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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风雨也是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至于白风雨究竟作何想,也就只有白风雨自己知道。 在他的认知中,天舞门的那位元婴修士,应该是不会懂这些来去的人。或者,是那位宁上人? 白风雨将手中折扇“唰”一声推开,又两指一并“啪”一声合拢。但是谁知道呢?就像此前他也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折扇这样一种东西,会如此的和他心意。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时,白风雨甚至忍不住正襟危坐了那么一下。随即,又让自己放松开来,恣意潇洒的从蒲团上站起了身。 孟染进来时,面上带着一抹淡笑。笑容虽淡,却压不住这笑容是发自心底。 白风雨看着这样的笑容,不知为何,对于自己此前的决定,有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孟染轻咳了一声,才拱手对白风雨道:“不好意思,久等了。”与白风雨称得上是初次见面,孟染也就根本不想给什么解释。 白风雨将折扇握在手中,拱手回了一礼,道:“虽约了今日,在下也并未说过何时会到。” 把人晾了一个时辰,对方还如此宽和,孟染对白风雨的恶感,不知不觉便少了那么些许。 对白风雨这个人,孟染也就忽然多了探究的心思。看向白风雨的视线中,都很明显的多出一份外显的疑惑。孟染问道:“不知白道友,此来所为何事?” 白风雨笑了笑,应道:“此前与染君在两仪荒山匆匆一晤,观染君对风雨,似乎颇为介怀,是否因风雨此前行事?” 就算没有白风雨,许多事情也会往那个方向发展,只是可能没那么快,也不会有那么激化的矛盾。当然,事情本就没有如果,谁知道没有白风雨,又会不会更严重呢? 但白风雨做了就是做了,孟染也就实话实说的应道:“要说完全不介意,显然是不可能。” 白风雨对这个回答,并不介意,甚至应道:“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对风雨说这样的实话了。感谢染君的坦诚。” 孟染觉得白风雨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染君这个称呼,从白风雨口中叫出来,也让孟染觉得哪里怪怪的。 君之一字,在丹蝶派本是表示对有好感之人的爱敬之称。与天舞门交好之人,诸如辰火圣君等人,最初对孟染等人称小友。但这样的称呼,对于李邘等人来说,就显得不合适了。恰好丹蝶派的人称呼孟染为染君,不知不觉这个称呼便首先在四修境那边叫开了。 随着孟染的修为提升,加之李辰火受了孟染提点,创造了如今的仙网,山海宫之人也改口称孟染为“染君”了。 简单来说,就算要称呼他为染君,也得两个人有些交情。或者可能对孟染还有些敬意。 而这两样,孟染觉得,白风雨应该一样都没有。 严格说来,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会面,这个人却如同对待老友一般与他说话,让孟染觉得,很有些不自在。 白风雨却又道:“染君是否,容风雨解释,或者说辩驳一二?” 这就更奇怪了,通常也就只有好友发生了误会,才会想要来解释吧。他们此前甚至都不认识,何来这么一说? 但孟染不得不说,白风雨这个人很会造势。他遣了余佑霖先来,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样子。现在自己又来,就算本来不想听,孟染这个时候也确实很想听了:“愿洗耳恭听。” 白风雨便道:“风雨以为,风雨所为,不过是各得其所,绝称不上害了谁。” 见孟染似乎不赞同,白风雨接着道:“诸如余佑霖,若我不动手,他如今也无非是白羽观弟子,按部就班修行。他如今也同样还是白羽观弟子,无非经了一场心炼,依然按部就班修行,论其心智甚至更显坚韧,于其大道还有好处,称得上是被害吗?” 这样歪理,让孟染几乎就要信了没有伤害,但思及余重锦,孟染还是开口问道:“那,重锦呢?” 白风雨应道:“染君以为,以余重锦的心性,她在天舞门下一代弟子的大师姐这个位置上又能走多远?我以为,无非卡在筑基大圆满,再无寸进。她如今也是筑基大圆满修为,虽然已经是紫云宫弟子,经了这一场心炼,她可能反而可以跨过结丹这道门槛,走得更为长远。” 孟染知道他对白风雨的不快,出自哪里了。就是这种将cao控他人的人生,视为平常的自以为是。 孟染再开口,语气都重了许多:“你怎么知道,重锦继续在天舞门待下去,就不会有得到成长的那一天?” 白风雨将折扇“唰”一声推开来,握在了胸前,下颚微微抬起,语气笃定的道:“她不会。” “你怎知就不会?”孟染语气都强硬起来。 白风雨两眼微眯,视线也锋锐了,应道:“余重锦这种人,若以慢刀下俎,只会舍rou饲虎,最后以身饲虎而不自觉。只有让她觉得痛了,痛得狠了,她才会意识到对方这是在图谋她。而你们天舞门,根本没可能给她觉得痛的机会。” 孟染竟然无法反驳。 已听白风雨接着道:“你们都太善了,便以为这个世上都是如你们一般的善于之辈。掌事客卿之乱,便是由此而起。” 孟染不由想了想自家的几位师兄弟姐妹,确实如白风雨所言,至少他们都没有害人之心,也是经了掌事客卿一乱之后,才多了防人之意。 白风雨往孟染的面前倾身,语气显得颇为蛊惑:“你们需要一个我这样的人。” 孟染却被白风雨的近身,逼得往身后不自觉让了一让。 “所以我来,自请为门客。”白风雨笑着说完,便又退回了原位上,等着孟染做决定。 第202章 心归彩云乡 孟染隔了半晌, 才问道:“我又怎知, 阁下不是图谋更甚?” “染君想不想听个故事?”白风雨收了折扇,将折扇的扇骨,一下一下, 拍在另一掌的掌心, 问这句话时, 他这个动作顿了顿。 “关于你的故事吗?”孟染问。 “大概?”白风雨答得不那么确定。 “说来听听?”孟染说得也不那么确定。 白风雨笑了笑,从蒲团上站起身, 折扇在空中轻点,幻化出一张确西洲的地域图。他指着佳人国的位置道:“千余年前, 佳人国以南, 有一小国,位于河中央,名彩云国。彩云国之小, 不过弹丸之地, 国人三万余众。因深居河中央, 佳人国与飞羽国对此都无觊觎之心。彩云国便在此安居乐业, 男子植桑麻, 女子织云锦。” “你便是生于此地么?”孟染问。 白风雨笑着, 点头,却答道:“非也, 在下生于白羽观。可惜,我的白并非白羽观之白,而是彩云国王族之白氏。风雨之风也并非白羽观弟子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