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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锁链在滚轮上滑动的刺耳声响,沈盼他们的惊呼声被淹没在“咣”的一声巨响中。正中心一盏昏黄的灯骤然亮起,似乎是年久失修闪烁了一瞬又熄灭,隐约间众人看见墙壁上画了些什么图腾。 林熙和立刻跑过去,可经刚刚那一战地上散落了好些子弹,又是光线昏暗的夜场,饶是林熙和这种夜间视力极好的也完全看不清,才跑了几步脚下就一滑,身子跟着偏了过去。 “小心!” 一只手稳稳地拖住了他的手肘,五指用力抓住他的关节,林熙和下颌磕在了迟喻的肩膀上,膝盖差点跪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狼狈,而迟喻还和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单单用两只手就撑住了他半个身子的重量。 迟喻呼吸的声音变得微弱而绵长,低沉的声音仿佛压着他的耳廓传来。 “香水不错。” 林熙和心一慌,连忙站稳,而迟喻也恰到好处地松开了手,像是为他开路一样,自然而然地走在了前面。 厂房的最中央多了一个笼子,笼顶粗重的铁索一直延伸到吊顶上方,而沈盼和杨子他们都被关在了里面。 “迟喻!”杨子眼尖地看到了他们,“这这!这里突然掉下来一个笼子,还挺沉,我们几个都没抬起来。” 迟喻拿出手机照了一下,笼子的四角有插锁,牢牢地插进了锁孔中,能抬得起来就怪了。 “我靠,谁这么缺德在这整了个笼子?” 罗飞的声音则有些发颤,“迟哥,我刚刚看到墙那边好像有个人。” “别胡说!” “我也看到了……”另一个30班的学生也开始发抖,“好像还是长头发的。” “我记得有人说过这里晚上闹鬼,半夜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钢琴声。” 这话刚说完头顶骤然响起了钢琴声,在这漆黑荒凉的厂房中尤为突兀,几人吓得尖叫一声,而那琴声由远及近,如激流勇进的波涛,仿佛随时都会撞击焦岩。 沈盼怼了贝多多一下,“什么歌?” 结果看到贝多多眼睛瞪得溜圆,“,演奏级别难度的钢琴曲!” 随着乐曲进入高潮,琴声也愈加响亮,灯光从远处一排排亮起,厂房内霎时明亮犹如白昼,众人纷纷眯起眼,杨子扫了眼房顶上的灯,“合着这特么是声控灯啊!” 由于厂房举架很高,他们的枪都装了消音器,夜场又讲究潜伏和突袭,几波进攻居然也没触发感应灯。 “你们看!” 罗飞连忙指向墙壁,众人跟着投去视线。 在触及墙上的壁画时,林熙和微微一怔,灰色的水泥墙面上用五彩喷漆绘出一个人形,那人侧着脸,朗眉如峰微微上扬,俊目似星,明亮有神。他的五官深邃而鲜明,从下颌到脖颈都有着利落而完美的线条,半长发向后飞拂,仿佛从高处飞跃而下,仅仅是一幅画却能看出自信张扬的神采。 右下角还有一个彩绘的艺术字——Glen。 这人杨子不认识,名字却听得耳根起茧,“怎么又是格兰西姆?最近只要碰上这个名字就没好事!” 钢琴声戛然而止,二楼回廊传来踢踏的脚步声,阴玉泽出现在栏杆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机关鼠,又是你!”杨子看见他就不乐意,“我就说这地方怎么阴森古怪,透着一股子酸臭味,原来是你在这。快点放我们出去!” 阴玉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把私闯民宅、意图不轨的家伙抓起来有什么不对?” “民宅?”杨子一愣,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干净得的确不像是废弃修理厂的模样,“你住这?” 阴玉泽没理他,而是从兜里摸出手机,“我叫了警察,大概二十分钟后就能到。” 几个学生慌了。 “大哥,我们不知道这是你家,平时都没见到有人出入,以为只是个没人住的修理厂,你别报警啊!” “是啊,我们要是知道你在这住,绝对不会进来打扰的!” 杨子反倒笑了,“机关鼠,你跟一群孩子较真有意思么?” “阴玉泽,”林熙和喊了一声,“他们都还未成年,不知道这里是你家才会跑进来玩,我代他们向你道歉,你放了他们,我们一起帮你把这里收拾干净。” “对对,大哥,我们肯定帮你恢复如初!” “大哥我们都是未成年,不会判刑的,你报警也没意思啊。” 阴玉泽看着他,忽然跳上了面前的栏杆,那栏杆比手臂还要细些,生了铁锈,看着好像随时都要断裂一般,接着他抓住头顶的一条带子,顺着扶手纵身跳下来。 下面响起一阵惊呼声,连杨子都抓紧了铁笼,但只见阴玉泽的身影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弹了两下,然后轻松跃下,单膝落地。 原来是弹力带,可即便如此,六米高的位置也跟跳楼差不多了。 “也行。”他说这话时,目光遥遥地落在林熙和身上,“你和我Solo,一枪定胜负。” 第21章 狙战 林熙和摇着小脑袋环视四周,向远离迟喻的方向迈了一步,结果阴玉泽的视线接踵而至,他弯起手指指了指自己。 “我?” “对,就是你。”阴玉泽没什么表情地说。 铁笼被拍了两下,杨子鄙视地道,“我说机关鼠,你一个S级千星选手欺负林老师一个新人,你也好意思?你咋不和迟喻比划比划呢?” 笼子里的小家伙们都震惊了。 “这人有S级千星?!太牛逼了吧!” “S级千星马上就是SS级,已经能做职业选手了!” “我现在只是S级0星而已,当然不会不好意思。”阴玉泽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他看向一旁的迟喻,“我和迟喻迟早会有一战,但不是现在,你不会介意吧?” 迟喻知道阴玉泽一定是怀疑林熙和了,赛场外的林熙和性格比他想象中还要简单,又或许是没能完全适应中国人的行事风格,他的掩饰能力真的很糟糕,一拿起枪就什么都忘了。 连他都能看得出林熙和就是格兰西姆,更何况是会把格兰西姆的人像画在墙上的阴玉泽?看来他白天的话并没有让阴玉泽完全消除怀疑,要想让他对林熙和的身份不再怀疑,不比一场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会,”迟喻微微扬起唇角,将手枪插进两侧的皮套中,“不过,如果你让林老师太难堪的话,我就不得不介意了。” 阴玉泽从迟喻的笑容中仿佛看到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好,我跟你打!” 林熙和突兀的声音让大家纷纷看过来,他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阴玉泽,语气就像谈判一样郑重。 “但是如果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