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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婶,刘郎中被贬出京城,他们刘家便说我是丧门星,他他便把我打了一顿,孩子也打掉了。” “什么?你说是那大公子打的你?”温氏没见过打女人的男人,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混账如温品盛,也只是踩了一脚,把自己女人的孩子打掉的男人,她是头回听。 万朝英眼泪叭叭的落,“是,五婶,侄女回不了头了,也不想瞒您,只希望五叔早日高中,刘家看在五叔的面上,善待于我。”她说罢噗通跪在温氏脚边痛哭起来。 ------------ 100 身份好用 (鉴于台州真实存在,未来又要大篇幅书写,是以今日起台州更改为天极州,望周知。) 四两马车,一辆载着万朝云与宋是真,金乌升空时,万朝云嫌热,便把她赶去跟周嬷嬷、翠罗一起。 走在最前头那辆,坐着万澈夫妻,紧接着是老爷子,剩下一辆马车,便是装的一些路上用具,比如锅、被子、帐篷之类。 在马车旁侧,由万贵领队,二十个宋提辖精挑细选出来的护卫,表面上是保护宋是真,其实哪能只保护她一人?二十个精壮士兵,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引起路人频频侧目。 回头望一眼,青州那座百年老城已然被甩在身后,依旧蜿蜒的官道壮阔波澜的伸延着,唯一不同的是,此次的心情不同。 当年,整个万家一片惨淡,如今万家欣欣向荣。 暑月蝉鸣,漫长、高亢、执着的蝉鸣,仿佛在送别,不过于万朝云而言,宋是真说烦人的蝉鸣就像吹眠曲,不多会她便哈欠连连,靠着软垫睡着了。 宋是真:“……” 另一辆马车里,温氏瞄了眼夫君,只见他正襟危坐,手执书卷,偶尔马车有颠簸,身形晃动,也很快坐稳。 “英姐儿小产了。”温氏自顾说着。 万澈眉头一挑,不过依旧不打算多问,只是看书的心境似已乱了。 “被那刘大公子打的。”温氏又说。 万澈心头一股怒气上涌,便觉蝉鸣格外刺耳,只是他想着这条路是万朝英自己选的,如今她已为妾室,是万家第一位为妾的女儿,丢尽了列祖列宗的脸! 就算再苦,再难,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听说刘家那位吏部郎中被贬离了京城,刘家把责任怪在英姐儿头上,哎,还不知这孩子日后该怎么活,好在前不久衍哥儿刚给她送了银子,有银子该是能熬过去。”温氏的声音温柔细软,轻轻将万澈浮躁的心情抚平,渐渐的,那蝉鸣也没那么刺耳了。 温氏说完,看向夫君,“我知道你只是表面上不关心英姐儿,其实你心里很关心她,上头几个哥哥里,大哥最宠你,你一中了举人便把你留在身边当差,还亲自上温家给你提亲,他亲儿子都没这待遇。” 说起兄长,万澈的气便也没那么重了,他放下书卷,把妻子搂在怀里,轻叹一声,“兄长忙于政务,孩子便没教好,我替他痛心,哎,好在衍哥儿是好的,又努力上进,英姐儿自然也没那么不争气,只是太冲动了,往后她可怎么过。” “总是能过的。”温氏宽慰他道,“英姐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该怎么过。” “哎。”万澈又长叹一声,“希望她能坚持到我高中的时候。” “嗯,一定能,就算刘家不让,她也会想办法坚持到那个时候的。”温氏轻轻抚夫君起伏的胸口,抚平他胸腔内的怒气和担忧。 马车每行驶一个半时辰,便要停下来,老爷子身子骨不利索,不能长坐,需得下车走走,活动活动胳膊腿。 这般走走停停,走了差不多四个月,从夏天走到秋天,又走完整个秋天,眼看便要立冬了,才到天极州,入了天极城离鱼家村便不远了,一行人停下来休整。 天极州远不如青州热闹,往来行人只稀稀几人,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大多紧闭大门,一副要黄的模样。 不像青州,青州近来已有大型商队出入,这些人基本都是奔着河县的豆制坊来的,河县豆制坊属于朝廷作坊,信誉好,公平,许多商贾愿意到河县进货,或者贩卖自己收到的上好豆子。 河县带动了青州整体经济,就连小贩挣的都比以前多。 万澈夫妻二人从客栈出来,两人沿着街道,没找多久便找到了天极州最大酒楼——五味居。 两人对视一眼,温氏不确定的道:“不叫朝云,人家能认咱们吗?” “她起得来?”万澈问妻子。 温氏:“……” “就算五味居只认朝云一人,咱们不是还有衍哥儿吗?我就不信,凭衍哥儿的面子,问点事还不给答。”万澈给了妻子一个安心的笑容。 说着话,两人已到酒楼前。 作为天极州最大酒楼,五味居的小二也是有牌面的,不过近来生意越发惨淡,他竟沦落到走出酒楼,来街道上拉客的境地。 “客官!我们五味居是天极州最大的酒楼,小的观您二人眼生得很,可是头回来天极州?头回来天极州,可一定要到我们五味居吃顿便饭,方算到过天极州。”小二口才一流,长得又面善,只是太过于热情,给人一种——此人莫不是骗子之感。 “五味居不是哪里都有吗?”万澈随口问。 小二第一次招揽客人,便被挑了刺,顿时一窒,不过他很快调整策略,“客官,您有所不知,这五味居虽多,但天极州的五味居跟别地的五味居不一样,我们有自己的招牌。” “小二,我们找你们天极州五味居的掌柜,劳烦通禀一声。”温氏不打算废话,直接将属于股东的身份牌递过去。 小二闻言先是失望,然后才礼貌的接过牌子,看了眼,金乌的牌子上写着‘五味’两个字,难道是同行?顿时更失望了。 “客官里边先坐等,小的马上便给您二位请掌柜。” 此时的五味居大堂,别说人,一只苍蝇都没有,桌面擦得程亮,地上亦是一尘不染。 扫眼看去,柜台空空如也,掌柜显然不在。 小二请万澈夫妻坐下,又上了茶水,“客官稍等,小的去请掌柜。” 他说罢折身去了后院,此时天极州五味居掌柜陈建辛正在埋头苦想,天极州经济本便不景气,又恰换新知府,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便烧在他们这些商贾身上,哎,世道艰难。 “掌柜。”小二在屋子外喊了声。 “干什么?”他语气不好的问。 小二也知晓掌柜近几日心情不好,是以更小心翼翼了,“外面来了对夫妻,说是找您。” “不见!没见我这儿正烦着吗?”陈建辛本能的反应便是拒绝,一般来找他的均是商贾,基本都是来推销自己的食材,压根便没想过会有股东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