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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都怀疑他是否窥破天机, 才有这忧国忧民的沉重表情。 昨晚傅琛提出想扮做禁骑司的暗卫进宫保护她, 被她强力拒绝了:“傅大人, 您现在的身份可是见不得光, 到时候不说保护我,说不定我还得反过来想办法替你遮掩。你一身的小辫子就别进宫招摇了吧?” 傅琛看起来担心极了:“那妖道也不知道安着什么心思,非要你去护法, 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吗?” 唐瑛拍拍张青拿回来的木盒:“放心,我有秘密武*器。” 玄真道人跟一只大扑棱蛾子似的满场飞, 法器换了好几件,终于换了斩妖诛魔的桃木剑上场。 唐瑛小声跟跟宝意耳语:“听说道家真人作法事之时,可口喷烈焰,玄真仙人更是个中高手, 你可见识过?”外面传的神乎其神,她却一直无缘相见。 宝意翻个白眼:“恕属下见识短浅。” 如果不是被唐瑛强拉过来,她才不会跑来凑热闹。 宝意对装神弄鬼之事向来不以为然,宫里面为表示对玄真道人的恭敬,不少人都称玄真为“仙人”,就连南齐帝偶然听到也赞过这称呼贴切,但禁骑司里魑魅魍魉之事从来不少见,她当着玄真的面口称仙人,背后只差送他一顶“妖道”的大帽子。 唐瑛轻笑:“一会就让你长长见识。” 宝意:“多谢,不必。” 话虽如此,两人目光却都紧盯着场中玄真道人的一举一动,见识过了他提着桃木剑表演了一段之后,忽见他含了一口酒,对着铜鼎之中的火焰喷了出去,一条火蛇瞬间燃了起来,倒好像他口吐真火,颇有神通。 唐瑛遗憾的摸摸荷包:“真是可惜,出门没带银子,不然倒好打赏几个铜钱。” 宝意差点笑出声,却又死死忍住了——御前失仪可是死罪,尤其还是连皇帝陛下都格外看重的法事之上。 “掌事您太坏了。”她小声抱怨。 张文华趋前一步,向南齐帝低语:“陛下您瞧好了,马上就能找出那名阴人了。” 南齐帝眼神狂热,心头无日无夜不在焚烧的焦热有望得到缓解,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真人有大神通!”待会定然要重赏。 经淮一脸疑惑,脑袋上顶了个大大的问号。 下一刻,玄真道人状若疯癫,剑指唐瑛,开口又喷出一口酒,那火蛇冲过铜鼎似乎要向着唐瑛的方向冲过来,几乎就在同时,唐瑛暗暗弹出一个极小的小球,也穿过铜鼎之上燃烧的火焰,击中了玄真道人的道袍。 法衣极为宽大,小球击中的力道微不足道,他全神贯注憋着使坏,一场法事跳的满头大汗,未曾注意到那小球击中法衣的同时,已然带起一点火星,才张口大喊:“阴人——”后半句话就被视线所及自袍角燃起的火焰给吓的噎了回去。 于是,法坛四周所有的人眼睁睁的看着玄真道人的法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燃烧了起来,目瞪口呆。 南齐帝:“……” 张文华:“……” 经淮:“……” 唐瑛高喊了一嗓子,带头跪了下去:“玄真仙人通天彻地,天显神迹,天佑南齐国运昌隆!” 宝意一言难尽的跟着跪了下去,低头追问:“掌事你来真的?” 其余禁骑司人等眼见着上司心悦诚服的下跪,貌似被玄真道人的神通给震慑,哪怕心里也并没有那么相信,也连忙跟着跪了下去,齐齐大喊:“天佑南齐国运昌隆!” 心中可是想什么的都有,都恨不得把唐瑛拖过去逼问:大人您是认真的?! 玄真道人呆呆站在中央,眼睁睁看着火焰自下而上燃了起来,脚下既无柴火,那火焰却亮的惊人,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松香味,那是今早管他法衣的小太监何永根给他熏的香。 当着南齐帝的面,他还要摆出高人风范,又不能在地上打个滚儿灭火,偏偏禁骑司的人都视此为神迹,纷纷下跪,他还听到唐瑛接连高喊:“玄真仙人要脚踩火莲成仙而去,三清在上,弟子们恭送仙人!” 气的差点呕血三升。 ——妈的老子是着火了,不是升仙!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起火的当时还试图用桃木剑表现出做法事无意之中显了神迹,然后不着痕迹的把身上的火拍灭,哪知道这火很是邪门,“唰”的一下就窜了起来,迎风自燃,很快便感觉到了身上guntang燎起了火泡,头发胡子都发出了嗞啦声,闻到一股毛发的焦味,他这才慌了神,也顾不得摆什么仙人风范,惊慌的大喊了一嗓子:“救命了——”就地躺倒打滚。 唐瑛傻呆呆抬头,惊慌大叫:“着……着火了?不是神迹?” 神你妈迹! 玄真道人边在地上打滚边喊救命,简直恨死了唐瑛,这丫头听起来每句话都合情合理,但无不是在拆他的台! 南齐帝原本也当是神迹,见到玄真道人一边打滚一边喊救命的样子,先还有些茫然,很快便醒悟过来:“赶紧救火!” 唐瑛一马当先窜了过去,掀起法案之上铺着的布便往玄真道人身上拍打过去,另一只手却暗暗洒了一把松香粉,只见玄真道人身上的火势不降反升,又猛然间窜高了一截,瞧着煞是怪异。 玄真道人烧成了一个火球,眉毛胡子连同头发也全都烧了起来,他身上的皮rou接连烧起了水泡,疼的不住打滚,嗷嗷直叫救命,哪里还有什么高人风范,可是那火却极为奇怪,禁骑司一堆人扑上去救火,火势却越来越旺,分明半根柴火都没有,却依旧扑不灭。 他就如同一根燃烧的人rou火把,空气里充斥着人rou跟头发烧焦的味道,南齐帝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神色惊慌:“……这是怎么回事?”心中对玄真道人的信任不由自主便大打折扣。 等到从最近储水的地方取了水过来,扑灭了玄真身上的火势,他已经烧的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唐瑛向南齐帝请示:“陛下,要不要请御医给玄真仙人看看烧伤?” 南齐帝烦躁的挥手:“还不去请?以后不许再称仙人。”心里暗暗怀疑玄真是否遭了天谴。 自有人抬了玄真下去疗伤,张文华来时的满腹得意都被这场火势给吓了个干净,恨不能缩成鹌鹑好让南齐帝瞧不见。 南齐帝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带着经淮与张文华,还有护法的唐瑛一起回清凉殿——他心中如同火烧,暑日未至已经早早搬进了清凉殿。 不多时,有小宦官来报:“玄真仙人已经昏迷不醒,身上烧伤严重,院正大人说一时半刻可能醒不过来。” 南齐帝:“滚,以后不许叫仙人!” 小宦官吓的瑟瑟发抖,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清凉殿内,原本就温度不高,再加上南齐帝神色晦暗不明,乌云罩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