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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便是苍离身边的人,苍离并未想要隐瞒身份,如此坦然相约,苍翊却毫不领情,满心郁闷地回到王府,却见灵犀一脸焦急地候在府门处,见他回来立马迎了过来,苍翊本就不平静的心瞬时提了起来,迅速翻身下马。 “王爷,公……公子出事了……”不待苍翊询问,灵犀已经说了出来,跟着自家王爷急促的步伐,灵犀有些吃力:“方才公子身体不适想要休息,让奴婢等先退下,不料奴婢刚出房门便听到房内似有东西破碎,奴婢不放心便折了回去,哪知公子……左公子正在诊治,妙风妙云也守在门外……” 灵犀的话苍翊并未听清,他此刻的心已经乱了,南宫若尘突然出事必然与今日拒约有关,只是他未曾料想苍离竟这么快就会动手,踏进小院,妙风妙云正守在正门口,相对较为沉稳的二人竟也是满脸的凝重。 “王爷……”苍翊走近,妙风妙云福身见礼,苍翊来的匆忙,推门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房内打碎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宽大的木床上躺着一具修长的身体,面具被取下露出那张绝美的脸,却异常苍白,紧闭的眼角泛着点点桃红,眉角向正中收拢,便是昏迷中也是痛苦不堪。 “他怎么样?” 左麒正坐在床边摆弄着手中的银针,一根一根落下南宫若尘身上,听到身后的声音也不回话,只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递去:“这个点上,能多少减轻他对疼痛的感知。” 伸手接过,粉末状的散发着淡淡药香,并不是十分好闻,苍翊将粉末倒入香炉之中,用内力催化香粉焚烧,待药香浓烈,床上的人神情明显放松了些方才作罢。 苍翊虽对左麒不满,对他的医术却不得不服,此时替人诊治时的他,周身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平日里总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现在说出的话却异常沉稳自信:“师兄浑身筋脉为蚀骨散重创至今未愈,筋脉混乱本就运功不畅,却为了抑制蛊毒发作强行催动内力运行致使筋脉二次受损,据我所知,蚀骨散是你们离洛皇室独有之物,此事王爷是否该给在下一个解释?” 若非时机不对,苍翊真想问一句眼前这名少年是否被人换了魂?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你自会知道,你且告诉我,他体内所中魇蛊,对他有何伤害?” 左麒落针的手顿住,苍翊对师兄的关心他都看在眼里,就连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在自己面前也毫不掩饰,但蚀骨散一事,纵使非翊王所为,也必是与他有关的人,继续将银针刺入南宫若尘的檀中,道:“魇蛊在人体内就好比一头沉睡的怪物,未发作时只需供养足够的食物它便安静得很,以母蛊催动会使子蛊躁动不安,不断啃食内脏,蚕食心肺,母蛊对子蛊的传讯可以用内力阻隔,但耗功极大,师兄应该是受损筋脉承受不住他的内力运行才会昏倒。” 苍翊闻言沉默,南宫若尘的医术比之左麒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定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清楚,他并非是怕痛之人,竟会强行运功来抑制蛊虫噬咬,想来必是疼痛难忍。 每次与他一起用膳自己总会有莫名的违和感,现在想来,瑾竹的食量比起前世似乎大了不止一星半点,自己只以为是他心态放开之故,却不想竟是在喂养蛊虫。但以此来看这类蛊虫并非急于致命之物,这与苍离果断狠辣的手段不太相符,苍翊看向左麒,皱眉道:“这类蛊毒可还有其他作用?” 左麒施针完毕,从床边站起,郁闷地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头的某王爷,略带不满道:“你以为它为何被称之为魇蛊?蛊虫蚕食之痛令人生不如死,但它最大的作用并不是对人的折磨,而是cao控人心,中蛊者就如同木偶一般,只会听从施蛊者的命令……” “此蛊何解?”苍翊听得心惊,更是担忧,他突然有些明白南宫若尘为何要瞒着自己了。 “无解。”左麒无情打断苍翊满心的希望,看着苍翊迅速冷下来的表情又道:“我虽不知,但师父或许有解蛊之法,你也甭想着去杀了那施蛊之人,蛊非一般毒物,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搭上自己的性命,至于母蛊宿体之人,母蛊毒性极强,宿体根本活不过三个月,一旦宿体出事,母蛊会有所感应破体而出改宿他人体内,无从寻踪。” “既然母蛊能从宿体内出来,那子蛊是否也能……” “不能。”眼前的人就似一根绷紧的弦,左麒突然有些不忍:“母蛊破体是自己的意识,子蛊不同,若强行逼出,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师父在哪?”没有左麒想象中的崩溃,苍翊比之刚才要冷静了许多,他知道焦躁无用,医圣左彦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小爷哪会知道那个臭老头……”提起师父左麒又变回了少年该有的样子,正欲翻个白眼,苍翊寒冰一样的眼神如一盆凉水将他高涨的情绪浇了个透,无奈撇了撇嘴道:“师父云游四海,我……我偷跑的时候已经到了离洛国境内,师父他应该还在离洛,我自小跟在师父身边从未离开,这次来找师兄也是悄悄跑的,所以你别……别指望我能有什么方法能联系上他。” 苍翊看了左麒一眼,心道,你联系不到你师父是真,但他联系你就难说了。前世左麒也曾逃跑却并没有今生这般好运遇上凌云,走丢之后也是左彦将人找了回来…… 苍翊心神一阵,既然前世左彦在人走丢之后都能寻到,没道理左麒逃跑多日他还无所行动,至今不见医圣寻人的消息,莫不是他已经知道左麒找到了南宫若尘,那他现在…… 左麒见苍翊忽然开始发呆有些莫名其妙,顾自将南宫若尘身上的银针取下,替他盖好了被子转身发现那人还在游神,不由得碰了他一下:“喂,我的镇魂香呢?” 思绪被打断某王爷有些不满,冷言道:“什么镇魂香?” “就我刚才给你的那包香粉,就炉里焚的那个。” “倒进去了。” “剩下的呢?” “……” “你全给倒了?” “……” 左麒一愣,看了看床头搁置的鎏金铜炉,又看了看一脸理所当然的翊王,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房内静默良久,突然一声惊呼:“遭了……” “你白痴啊,谁让你全倒了,你是要我师兄昏死过去吗?镇魂香药性极佳,只需一厘便足矣,你竟然全给倒了,你知道镇魂香有多难得吗,你知道多珍贵吗?小爷就剩这么一点全让你浪费了,这是小爷最后的家当,你怎能如此暴殄天物,你简直……” 苍翊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少年手忙脚乱地抢救香炉内的香粉,嘴里还不停地埋怨着。 少年的嗓音尚有些清脆,炸在耳边如魔音灌耳,不耐之时无意间瞥见左麒身后的人眼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