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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会进一步发展吗?”它贴在桌面,灵活蠕动到狄安娜的餐盘边,睁大眼睛,盘起躯干,“绮多对你说教了?” “也不算说教,我知道她为我好。”狄安娜抚摸蛇光滑的鳞片。“吉格不适合进一步,他不是好对象。” 想把吉格赶走?那也要看他是否乐意啊。那家伙看自己十全十美,狄安娜越看他毛病越多,她没有把握让他离开,那还不如一边提防一边让他发挥能力。 “要求别太高啊,追求感觉什么的,只会嫁不出去啦。”葛尔自己不会开口那么简单直白,但是通过她的小蛇“许癸厄亚”(出自神话中的健康女神),她什么话都能表达。“想不明白的话,做一次就好了。” “等等,你建议她和吉格?”绮多怀着的心情近似:火山爆发。 吉格只是寄生虫啊! 人和寄生虫的任何纠葛都直指悲剧。 “狄安娜,你多久没恋爱了?”葛尔收回小蛇,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 “三年了。”狄安娜放下刀叉,“所以呢?” “你是念能力者啊,我也是念能力者,但是能力与能力之间如此不同。”她黝黑的皮肤在香薰蜡烛的烛光下染上红晕,厚嘴唇抿着一片柠檬,酸的口感侵染口腔,“这种特殊的力量如何产生,如何发展,如何壮大,如何,迈上顶峰呢?” “协会研究这个很多年了。”绮多没专攻这个课题,不过毕竟学了医科,基础知识足矣。“我记得特拉丁·纽托拉尔对此很有兴趣。” “有的人的念能力可以自得其乐,而狄安娜你的能力,必须作用于他人吧。”葛尔就像饥饿者看到大餐,眼里都是跃跃欲试的光彩,“狄安娜,你说过想要能力更强吧,那么就要加强与人的联系和羁绊! 恋爱啊,试试看恋爱!” “然后给你当实验数据?”绮多扶额,“你现在研究的课题就是恋爱和念能力的关系?” “准确说是情绪和念能力的关系。”葛尔梳理着黑色长发,“难以置信? 这有试一试的价值。” “吉格没有工作,完全靠狄安娜养。”琦多冷笑,“这种虫豸,你要的话让给你。” “她肯养,肯定是还有用啊。”葛尔摆出一个“得了”的手势,“狄安娜也许不够懂男人,但是她很清楚人的价值。” “葛尔,你没谈恋爱的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三年了。 要试验先拿自己试试。”琦多语气锐利几分。 狄安娜赶紧打圆场,聊些类似天气变化,服装搭配,猎人恋爱八卦之类的玩意。 其实琦多和葛尔私交不错,虽然想法需要磨合,偶然有争执。 末了,狄安娜把话题引入一个假设——“如果你完全不喜欢现在的生活,精疲力竭,想要彻底摆脱,如何做?” “假死。”这是葛尔的想法,“死人才能全无烦恼。” “我觉得休假几天就好。”绮多想了想,说道。 “那不是彻底摆脱!”葛尔反驳。 “可不可以这样,找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催眠她,或者收买她,让她举手投足都和我毫无区别,然后让她代替我,我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狄安娜终于讲到了关键的地方。 “这像一部悬疑。”绮多举手摸摸下巴,“不过历史上权贵的确很多都有影武者。”【历史】和【影武者】,啊,那是皮优擅长的领域。 “嘛,因为担心属下背叛,所以安排类似自己的人代替自己承担危险。”葛尔认真在心里算了一下,“在现代社会,只要地位够高权力够大,这么做完全可行。” “你们能做到?”狄安娜问她们,“几十年都不露出破绽?” “我觉得我能瞒过几个月。”葛尔推算着。 “我的话,顶多一个月。”琦多再想了想,“如果影武者称职,可以再多一个月。 再久,朋友啊家人啊迟早发现不对劲。” “如果一国之主这么做,能欺骗世人多久?”狄安娜语气急迫起来。 “一辈子。”葛尔断言,“如果是~独~裁~国家。” “几十年都可以。”琦多说,“你可以咨询皮优,历史上还真有先例呢。” 不仅是历史哦,现实就有。 现在执政的东果陀共和国最高领导人只是影武者,真正的麻沙多迪哥早就不知道在哪逍遥了。 自从1970年,足足二十九年,瞒天过海。 虹的黑白画 一 狄安娜蹲下来,看着客房门边的信封。 是从门缝塞进来的? 信封没有封口,没有地址,没有署名。 打开信封,展开信笺,目不转睛,仔细端详。 她用手撑着头,仿佛这封信引发了头疼,在完一遍后,又立刻从头开始看,她最后把这不过几十字的纸条详阅了五遍。 她看起来维持了平静,但是心情却仿佛心海上投下了一个大炸弹,炸的她快没法思考。 几十秒后,她的眼中闪现一道光——她已经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晚上十二点,酒店的顶楼空中花园,靠东方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凉亭,帕里士通就坐在亭子里,凝望着凉亭重檐和上面挂着的小铃铛,他的头发一定经过了精心护理,看上去顺滑柔亮;穿了一套褐色格子西装,里面搭配的是一件金黄色丝质立领衬衫,对狄安娜的缓步到来,他站了起来,增加了微笑的弧度,倾身行礼,风度翩翩。 “很准时。”他说。 副会长的笑容其实无法表达真实感情,他笑的太多太泛滥。 “这个留言条的署名是东·富力士。 约我这个时间在这里一会,单独的。”狄安娜扬起手上的小条,“你总不能说自己改名换姓啦。” 你现在超可疑哎。 “先坐下来吧。”副会长为她拉出椅子,殷勤的让她坐好。 远眺的话,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还可以看到隶属猎人协会的标志性建筑物——总部大厦。 “请给我解释。”狄安娜坐下来,盯着同样入座的副会长。 “喂,就算见到我,你也并没有惊讶的神态嘛。 留下张纸条,说东·富力士找你,就能让你不假思索赴约,看来你们真的很熟。”帕里士通的浅色眼睛并没有显露不愉快的样子,他那张脸带着笑,就是那种很可能手背在后面藏着一把匕首的笑容。“这个造假有什么破绽吗?” “完全没有。”狄安娜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叹息,“这个语气,这个笔迹,遣词造句,和数百年前他能写出来的毫无区别。” ——其实我最近见到他了,他变化很大,我想,他如果再写东西,绝对不是昔日的风格。所以“毫无区别”就是最大败笔。 “他不肯留下嘛。”帕里士通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