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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秋打断了他:“他不是方鹤姿,或许……或许他也不是陆折柳。” 白宴仰天笑道:“沈知秋,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他不是方鹤姿又怎么样,他是陆折柳又怎么样,他是谁很重要吗?他对你这么好,不肯取你的命,你却为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纨绔公子背叛了他?还有青珧,你要带她逃走吗?” 白宴挑衅地朝着沈知秋说道,“她是为你死的。” 沈知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那一夜,正是白宴中毒的那日,朱蘅留在了他的房里,看他一夜未眠。 与此同时,带着唇上的玉露胭,青珧被送到了凤鸾台中。 她如坠地狱。 白宴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你不是经常问我,凤鸾台在哪里,你想去看你jiejie么?我送你去吧。” 她从不知道朱蘅在这里过的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告诉她,只要她当着你的面前杀了韩璧,我就放她和朱蘅离开,她假意答应,说是晚上就要约你们到湖边下手,岂料与她同房的人却跑来告诉我,青珧把岐山的地图带到了身上……她要地图有什么用,自然是要偷偷送给你们了。说不定还会与你演一场戏,为了让你们有机会拿到地图,甘愿死在你的剑下。”白宴嗤笑着望向朱蘅,“朱蘅啊朱蘅,这就是你的好meimei,就算是知道了凤鸾台是个什么地方,依然是为了相识不久的男人,转眼就把你忘掉了。” 朱蘅手里握着匕首,沉默地凝视着青珧的尸体,置若罔闻。 沈知秋:“所以你杀了她?” 白宴轻轻一笑,笑声刺耳至极。 韩璧及时止住了话头,转回正题:“不对,你从一开始就想杀青珧。” 白宴渐渐露出诡谲的笑容:“是啊。” “你杀青珧,不是因为她背叛了你,也不是因为她抛下了朱蘅,仅仅只是因为青珧喜欢上了沈知秋。” 像白宴这样极其自卑甚至绝望病态的人,根本不会因为别人背叛他而愤怒,大概在他看来,背叛他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其次,他更不会把朱蘅放在心里,更不可能为朱蘅而抱不平。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替陆折柳扫清障碍。 所以,他想让青珧去杀的人是韩璧而不是沈知秋。 “青珧倘若听你的话,当着沈知秋的面上把我杀了,按沈知秋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与她反目成仇?继而沈知秋一时冲动,杀了青珧作为报复,那么更是中了你的下怀。” 白宴笑道:“没错,喜欢他的人都不该有好下场。” “你应该杀的人……是我!”沈知秋低声喝道。 白宴却轻轻叹了口气:“谁叫他那么在意你呢?我如果杀了你,他一定会对我失望。” 其实,不管青珧选了杀韩璧抑或是不杀韩璧,她都注定要死。 在白宴看来,沈知秋和他一样,都是陆折柳的追随者,无论是韩璧还是青珧,都是令沈知秋背叛陆折柳的罪魁祸首。 因此他先是杀了青珧,再是在方才跟沈知秋对战之时偷袭韩璧,置韩璧于死地,他要沈知秋亲眼看见这两个人死在他面前。 他要沈知秋再无选择,只能跟他一样追逐着陆折柳那份虚假的温暖。 “果然如此。”韩璧叹道,“白宴,你确实该死。” 第43章 扑朔 白宴满不在乎望着沈知秋,歪着头朝他露出了一段脖颈,无声地用唇形对他说着:“来杀我呀。” 他的表情轻蔑而嚣张,没有半点即将赴死的恐惧,倒像是在穷途末路之处生出了一点欢喜。 沈知秋微微举起了剑,旋即又放了下来,眼睛望向了朱蘅,只见她向着白宴冷冷道:“你很想死吗?” 白宴只是对她笑着,仿佛一种邀请。 韩璧环顾一周,所见只有夜雾深浓,所听不过万籁俱寂,唯独湖边站着他们四人——如果不算上死去的青珧。 这纷扰的思绪中,忽然拨云见日,被他抓到了一点真相的线头。 “不能杀他。”韩璧沉声道。 “白宴,按你原本的打算,你先杀了青珧,再杀我,可是当你得手以后,你要如何在沈知秋的剑下全身而退?”韩璧抱臂站在沈知秋跟前,不许他轻举妄动,“你不是那种喜欢单打独斗的人,可是直到你双手被废,你的下属依然没有出现,为何?” 在暗道之中,白宴就先是派出了他的红衣属下消耗沈知秋的精力,再一举偷袭得手,说明他对战沈知秋并无必胜把握,那么为何今夜他会一反常态,独自应战? 韩璧语气淡淡,句句清晰:“你到底想死在谁的剑下?” 白宴眼中神色一闪,尖锐如锋:“闭嘴——” 天光乍破之时,打斗声此起彼伏,坚如磐石的岐山地宫被强硬地撕开一道裂口,一道剑意如寒风飒飒,席卷而来,肃杀无比,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呼啸,响彻地宫: “师弟你在哪里?!” 萧少陵身影如天阔长虹,快速地穿梭在暗道之间。 岳隐手握迷宫地图,却被他提着衣领往前直冲,也不禁喘着粗气,喝道:“大师兄!走错路了!往左才对!” 萧少陵闻言,脚步一转便拐入了左边,辛翟剑尚未出鞘,不过向前横扫,就扫落了一片阻拦他的红衣人,顿时怒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又低头望了眼手里的岳隐,“接着往哪走?” 岳隐本来不想理他,这人打起架来根本不听指挥,甩掉了后方的盟军,见人就打,把他提起来就一路打入地宫深处,根本不问问他的意见,不过大师兄毕竟是大师兄,岳隐还是低声下气道:“直走,直走。” 萧少陵点点头,又是一道风驰电掣,沿途打落不少敌人,岳隐被他提在手上,简直要晕。 后头是陆折柳所带领的江湖正派,在湖边战意正酣,打得扶鸾教众落花流水;萧少陵思念师弟心切,加上太久没有出门放风,拖着岳隐就往各个石洞里钻,誓要找到沈知秋不可。 找到宴厅之时,只听见门缝里传出沈知秋细微的声音:“我好像听见了大师兄在喊我。” 然后有另一人悠悠说道:“你听错了。” 萧少陵旋即一脚踹开宴厅笨重的石门,痛心疾首道:“师弟,你受苦了!” 宴厅之中,沈知秋和韩璧坐在一处,硬生生被他吓了一跳。 韩璧是惊的,沈知秋是喜的,站起来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救你的,岳隐说……”萧少陵转身要叫岳隐,却发现他盯着宴厅上座,眼也不眨,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上头坐着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子,映衬着身后百鸟朝凤的屏风,更显红衣似火,情致万千。 萧少陵疑道:“你是谁?” 此时众人亦打了进门,陆折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