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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的胡九娘并不愿意当真和他起冲突,不过—— “此地供奉的是哪位神君?”胡九娘顺着她的视线,仔细辨认着庙里的佛像,只是估摸着这庙里供奉的不过是位小神,胡九娘一时没认出来。 安然微有些尴尬,“是在下没有说清,在下指的是城隍大人。” 胡九娘两人一琢磨,就明白了过来,此地虽不是城隍庙,但城隍主管一方,哪怕不是他的庙宇也可显圣。 两人这时再细看,果然在神像上发现些微神光,只怕城隍已然关注到了这里。 也是,此地一个道士一个狐妖,实力还不弱,又牵扯到凡人,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城隍不上心才不正常。 被说中存在,神像渐渐放出神光,一身官服,威严高大的神祗虚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最为高兴的是商队一众凡人,他们跪地叩首,高呼求城隍老爷保佑。 按理说城隍是不管妖族之事的,但到底发生在眼皮子底下,自己偷窥还被发现了,城隍有些悻悻然,便受理了此事。 城隍别有深意看了眼安然,便一捋胡须,挥手间四周景象变换,出现的正是城隍庙之景。 他沉吟片刻,“虽已知道你等恩怨,不过本神还是要再问上一遍,一应始末,不可隐瞒!” 他一拍惊堂木,今日受尽惊吓的徐氏父女就浑身一抖,交代的比之前还要详细,原来他们不仅把小狐狸的皮毛给扒了,还吃了顿狐狸rou。 再听了一遍自家孩儿惨状的胡九娘怒极反笑,笑得尤为妩媚含情,杀机盈盈,徐氏父女不停发抖。 胡九娘是出门访友的,因孩儿尚幼,刚开灵智,她不放心将它放在家中,便带了它一起,小狐狸活泼,在她与友人叙话期间不留神跑了出去,正巧撞见迷路的徐小姐。 又因胡九娘平日教导它要多行善事,积攒阴德,便用微弱的法力送徐小姐寻到她的父亲。 胡九娘愤然道:“妾孩儿一片好心,却无有好下场。” 这是个俗套的好心没好报的故事,但因主角一方非是人族,使得行凶之人理直气壮,哪怕到了此刻,在徐氏父女看来,他们也不是错在杀害了小狐狸,而是不知道原来小狐狸有个狐妖娘亲。 城隍大人思忖良久,最终还是赞同了安然和云松道长的观点。 但也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他们。 因徐氏父女非在他管辖范围,他传信给这父女所在之地城隍,将其二人福寿禄斟酌减去大半,传讯的神光到来,城隍告诫道:“胡九娘,你修行数百年,志向远大,修身修心,万莫被仇恨蒙蔽双眼。” 划去他们该享的福寿禄,徐氏父女日后不说穷困潦倒,喝口凉水都塞牙,但也绝对好过不到哪儿去。 这还只是生前,徐氏父女恩将仇报,杀害开了灵智的灵狐,地府阴司众生平等,死后到地府还有一番罪孽要偿还。 道理胡九娘都清楚,她不满的也不过是他们生前还能享受富贵,得此结果,总算心意稍平,只等着他们死后再做计较,诚恳向城隍道了谢。 案子已然理清,城隍一挥袖,将众人送了回去,还特意将徐氏父女一行人与他们分开。 胡九娘袅袅婷婷,说不出的婀娜动人,“小哥瞧着可不像寻常人,”寻常人哪会看到城隍的神光,不过她也不怎么在意安然是谁。 “反正此番多谢小哥了。” 她心意一动,一根火红的狐狸毛飞出,“日后小哥若遇上什么事,只管差遣。” 安然:“……” 她莫名想到了神话中某位爱送自身毛发的人物。 她伸手接过胡九娘的狐狸毛,笑了笑,“如此便谢过夫人了。” 胡九娘掩唇娇笑,与她道了声别,便转身离开,路过云松道长时还哼了一声,显然还记着这人阻挠她的事情,半点不领他的情。 好在云松道长也不介意,他沉默片刻后道:“二位要去往何处?” 裴纯磊因一直拉着安然的袖子,没与她分开,今夜鬼神妖都见了,此时情绪仍旧激动,立时答道:“小生要往平城寻亲。” 平城,便是安然之前出来的地方。 安然回了自己之前糊弄裴纯磊的借口,又顺口问了云松道长去处。 云松道长犹豫了一下,“贫道之前是为阻胡九娘犯下杀戒,接下来却无有去处。” 安然心下一动,问道:“道长可知狐丘?” 云松道长脸色变了一变,隐隐有些忌惮,“阁下怎知狐丘?” 问出口后他又觉得自己是白问了,之前的事情明摆着说明这位小哥不是什么普通人。 果然,安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云松道长神情严肃道:“虽不知阁下是什么身份,不过贫道还是要劝阁下三思而后行,狐丘狐姥姥法力高深,又老谋深算,阁下若无深仇大恨,还是莫要去招惹她。” “此地正是狐姥姥的地盘,”云松道长苦叹道:“狐姥姥行事看似无忌,实则步步谨慎,不犯鬼神,交好同族,逍遥数百载,至今没有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且早已成了气候。” 安然明白了,柿子挑软的捏嘛。 她又追问了些狐丘的详细情况,云松道长虽自己忌惮狐姥姥,但对她的了解可不少,显然是打算日后清理门户的。 天际金乌升起,向大地洒下灿烂日光,裴纯磊眼底青黑,听得兴致勃勃,死活不肯先走。 安然和云松道长本是不打算让他知道那么多的,他毕竟只是普通人,知道太多并无好处,但裴纯磊不是个正经书生,用他的说法就是若非家中老父逼迫,他早就云游四方去了。 但即便如此,安然二人也不准备让他接触太多,日头渐渐升起,三人便终止了话题,在庙门口分别。 又剩下一个人的安然悠悠叹了口气,sao|扰起小五来—— “你说我该去哪儿呢?” 小五正在自查,冷不丁听她呼唤,半点没感觉到荣幸,气呼呼道:“你也就这个时候才想起我!” 之前的世界她都有事情做,要么是天下万民等着她去悬壶济世,要么是一个王朝需她勤勤恳恳治理。 而这个世界,她虽没彻底抛却原身身份,但显然是没打算再顺着原身人生轨迹去科举的,也就清闲了下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