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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布置就赶了过来。 楚歌只能重复道:“三千万?” 绑匪冷笑道:“三千万不连号的旧钞票,现金,这对殷爷您来说,买谢童一条命,不算什么吧?!” 楚歌心想谢童的命的确是千金不换,但问题是三千万他的确就没有准备。 他只能拖延时间,缓缓问道:“我怎么知道,谢童现在是死还是活?” 绑匪冷笑道:“那还不简单?” 他似乎在向什么地方走去,安静了片刻,拨了什么号码,几秒钟后,风声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突兀而刺耳。 绑匪冷冷的说:“小子,打个招呼,说你还活着。” 手下人恭恭敬敬的送上了手机,楚歌划拉到绿色的通话界面,只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喘息声,急促极了,每一声里,仿佛都蕴含着无限的痛楚。 楚歌无法想象电话那头的少年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只能让自己的声音镇静下来,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冷淡了:“谢童?” 时光仿佛停止,下一秒,迅驰如梭,少年清亮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焦急而又决绝:“您不要管我!” 似乎是一声响亮的耳光,那一边的呼吸声骤然消失了,楚歌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响动,仿佛是人体被重物击打,发出的沉闷声响。 便是这样,他还能听到嘶声力竭的吼叫,破碎的不成声调:“走!不要管……” 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是圆润的指甲掐了进去。 楚歌目光扫过已经变得漆黑的手机屏幕,慢慢的勾了勾唇角,夕阳里他的笑容,是一种冰寒而又刻骨的味道。 他转头,目光扫过了一旁的下属,眸光邃亮,一片寒冷,众人接到他的指示,悄无声息点头。 片刻的安静,似乎绑匪终于折磨够了那个执拗的少年,工厂外的人一直没有表示,这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凶狠的道:“难道您当真不要命了吗?这可是您兄弟唯一一个孩子!” 楚歌仰首,看着天边的霞光。日头已经落下,大地将陷入混沌的黑暗,一切暴力与血腥都将要无所遁形。 他似乎笑了一声,冷淡的说:“十年前谢青橦就与我恩断义绝,至于谢童的死活……与我何干?” 风声似乎都停止了。 谢童在一片茫然间,听到了这堪称绝情的话语,仿佛要彻底断绝他的生路。 他吃力的睁眼,想要昂起透露,透过狭小的缝隙去看工厂外说话的那个人,然而除却混乱的杂物,绑匪的身影,什么都看不到。 他又听到了这个清清琅琅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的电流音,有一点失真。 真的是在拳场里要带他走的那个人,原来……确实是并不喜欢他的啊。 打入身体里的药剂发挥了作用,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当中,恍惚间听到了一片脚步声、交锋声、枪火声,空气里弥漫着血液的味道。 如有所觉,仿佛察觉到危险的降临,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困缚在原地。下一刻火辣辣的疼痛传遍了整个大腿。 谢童听到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夹在在那些急促的声音里,格外的不同。 有一双微凉的手掌贴住了他的额角,是一声轻轻的问询:“谢童?” 他无助的拉住了那个人的衣角,丝绸触感,一如想象。 . 意识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却因为剧烈的痛苦,不住痉挛,半梦半醒间,谢童感觉自己被不断抱上抱下,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似乎有什么人在惊急的呼唤,从内到外的绝望:“病人大出血了,可是血库里,没有这一种血!” 他要死了吗? 身体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仿佛生命力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然而谢童却奇异的,能够听到外界的话语。 不过一刹间,就有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不容任何人劝阻与质疑。 “抽我的血。” . 楚歌靠在床头,因为短时间内大量失血而显得困乏且疲倦。 手臂上扎了一针,吊瓶中的液体正在源源不断输入他的体内,但仍然无法弥补适才抽血的消耗。 脸上原本就不多的血色彻底消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近乎于病态的惨白。 谢童腿上中了一枪,失血过多,如果再不输血就可能导致生命危险,但医院的血库里并没有能够与他相配的血型。 能够救他的,也只有同为P型血的殷野歌。 家庭医生已经被紧急召唤了过来,守在他身边,防止他出现任何异常的情况。医生看着他煞白的脸色,有一些不忍,道:“先生,您何必如此。” 楚歌缓缓的摇了摇头。 或许在家庭医生眼中,是他为了保全谢童这个P型血库,但他自己知道,并非如此。 头脑有一些昏沉,楚歌却强迫着自己不要睡着,他等待着输血后的结果。 窗外夜色暗沉,是一片寂静,连风声都没有的夜晚,楚歌终于听到了走廊中的脚步声。 是宁舟。 推门声响起,楚歌疲倦的问道:“怎么样了?” 宁舟轻声道:“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这句话终于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楚歌疲惫的闭眼,被人扶着躺下,终于是睡过去了。 . 或许是太过于疲倦,也或许是失血带来的困乏,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楚歌醒过来的时候,头脑都是还有一些昏沉的,思维都变得迟钝、缓慢。 他感觉到身边似乎守着一个人,慢慢的看过去,发现是殷家的老管家。 发现他醒来了,老管家的面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就好像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但转眼又变成不赞同,说:“先生,您这也太冒险了。” 楚歌摇了摇头,轻声说:“梁叔,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的去看着他死。” 管家似乎叹了一口气,道:“都这么多年了,您还记着他呢?我去看了那个孩子……的确是长得很像的。” 这个他……是谢青橦? 确然,谢童与他的父亲,长得是十分相似的。 管家似乎误会了什么,楚歌也并没有解释,怀念故人总比别的猜想要好得多,他随即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勺热气腾腾的粥被递到了唇边。管家说:“您先把这粥吃了,我再告诉您。” 楚歌的确是腹中空空,便接受了管家的喂食,递过来的粥不烫不冷,温度适宜。他咀嚼了一会儿,咽下去,问道:“菠菜猪肝?” 管家硬邦邦的说:“知道您不喜欢这个味道,但这是补血的,不想吃也要吃。” 楚歌心想,他其实觉得这个味道没什么的啊,那大概是殷野歌不喜欢的吧。 一人喂,一人吃,楚歌的确是饿的狠了,很快带来的半保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