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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他却神色凝重地关起房门,一本正经地拿出了一本据说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神功秘笈,慷慨地邀他一道修习。 谢琀也不知为何脑中陡然冒出了葵花宝典四个血淋淋的大字,惶恐间夺书细看,才发现只是不可失了童子身。 不过慕容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没几日便忘了此事,那书却被慕容涛捡走,当真练成奇功,此是后话。 谢琀想到此处,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 “笑什么?此女很美貌么?”慕容毓冷不丁从后面凑过来,伸手便夺了他的笔,抬眸看一眼停笔之处那女子的样貌,顺手点了个痣在脸上,“你不是处处写实,这里莫忘了。” “……”她的痣哪有这么大。 谢琀无语凝噎,“这是虞衡清的长姐,我这样画,她岂不道我恶意中伤?” “那便一视同仁。” “别乱画!” 谢琀抢救不及,被他在画上洒下一串墨点,一番心血顿时付诸东流。 “坐着有什么趣味,不如去山里转转。”慕容毓掩上画,推着他便走。 “你怎么能走?” “怎么不能?”慕容毓拖着他转过假山,隐有得色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池塘,“喏,不是没人过关么?过不了关,自然不能同我们一道玩儿。” “……”你那是人过的关么? 谢琀扶额,回想起来时马车上,他傲然比着手指,一条条列举的选妃要则。 “首先,太子妃必须貌若天仙,沉鱼落雁。” 谢琀点点头,这是理所应当。 “此处无雁,我也不与他们为难。第一关便是临水照面,能让池中锦鲤沉塘者,便算过关。” “……”啊? “其次,太子妃必须明德惟馨,感于神明。因而第二关是以才祈雨,春雨贵如油,能召来雨水者,是造福于民。” “……”你不去找个神棍? “第三,太子妃还要高贵非凡,有凤来仪。所以让她们立于高台之上……”你自己站上去,倒是会有龙吗? 谢琀不忍听下去了。 这里都是名门贵女,一个比一个矜贵,谁瞧不出太子这是故意刁难,又怎么肯放下身段去自讨没趣,纵然还有一两个跃跃欲试的傻孩子,见无人动,也不敢在众人面前丢脸,何况席间也不止他一个皇子,故而没人理他,纷纷端坐在席上,只做不知。 慕容毓自然乐得清闲,拉了谢琀便跑。自从开始习理政务之后,他许久都没放过风,好不容易出来玩一会儿,谁要搭理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 谢琀叹气:“……你这会儿跑了,他日怎知圣上赐婚之人是否合心意?” 慕容毓脚下一顿,转眸看来,眸光冷凝:“你画得那么认真,不如帮我挑一挑?” “……若论容貌,数周, 裴两家的嫡女为上,齐,吴,许次之,”谢琀垂眸细思,沉吟着缓缓道,“若论秉性,周过高傲,恐容不下你,裴则略过端庄,压你不住……倒是齐家长女,开朗温厚,灵慧可爱,与你相宜。论家世,齐家为开国元老,齐元帅统兵千万……” 他还没说完,慕容毓脸色已经全沉了下去:“你很想叫我大婚么?” 谢琀狠了狠心,抬眸道:“我知你还没将成家的事放在心上,整日想着和兄弟们玩闹,但太子大婚,意义非凡,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别胡闹了。”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自己都听不清了。 慕容毓看了他半晌,忽撂开了手,冷声道:“好,你说的。我回去便请旨赐婚,娶齐家长女。谢、韫、玉,你不要后悔。” 一字一句,重如千钧。 谢琀被压得低下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上回他自请离宫,慕容毓常来纠缠。他找遍了借口推脱,连“琀”字不祥都说了出来。 彼时慕容毓正趴在他家阁楼的栏杆上,歪头瞅他半晌,忽扬唇一笑,双眸里泛起温煦的朝光:“‘韫玉于口,生死同xue’,哪里不好?” 他心口被烫了一瞬,愕然抬眸与他对望。 慕容毓得意一笑,伸出手来:“我赐你‘韫玉’为字,跟我回去吧。” 谢琀心中山呼海啸,一时没忍住,把手递了过去。 慕容毓字灵韫,这一赐里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之意,他以为二人心照不宣。 两人僵持对望,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在一瞬之间,忽听假山上传来女子不满的声音:“……别选我,我才不要嫁给你。” “……”两人抬头看去,一个粉衫少女自假山上灵巧地一跃而下,落在两人面前,明波流慧,翠黛朱樱,分明就是谢琀十分看好,家世好,容貌好,性格也好的齐家长女齐霙。 慕容毓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嫌弃,加上方才谢琀一通废话正戳心顶肺,十二万分不悦,一把将谢琀拽到身后,一腔怒火都撒了过去,脱口嘲讽道:“那你想嫁给谁?要不要本宫引荐给父皇?” “你!”齐霙登时柳眉倒竖,气得面色泛白。 “齐家小姐,抱歉。”谢琀赶紧猛扯他衣袖,这话说得简直过分至极,若叫脾气火爆的齐元帅知道,搞不好今晚就把东宫炸了。 慕容毓甫一出口便知不对,却冷着脸拉不下架子道歉。 所幸齐霙果然同谢琀想象中一般宽厚,撇撇嘴不跟他计较,只说:“总之莫要选我,我不要进宫。” 谢琀温和一笑:“是我失言了,不该妄议此事。” 慕容毓冷哼一声:“原来你还知道。” “……阴阳怪气的,难怪选不到太子妃。”齐霙心中嘀咕几句,对谢琀展颜一笑,“谢三公子,我是来找你的。” 慕容毓的脸色就全黑了下去,拖着谢琀转身就走。 齐霙忙叫道:“听闻公子善画,请为我做画一幅!” 直到三人走进琼花苑,慕容毓仍沉着脸,总觉得今日十分晦气,眼皮直跳。 琼花苑里一片静寂,百花盛放,馨香扑面。 齐霙想叫他画的是她捧着一盆昙花的模样。 这不是难事,只是那盆昙花只是花蕾,她却要画做开花的模样。 谢琀心中一动,笔下便画出自己看过的那盆五色昙。 画成之时,两人皆满目惊讶,慕容毓正欲发问,却听一人道:“咦,你也去过我们韦陀山庄?” 谢琀抬眸看去,一个白衣金环的少女分花拂柳,自花间走了过来。 齐霙一笑,欣然招手道:“江烟,快来,画已好了。” 这女子是韦陀山庄庄主的女儿,慕容毓也曾见过,容貌普通,性情恬淡,有股与世无争的意思。 江烟含笑见过礼,与齐霙道:“放心,我会把画送回去。” 慕容毓霎时便明白了过来——韦陀山庄的人善打理花草,此处行宫里的花奴多半来自那里,而江烟有个哥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