒头。 “天啊,只想着跟你说话,都没有叫父亲过来吃饭。”麻敏儿拍头,转身要出去叫人。 “不要叫了,父亲今天晚上跟将军们一道吃。” “哦。”麻敏儿眨了下眼,快乐的转身,“那我们赶紧趁热吃饭。” —— 坐在马车内,不大的空间,即使有碳火盆,萧霖一家人还是感觉到冷,抱着厚厚的棉被娶暖,他们停在某处深沟背处已经快两天了,还没有人来告诉他们,前方的仗打完了。 “爹,我们还要藏在芦苇丛中多久?” 萧霖微笑告诉儿子,“刚才有人来跟爹说过了,快了?” “爹,你昨天晚上也说快了!”小巽不满的撅起小嘴。 “这次是真的,你的夏叔叔已经打退敌人了,我们再等一会儿,要是没有残兵流窜,我们就可以出芦苇丛了。” “哦。”虽然小巽并不懂什么叫残兵流窜,但是爹的话总是对的。 不要说孩子坐在马车里屈得难受,舒玥如也觉得腿麻脚酸,恨不得出去走几步,“要不是跟着夫君出来,还真不知道差事难当。”她撸了撸腿,缓解酸疼。 萧霖微微一笑,“我们还只是坐在这里,有些人可比我们苦多了。” 舒玥如听懂了男人的话,他口中的‘有些人’并不指普通的劳苦大众,而是指跟他同等级的夏臻,同样是贵胄出生,同样年轻,他才有资格成为男人口中的‘有些人。’ “爹!”小巽滑下父亲的腿,站在马车内,苦着小脸,“我想尿尿。” “爹抱你出去。”萧霖弯腰准备出马车,突然马车外有人跑动的声音,“萧大人,大将军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芦苇丛了。” 听到可以离开,萧家人个个精神一振,窝在这里不见天日的日子终于到头了,萧霖抱着儿了高兴的跳下马车。 此刻,天色已晚,地上的白雪,与深黑的天空相辉映,白茫茫间,冷得人直打哆索,押粮校尉看到钦差大人出来,连忙上前,“萧大人,我们等一下就出发,还请您准备一下。” 萧霖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 “明天天亮。” 萧霖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多谢萧大人体恤。” 孩子撒完尿后,萧霖把儿子送进了马车,他自己并没有上,跟随从事务官交待了些事,然后才上马车,跟押粮队伍一起去目的地。 —— 遥远的京城皇宫,每隔七天,元泰帝就能收到一封来自萧霖的信件,向他回禀北方之事,一封又一封,终于接到一封上面写着辽金之人开始西逃:圣上,臣相信要不了多久,镇北大将军就能把贼人赶走了。 赶走贼人?为何不是杀了贼人呢?元泰帝眯眯眼,想继续朝下面看,没了,只有一句,臣还在半途中,还没有和夏大将军等人见上面,也许等见到面了,臣就能把北方战事详细的说与你听。 “玉源?” “老奴在——” “还有几天过年?” “回圣上还有五天。” “这么说,萧大人要在路途中过年了?” “看来是了。”方玉源摸着皇帝的话往下说。 “还真是难为他了。” 萧霖为难?那些为国仍旧战斗在第一线的将士们呢?唉,人啊,尤其是做皇帝的人啊,总是这样想夸谁就谁,想体恤谁、谁就是功臣,可那些真正的功臣呢?只因手握重兵能胁到他,所以再苦再难,也不值得他去赞赏一句了。 —— 跟在后面逃命,金路雅狼狈的如丧家之犬,满满的旧恨,又添新恶,坐在逃亡的马车里,她的手指掐到rou里,渗出丝丝血迹都全然不知。 她一遍又一遍的不甘:为什么,上苍为何这样待我,为何,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看着前面的大部队离她的马车越来越远,她的侍人、仆人不安的问:“夫人,我们要不要直接回金国?” 回金国?没有金太子,她回去就会被嫉妒她的女人们吃了,“不能,绝对不能回金国。” “夫人,那我们去那里?” 金路雅撩起马车帘,看向白茫茫的远方,“去凉州城。” “夫人,可我们跟不上太子的队伍。” “不要管这些,赶紧跟上去。” 随从管事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