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日前也得一卷颜真卿的墨宝,也想请丞相品鉴一二。” 门外走来一位精干的老者。 晁颂看见他,目光一沉,冷道:“司马大人,老夫请丞相品鉴,你来凑什么热闹。” 司马礼冷笑,“怎么,只许你请丞相品画,就不许我请?” “你……” “两位大人勿动怒”兰子卿见二人口角越演越烈,忙开口打圆场:“承蒙两位大人厚爱,只是子 卿才疏学浅,只怕要辜负二人大人厚望,两位大人还是另请名家。” 说罢,拱手告辞。 第5章 徇私 浔阳城内自从那一场甘霖后,近几日来一直阴雨绵绵,不见烈日。 皇城内恢复了往常的勃勃生机,一片繁芜。 一顶紫金色轿撵缓缓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拐进一条僻静的幽巷,在一座气派的大宅前停下。 “相爷,到了” 轿撵里面的人应了一声,掀开轿帘,露出一张清雅的面容。 缓缓下轿的人,正是丞相兰子卿。 兰子卿吩咐了几句,上前叩门。 不多时,一位身穿浅绿色花裙的女子前来开门。 “兰相,主子已在梨苑等候,我带您过去。” 兰子卿作了一揖,客气而又云淡道:“有劳姑娘” 穿浅绿色花裙的女子面色一红,忙道不打紧。 世传丞相兰子卿文人雅士居首,今日一见,果然是好风范。 绿裙女子领着兰子卿穿过几条鹅石路,步入梨花林中。 梨花树下,放着一张梨木桌,桌上摆着一幅玲珑棋盘。 桌旁的人,白衣墨发,眉目清寒。 “主子,兰相到了。” 绿裙女子欠身。 卫离玦目光悠悠地盯着棋局,薄唇轻启:“绿绡,你先下去。” “是” 绿绡带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下去了 “殿下” 兰子卿拱手向卫离玦行了一礼 “兰卿,你来的正好,这玲珑棋局扰我良久,你棋艺精湛,看是否能解。” 卫离玦执子击案道。 “是” 兰子卿上前席地而坐,看了一眼棋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此棋局甚是玄妙,黑子蓄势而攻,白子固若金汤。两者形成微妙的牵制,导致黑子攻不出,白子攻不破,变成死局。 这分明便是太子心事。 如今炀国安定,内无乱政,外无强敌。太子即便要反,也是无从下手。 兰子卿心下了然,拈起黑子,从容道:“殿下,这白子看似坚固,实则不堪一击。只需在此二处下手,白子自然可破。” 将黑子放在六宫处,吃掉两枚白子,果真棋盘局势大变,白子瞬间溃不成军。 卫离玦盯着棋盘,唇边抿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听闻你推举张浦,李延二人来清丈田亩。” 兰子卿从容不迫地答道:“张浦与李延,一个为吏部侍郎,大学士司马礼门生。一个为左都御史,太师晁颂子侄。吏部乃六部之首,里面的人却多乃司马礼的门徒。而监察言官左都御史和左都副御史皆是太师旁系。这两个部门在朝堂之中举足轻重,两家早有意在对方的地盘安插自己人。现在如此良机,两大家族必定争锋相对,龙虎相斗,朝堂必有一番变策。届时,太子可再见机行事。” 兰子卿三言两语,便将日后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着实厉害。 卫离玦眼底掠过一丝赞意。 突然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绿绡一脸正色地走了过来。 “主子,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拜见主子。” “何人。” “来人说,他叫夙栖止。” “夙栖止?”兰子卿抬起头,疑道:“十皇子怎么会到访。” 卫离玦抓了一把棋子,又缓缓松开,黑亮的棋落在棋盘上,击打出清脆之音。 “赶出去。” “是” 绿绡应声退下。 兰子卿忽想起那日祭祀台下,十皇子紧随太子的目光。 一丝不安从他心中浮起。 “孤听闻,炀国共有五位皇子。” 兰子卿顿了顿,回道:“殿下,炀国的确只有五位皇子,分别是太子夙玉,三皇子夙丹宸,九皇子夙九兮,十皇子夙栖止,十五皇子夙安祈。其中太子、十五皇子为皇后所出,三皇子为皇贵妃所出。其余的,皆殁於后宫争斗之中。” 卫离玦眉间一蹙,心下了然。 “不过……” 兰子卿欲言又止。 卫离玦略一挑眉,“不过什么。” “不过关于夙栖止的排行,皇家倒是另有秘传。” “哦?” “夙栖止的母亲良嫔,本是一名浣衣婢。只因夙煌一次醉酒,强要了她,这才封了采人。后生下十皇子,又晋为嫔。” “……不过皇家曾有秘闻,说良嫔生下夙栖止之际,皇后及后宫中都不曾有人生育。区区一采人,生下皇长子,令帝王蒙羞。所以炀帝故意对其视而不见,有意隐瞒。直到三年后,夙栖止才突然被封为十皇子。” 卫离玦略略失神,“若是传言为真,那夙栖止岂非便是炀国长子。” 兰子卿淡然一笑,“皇家宫闱之事,真真假假难以言说。不过是一则传闻罢了。” 卫离玦清冷幽深的眼眸划过一丝深意,神色依旧寡淡。 “殿下来京已有数日,怎么不见晏清臣在殿下左右”兰子卿见卫离玦孤身一人,疑问道。 晏清臣,一个沉毅渊重的男人,太子手中一把寒光凛凛的刀。 他与晏清臣一文一武,他为太子出谋划策,而晏清臣则为太子斩尽宵小。 不同的是,他兰子卿乃是离宫人,而他宴清臣却出身蛮夷。 当年太子去了一趟炎疆部落,回来后身边便跟着这样一位武功高强面冷心狠的男人,从此伴随太子左右,寸步不离。 当初他还在太子身边谋事时,时常与太子同案筹谋,晏清臣看向他的眼光冷的能结成冰,那种滋味,六月伏天,让他如身临冰窖。 如今竟不见他在太子身侧,实在奇怪。 “孤派他出去做事了”卫离玦淡道,“时候不早了,兰卿告退吧。” “是,臣告退” 兰子卿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去,他心中暗道,能叫晏清臣亲自去办的事,必定不简单。 阿三靠在相府外的朱漆顶柱上,头颅时不时往外探去,跺着脚,愁眉苦脸,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 甬长的街口处拐入一顶青皮轿撵,轿夫扛着轿梁,不紧不慢地走来。 阿三松下一口气,忙迎了上去,喜道:“丞相,您可回来了。” 兰子卿一面掀起轿帘一面问道:“府中出了什么事?” 阿三两条粗眉拧做一团,“府中倒未出事,只是来了两位大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