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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经去过太爷爷家了,不会再出什么... ...”邵嫣抿着唇有些丧气的回应着,语气带着些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自信。她低着头有些羞愧的不敢再看孟元年,害怕从他的神情里看到一丁点的厌恶和鄙夷。 十年了,这十年她最该感激的其实就是孟元年吧。十年,听起来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日子。漫长到邵家从繁荣到衰败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月而已,从最开始的四处求援上蹦下蹿到最后的一蹶不振,仿若也只是一夜之间。 每次回老宅都像在上战场一样,她从来不曾畏惧过rou体上的折磨,她唯一惧怕的也就只是孟元年对她的越来越不重视,怕孟元年会越来越看低她,怕孟元年在心里将她同老宅挂在一个天平上而已。 十年了,邵家如附骨之疽,一直纠缠着他,脱离不掉又甩不开。像吸血鬼一般牢牢地抓着孟元年,没有一刻停息过。孟元年却一直放纵着甚者放任着,从不曾抱怨过哪怕一秒。 如此想来,她邵嫣是幸福的。 孟元年给了她所有女人都渴望的荣光,让她能站在富贵与权利的中间,扫视着那些微不足道的人群。衣食无忧的活在金碧辉煌的大宅子里,她想要的,孟元年都能给她。只是,除了爱情。 “元年,我说如果,如果当年你没有... ...” “孟总,邵家老宅到了。”裴清停好车,转头轻声喊着假寐的孟元年,声音泠泠如珠玉瞬间将邵嫣的声音覆盖了去。 “恩。下车吧。”孟元年理了理衣角,神情冷凝的推开车门,眼神淡漠的站在围墙的铁闸门前。轻瞟了一眼邵嫣,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刚刚想问什么。” 邵嫣双手交叉紧紧地捏着外套的边沿,偏着头冲孟元年轻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说,遇见你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别胡思乱想了,司贤有个好母亲,我很高兴。”孟元年伸手摸了摸邵嫣的头发,明明应该很动人的情景,配上他一贯的冰冷的表情,却硬生生将本就寒凉的天气又降了好几个温度。 邵嫣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上鼻头,酸涩难耐。那些所有的不甘和不愿,以及那么多的不可言喻的隐秘伤痛,全因为他的一句高兴,全部化为乌有。她知道自己很不争气,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孟元年偶尔的一个小小关心,一句小小的肯定都能让她心都仿佛化了,甜蜜的雀跃着就好像还是那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 她这一生,也许都要在对孟元年无尽的倾慕与深深地爱恋中度过了。也许难耐熬人,却是甘之如饴。 第2章 贰 我最近常常想起我们还年轻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对你说,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说着说着却发现,日子是还长着,却只是一个人的日子了。在那些朝升暮落的分分秒秒里,再也没有你。 ——莫清弦 “孟先生你来了,老太爷他们都在大厅里等着呢。” 孟元年斜睨了眼来开门的人,是邵嫣父亲的司机,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面目模糊身体却有些发福。 孟元年眉头微蹙,冷着声音叫了声:“邵民?” “哎,是小的。孟先生果真好记性,还能记得我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人。”邵民有些受宠若惊的回应着,抬起头偷偷的打量着孟元年,昏黄的路灯在他身上映照出明灭的光影,愈发显得清贵异常高不可攀。 那双眼仿佛淬过电,犀利的仿似利剑一眼就能将人看穿,看的邵民有些胆战心惊的低着头诺诺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出声。 “哪里,父亲身边的人哪儿有微不足道的角色,你不用这么谦虚。”孟元年的眼角露出些微的嘲讽笑意,音色如霜冷意渗人。说完他握住邵嫣勾在臂弯里的手,径直向屋子里走去。 裴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站在铁闸门旁边的人,抱着用红色绸子包裹的盒子快步跟在孟元年身后。眼神发光,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潜伏在黑夜的深处,只需等待时机便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走进大厅,陡然被闪亮的灯光刺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眩晕。孟元年眯着眼睛,看着那一副歌舞升平衣香鬓环的场景,心里发寒神色却越发的温和起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邵老太爷,银白的头发平整的向后梳着,能清楚的看到每一根被发油抹的发亮的头发。一双仿佛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睛,面目平和,怎么看都显得慈祥异常的脸。 黑底红色吉祥云纹的盘扣上衣,外面罩着镶银边的复古褂子,右手撑着根手工雕制的沉香木龙头拐杖。一双眼看着你,时而附和时而赞同的轻微点头,那一副相和的面容仿佛能将寒冬都化的暖意融融。 从他周围围着的人群,就能看出他在这个圈子受欢迎的程度。孟元年每次看到这张脸都恶心的胃里翻江倒海,却还不得不摆出一张尽量温和的笑脸来。 嘴里喊着:“太爷爷,元年带着嫣儿给您贺寿了,祝太爷爷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心里却恨得,恨不得立刻就将眼前的人抽皮扒骨,就算让他死一百回,也不能让他的恨意有片刻的消弭。 “是元年来啦,哈哈!你今天来得有点晚哪,待会儿可得陪我这个老骨头多喝几杯。”邵老太爷爽朗的笑声透着硬落的力道在空气中传散出去,一点也不像九十高龄的老人。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张仁慈温和的脸,孟元年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当年怎么就那么的轻易相信了呢。只要稍稍的一回想,孟元年就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仿佛打结了一般,疼痛痉挛。 “是,应该的。只要太爷爷高兴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能放心点。”孟元年从一旁的侍者手中顺手拿过一杯红酒,右手握住酒杯的杯底,看似随意的轻微晃动着:“太爷爷,各位叔伯们,元年先在这儿敬大家一杯。” “孟总真是客气了。”“对对对!孟总现在可是大名人,我们这些老古董们今后还得靠您哪。”“孟总,听说你们这次又拿下了... ...”“孟总果真是天降英才,羡煞我们这些老东西了。”“邵老太爷聪明呀,姜果真还是老的辣。” “... ...” 恭维的话孟元年这半生听得太多了,看着眼前的这群人人,孟元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拼命坚持的东西,究竟都还剩下些什么,他站在生命的最高点却因为没有相匹配的那个人陪伴,就显得这么庸俗腐烂。 “裴清,把我给太爷爷准备的寿礼拿出来。”孟元年轻抿了口杯中的酒,香中带涩,苦中带甜。滑落喉管之时,却反胃的几乎想吐。 “邵老太爷,这是我们孟总特意为您收集来的寿礼,虽然不是什么太值钱的玩意儿,可这也是咱们孟总的一片心意,您老可千万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