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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一副要不是碍于太子的身份,根本不会多瞧他一眼的作态。 将对陆昭谨的不喜,完完全全的摆到了明面上来。 潘氏和江琬槐皆是脸色一变,餐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太子殿下说好听点,如今是江家的婿,但是不管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是以对方的身份,并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事实。 江琬槐偷偷瞄了眼陆昭谨,见他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后,暗下扯了扯江裕琅的袖子,示意他收敛一点。 心里却不住纳闷,明明前世的时候,自家哥哥对太子殿下一直赏誉有加,怎得现在会是这种态度。 江裕琅没有理会她的暗示,自顾自的拿起了方才下人摆上的新餐具,夹了个距他最近的红烧rou塞进了嘴里。 又吃了几口菜,他忽然开口,关切的问江琬槐道:“槐儿,你在太子府可还过得习惯?” 感受到陆昭谨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略过这边,江琬槐垂眸,点了点头,应道:“嗯。” 他似是终于放下了心,又无心般的提了句:“那便好,我昨日遇见吟清兄时,他还同我问起了你。” 陆昭谨手上动作僵住,神色倏地冷了下来,薄唇紧紧的抿起,目光锐利地落在了江裕琅身上。 江裕琅也不知为何,被他沉静无波的眼神瞧着,心底不自觉就生出了一股无所遁形的狼狈感。 江裕琅努力忽略对方带来的强烈压迫感,朝他扬起一个颇具挑衅的意味的笑:“太子殿下这般瞧着微臣所为何?” 两人无声对视着,空气中仿佛都迸裂出了□□味来。 江琬槐刚想说句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潘氏就撂下了筷子,冷声对江裕琅道:“你中午回来一趟,就是特地来给我们寻不痛快的?” 潘氏惯来脾气好,这一次听得出来是真的动了脾气。江裕琅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被浇灭了,他舔了舔唇,语气瞬间弱了下去,道:“没,我就是关心一下槐儿。” 他前段时间不在京城,本想着这几日回来,说不定恰巧能赶上meimei同贺吟清的婚宴。 不料回来时,却被告知他meimei已经嫁了人,且出嫁对象还是跟他们将军府八竿子打不着的当今太子殿下。 meimei有多欢喜贺吟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对于贺吟清的人品,他也了解的不甚清楚,他是良人,将meimei交予他,他也能彻底放了心。 这个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殿下,就这样轻飘飘的打乱了一切事情。 家中的女眷们或许不知,但他和父亲都心知肚明。这段婚姻并非是所谓的圣上主动赐婚,而是是太子殿下主动请的婚。 在这之前,他根本未与江琬槐见过面,谈何心悦难忘。他此举,所为的自然是将军府的助力。 将军府手握西北兵权,能得此助力,在皇权之争中就会更多几分胜算。 一个为了权势而娶他meimei的人,他怎么瞧都不顺眼,哪怕对方是太子殿下,是他向来敬慕的人,他也没法摆出好脸色来。 况且以对方的身份,若是今后坐上了皇位,成为了天子,那么后宫必定少不了许多的嫔妃。槐儿性子软,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到时候必定得受不少委屈。 而他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江裕琅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无作为感到了无力。 餐桌上的气氛因他变得沉默起来,他也没心情再吃下去了,他站起身来,道:“算了,你们吃吧,我去歇会儿。” 他说完,就朝外走去,绕过厅院,回了自己的卧房。 他方进翰林院不久,其实还有不少的活计和流程需要学习,每日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但是猛地想起今日就是meimei回门的日子,他还是立马就赶了回来。 只是没想到自己满心欢喜的回来一趟,竟然是坏了事,让一桌人都因他变得了无兴致。 江裕琅随意地倒在床上,抬起一只手,横挡住了眼,心中溢满了失落的情绪。 门突然被人敲响,接着传来一道悦耳的嗓音,说道:“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是江琬槐。在江裕琅离开不久后,便寻了个借口出来找他。 江裕琅应了声,声音闷闷的,道:“进来吧。” 江琬槐推开门走进来时,江裕琅已经起了身,走到方桌旁坐下,问她:“怎么了?” “太久没见哥哥了,想同哥哥聊聊。”江琬槐缓步走近,裙袂翩翩,坐在了江裕琅对面,道,“哥哥可真是忙人,连我出嫁都没能到场。” 语气说是责怪,更像是在撒娇。 江裕琅难掩失落地道:“对不起,我得知此事时已经晚了。” 江琬槐不在意的笑了笑,眨了眨眼,轻声问道:“哥哥可是不欢喜太子殿下?” 江裕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垂眼歉疚道:“太子殿下才能拔萃,我向来敬他。只是……为兄明知你喜欢的人不是他,却无法阻止这场亲事,是为兄太没用了。” “哥哥说得是什么话,怎得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琬槐嫁与太子殿下这件事,自然是自愿的。”她顿了顿,接着感慨般叹了句,“太子殿下才貌无双,为人良善,与我来说,或许他才是良人。” 门外,也想来与江裕琅谈话的陆昭谨刚走近,就听见了屋内传来的这句话。 正欲敲门的手顿住,最终还是垂了下去。陆昭谨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知自己不该再站在这里听墙角,只是腿却像不受控制了般,让他立在原地,无法马上离开。 他想知道,江琬槐为何会做出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选择。 屋内又传来了江裕琅的声音,他道:“可是,你当真忘得了贺吟清?” “忘不了。”江琬槐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她对贺吟清的恨,在死后的十多年间虽已经逐渐消减,但是要她忘却发生过的这些事情,她无法做到,她也永远无法忘了贺吟清这人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 但是这些她都无法同江裕琅说道,她只能告诉他:“但我现在已是陆昭谨的妻子,我便不会在其他人有别的想法了。” 陆昭谨眸色沉沉,神色如常淡然,瞧不出在想什么。只是身侧的手已经死死的攥成了拳,指节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