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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 桑酒耳朵一阵轰鸣,宋佑说的话像是被隔出了一道墙,声音扭曲变形,艰难入耳。 “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桑酒努力分出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带上明显的哭腔。 桑酒很快就快步往门外走,由于失了冷静,她连脚边的椅子都没能看到,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因为惯性,桑酒身子前倾,整个人摔倒了地上,椅子也紧跟着被绊倒了。 手机那头传来咣当的重物撞击声,宋佑意识到了桑酒情况不对,立即出声嘱咐道。 “你别着急,我会在这里守着,你千万别自己开车过来。” 宋佑想到现在温季瓷仍旧在手术中,如果他知道自己擅作主张,把桑酒叫过来,还在路上出了意外,温季瓷醒来能杀了他。 紧跟着补上一句:“你哥的问题不大,你别太担心,如果你受伤,你哥不是会更伤心。” 桑酒才狠狠地摔了一跤,下一秒她立即却从地上站了起来,明明浑身疼痛,她却仿佛毫无所觉。 不请自入的阳光,肆意地落满了客厅,桑酒却冷得身体发颤。 不知不觉,泪水流了整脸,桑酒毫不顾忌地伸手,随意抹掉了眼泪,随即往外跑去。 桑酒原本想开车过去,但她突然想到了宋佑的话。 如果她受伤的话,哥哥会伤心的。 桑酒乖乖地听从,跑出琴水湾,在外面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幸好现在不是打车的高峰期,出租车很快就停在了桑酒的面前。 “仁平医院,麻烦开快一点。” 桑酒坐在出租车的后面,她没带口罩也没带帽子,脸完全暴露在外面,脸上还带着泪痕。 司机已经认出了桑酒,看了后视镜几眼。 桑酒这才意识到,如果她就这么走进医院,记者和狗仔能迅速地堵住她的去路,她想见温季瓷就难了。 “抱歉,我家人出车祸了。” 司机看桑酒的状态不太好,安慰了一句:“别太担心,我能理解。” 这时,宋佑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他实在害怕桑酒在路上会出事,所以打来确认桑酒的安全。 桑酒立即接起:“怎么样?手术结束了?” 宋佑嗯了一声:“你哥已经出手术室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听到宋佑的话,桑酒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但没有亲眼见到之前,她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挂了电话后,桑酒透过窗户看去,医院就在不远处,前方的车道却堵住了,密密麻麻的车子拥挤着,缓慢前行。 对桑酒来说,堵车的一分一秒都让她万分煎熬。 “我就在这里下车。” 桑酒没耐心继续往下等,她付了钱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前后的车辆都堵着,几乎是纹丝不动,桑酒跑到了人行道上,下车时她带上了包里的备用口罩,小跑了起来。 因为是在医院门口,桑酒惊慌失措的模样没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刚到病房外面的走廊,宋佑正推开门出来,桑酒一路跑着过来,气都还没喘匀。 宋佑看到桑酒此时的模样怔了怔,桑酒眼角泛着红,脸色难看得要命,好像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你别急啊,你哥已经脱离危险了。”宋佑拍了拍桑酒的肩,“你先看着你哥,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隔着一扇门,温季瓷就安静地躺在那里,桑酒根本听不进宋佑的话,宋佑一走,她立即推开了门。 病房里很静,只有仪器的声音滴滴地响着。 静默的阳光镀上温季瓷的眉梢,冷冽弧度的薄唇紧抿着,没有血色,难得脆弱的一面。桑酒忽的想到,这段时间她看过温季瓷太多无助的一面,而大部分都和她相关。 桑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空气中除了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有温季瓷身上的清冷气息。 她的视野之外尽数消失,只剩下了病床上的温季瓷。 之前的桑酒可能会认为,她和温季瓷之间隔着重重山海,越不过也不敢去想。 如今她才发现,温季瓷和她都只需要一个答案,他们即便面对其他困难,也能无所畏惧。 桑酒到的时候,温季瓷的麻药还没过,她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才缓缓地坐在了床边。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念,几乎是桑酒刚坐到了温季瓷的身边,温季瓷就睁开了眼。 麻药已经过去,伤口处隐隐作痛,温季瓷只是微微皱了眉。 “哥哥!” 桑酒惊喜地叫了一声。 温季瓷没想到自己在陷入昏迷前一刻想到的人,竟然能在现在突然出现在他的病房。 就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温季瓷撑起了身子,斜靠在床边。 和以往相比,温季瓷此时略显狼狈,为了赶回来看桑酒,只睡了几个小时,手术过后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 桑酒注视着温季瓷,即便是眼前的他,对她来说,也是最完美的。 桑酒突然伸出手,将温季瓷的手贴在了她的脸侧,依恋又心疼。 她凑上唇,在温季瓷的手上轻轻一触。 仅一秒,她便移开了唇。 温季瓷还从没有这样失态过,手指上还残留的触感提醒他,他不是处在自己荒诞的梦里。 “桑酒。” 下一秒,桑酒又再次低下头,亲吻温季瓷的每一个指尖。 每亲一次,她就会念一句。 “喜欢温季瓷。” “喜欢哥哥。” “喜欢你。” “……” 先是片刻的怔忪,随即欢喜顷刻将温季瓷淹没,他不敢出声,生怕惊醒不可多得的梦境。 之前是他被囚在四角的天地下,他尝试着按照制定好的规则生活下去。日复一日,突然有人敲碎了四面的灰墙。 墙面轰然倒塌,桑酒站在凌乱又明艳的废墟之中,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桑酒毫无保留地笑了,一切心事都明明白白地坦诚在温季瓷的面前,她偏头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