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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此事。 “少将军有安排了?” 韩忠悬着的心放下来,也不由笑了,寻了块石头席地而坐:“怪不得你们朔方军都说,有云字旗在,凡事都用不着担忧。” “也该担一担忧,当初若不是端王按着,这小子能一路放风筝放到昆仑山。” 岳渠笑道:“你只看见眼前宴饮,却看不见朔方军还分了十几拨轮换,各处都有人盯着。巡逻警哨、强弓硬弩,那些死士扛过来烧咱们的猛火油都在城门前面,只等不归楼的火光令。” “戍边久了,人人都知道怎么让自己缓一股劲。” 岳渠将杯中冰水饮尽,打了个激灵,长呼口气:“这股劲缓过来,也人人都知道……仗还得打,还不到倒头睡透的时候。” 韩忠听懂了他的意思,心下跟着涩了涩:“这些宴饮的,过会儿也要去轮换?” “轮换过七次了!”岳渠大笑,“这些人里,朔方军已换过七拨,看不出来么?” 韩忠愕然,回头又仔细看了看。 “你再细看。” 岳渠饶有兴致,撑坐起来:“还能不能找见那两个小兔崽子?” “少将军与——也去轮换了?!” 韩忠瞪圆了眼睛:“这怎么行?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空歇一歇,我带镇戎所部人马过去,将他们换下来,叫他们回帐子……” 岳渠抬手,将他按住。 韩忠愣了下。 “他们去的地方,别说马不行,人也难上得去。” 岳渠道:“你纵然带人去找,也找不到。” “在阴山里?” 韩忠隐约猜到了方向,却仍不解:“上山做什么?” 岳渠沉默不语,拿过案上羊腿咬了一口,以水代酒灌了大半杯。 “山上有一处悬崖,风景极好,向下看时有林木葱郁,有明月山泉。” 他身后,白源低声道:“崖后有条隐蔽小路,最方便布兵,一旦冲下,可直捣应州城。” 韩忠皱了皱眉,来回看了看这两人神色,将原本要问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应城关窍,绝不可失,失则云州再无掎角之势,成孤军孤城……故而须得有条妥善退路,可夺应城腹心,以除后患,除非夺朔州城日,退路可毁。” 白源静了一刻才道:“少将军那封信里,当初是这么说的。” 韩忠忍不住问:“什么信?” 白源摇摇头。 那封信不止题头,连署名落款也没有,只是放在了朔方军的帅案上。 信上半句闲话也不曾说,写的除了战事时局,就只有那之后五年的安排。 五年后,朝局不可测,时局不可推,故而要靠后人再来定夺。 再后十年,便托后人之后人。 岳渠看见了那封信,连夜砸开不归楼,将白源扯起来,才发觉躺在不归楼密室里养伤的云琅竟不见了。 岳渠问他要了最擅爬山趟路的药农与戎狄的行脚商人,疯了一样找了一宿,照着描述的地方走遍,终于找到了信上所说的那处悬崖。 悬崖高耸,飞虎爪也望尘莫及,最胆大的药农也不敢上。 除了花几天时间开凿小路,搭石阶土坡,能上去的只有江湖里盛名已久的流云身法。 那时候,京中有人往琰王府送御米的事刚传出来。琰王叫人陷害中了罂粟毒,头风发作重病垂危的消息出了京城,随着北上的商人,当酒后闲话传进了不归楼。 岳渠拿刀逼着他手下那些跑堂的茶博士,遥遥对着悬崖,一遍接一遍地喊,嗓子喊破了就再换一个。 喊了整整一夜,坐在崖边的少年将军重重叹了口气,拍拍手上的土,掉头回了郁郁葱葱的林子。 韩忠心头紧得喘不上气:“那天晚上……云将军是去做什么的?” “不知道。”白源道,“那之后,也没有人问过。” 云琅从崖边下来,卖了马,同几个南疆来的商人说过几句话,只身去了岭南。 京城里来了个古怪的马商,只重金买下了这一匹马,暗中护送着云琅出了北疆。后来又来了个更古怪的养马人,在云州城里住了九个月,将那马好生将养着送终埋骨,竟还立了一方小小的墓。 那匹马老当益壮,好草好水舒舒服服养着,生了匹小白马,俊得很,一看便是能神行千里的料子。 白源看着眼热,一度想买下来送去朔方军,那人却不肯买,将马带回了京城。 没人再问过,云琅那一夜去悬崖边上,究竟是去做什么的。 韩忠听得默然良久,长叹一声,将带来的一坛酒慢慢洒在地上,对着阴山深深一揖,回了镇戎军营。 - 星子闪烁,探望着莽莽阴山。 云琅只喝了那一卺女儿红,摊开了手臂放松仰着,抬手遥遥虚攥了颗星星,像模像样拍进萧小王爷手里:“给。” 萧朔连他的手一并握住,掌心贴合,慢慢交拢握牢。 云琅很是得意:“如何,风景是不是很好?” 萧朔握着他的手,将云琅揽在自己膝上,垂眸望着山下。 景色的确很好。 月色细缎一样抚过山林草木,映在溪水里,叫流水碰碎了,银光流泻叮咚,碎成星点又重新拼合,一路向下,汇进主干流远。 这些水脉都是这样发源的,就连那两条养活了无数人的江河,听那些遍查山川的游侠说,倘若一路沿着河道追溯回最源头的地方,就只隔了一座山。 天大地大,山高水远。 “今后再来此处。”萧朔道,“需得带上我。” 云琅枕在萧朔膝头,眯了下眼睛。 他已犯了些困,尤其有萧小王爷放哨,便更用不着支棱着耳朵八面不漏,那些不知藏了多久的倦意从至深处悄然冒上来。 云琅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半开玩笑:“这也是先锋官的军法?” 萧朔摇了摇头:“不是。” 云琅好奇:“那是小王爷的家规?” 萧朔:“不是。” “不是军法,不是家规。” 云琅来了兴致,翻了个身:“我凭什么要听?” “只是同你商量。” 萧朔抚了抚他的发顶:“你若不同意,便亲亲你,哄你答应。” 虽说两人都饱读话本,该看的不该看的一应看了不少,萧小王爷这般学着话本温柔小意起来,也实在太过难得。 云琅实在难得见这种机会,尤其听萧朔这样一本正经说出来,几乎忍不住唇边笑意,故意咳了一声:“那自然不答应……” 萧朔揽着他,深深一望,在云少将军唇畔落了个吻。 点水的吻,透着酒香,沁过肺腑心脾。 云琅耳根一热,兀自强撑:“不答应。” 萧朔吻上他的眼睛,将浓深睫根蕴着的隐约潮气吻净了,唇畔蹭了下轻颤的睫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