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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一路南下,一路沿途散播兵力,因此出去大部队,沿途的城市也算兵力充沛。 只是这三十万人一空,不知这两座城是否还有充足兵力守着? 杨卿珏略一思量,好脾气地提笔,给叶沁竹写了封回信。 拿到信件的叶沁竹,当场就想把这信给撕了。 荀斐说得好听,什么三月之内必有援兵。 三月?眼下有两路军队正在往滑城赶来,不出一月便可到达,这个与她素未谋面的荀参领居然让她等候三月? 叶沁竹只恨自己在京城的情报网不够丰富,没能提前把这人逮出来干掉。 来围攻滑州的人共有三十万人,一座城池守军也就约莫十万。这些一旦出动,两城的守军便会空出一半。 用一月时间赶来,在用一月有余时间清理直到,排兵布阵,同时开始围攻。 此时若是得到消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一月之内赶回。 叶沁竹扯下信纸的一角,揉成碎片扔在地上,又使劲儿踩了一脚。 三月,真是围魏救赵的好时机,可他攻城的代价是要她在这儿守着? 或者说,并不是围魏救赵以助滑城,那荀斐就是想拿她当rou盾挡着敌军,自己一鼓作气连克两城。 反正滑城不会那么轻易被破,珍珠姑娘艺高人胆大,荀参领何乐而不为呢? 滑州城的守军还剩十万,加上西塘的人手,勉强凑到二十万万。 这些兵,这座城,支撑一月,叶沁竹倒是有信心。 可信心是一回事,这破玩意儿又是另一回事! 她轻咳一声,取出一颗缓解药服下,拿着信纸走出房门。 门外,她找到了段锦澜。 “惠畅,你可能探查到敌军的行踪?”叶沁竹问。 第一次,叶沁竹看到了段锦澜手中真实存在的罗盘。 那罗盘由灵力所编织而成,整体成圆形,二十四个方位泛着若隐若现的金光,红色的天池在盘中飞速摆动。 段锦澜的手掌托着悬空的罗盘,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罗盘的两个方位上红点闪烁,正缓慢地接近正中。 “两日之内,会到达被堵住的直道口。”段锦澜说着,眉目间平添一丝忧色,“那些人日夜兼程,速度可见一斑。” “日夜兼程?”叶沁竹咦了一声,忍不住往前倾了倾身,凑近问道,“你是指夜晚都在赶路?那他们的伙食如何?” “自然是以干粮凑合。”段锦澜睁开眼,奇怪地看了眼这个突然兴奋的女孩。 叶沁竹深处食指轻抵下颚,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舌头在唇齿间一弹,挑眉轻笑道: “既然如此,他们一定甚是饥饿。” “莫要低估将士的忍耐力。”听着少女几近同情的语气,段锦澜笑着提醒。 叶沁竹摆了摆手,真诚恳切:“我并未低估安国军队的能力,只是连续数日赶路,人饥,马自然也乏了。” 崩山后的碎石依然有残留,以它们做遮掩物,倒是一个天然的屏障。 叶沁竹勾唇笑了笑,起身往外走去。 “你想到了什么把戏?”段锦澜在她身后笑问。 “我想请他们吃一顿饭,而已。”叶沁竹回答。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珍珠姑娘,你看起来,并不甘心只领到我们一百人?”见到少女正将冒着热气的袋子绑在山石上,张筹机乐乐呵呵开口。 叶沁竹拍了拍手,才惊讶地看了张筹机一眼,未曾回避地点了点头。 “是。”她含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面对满含笑意的反问,张筹机连忙摆了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反倒向叶沁竹推举了人选。 “不知珍珠姑娘选人,是更看重数量,还是质量?” “若是有哪个八星高人愿意诚服于我,我立刻抛下一门一百人跟他笑傲天涯。”叶沁竹打趣,手中的手环上悬着一点红光。 这是段锦澜施加在她手环上的灵力,红光闪动,代表着敌军正在接近。 “是不是八星我倒是不知,我知道只不过湛城那儿有家古玩店,那儿的店主可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张筹机说。 “湛城?”叶沁竹重复了一遍,旋即莞尔,“湛城被攻占时,无一人出来迎敌,你突然和我说那儿有奇人,我可无法相信。” 出兵攻打滑州城的两座城,一座是武州城,另一座,就是湛州城。 张筹机仿佛被叶沁竹呛到,咳了两声,嘟嘟哝哝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那店主是我旧识,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珍珠姑娘若是感兴趣,到可以去会一会他。” 叶沁竹眯了眯眼睛,见张筹机面色真诚,看不出欺骗的痕迹。 她留了个心眼,口中依然回道:“我知道了,若是这边情况稳定,我倒很乐意去一趟湛城。” 城中人马到此,约莫半月有余,但叶沁竹身为七星灵师快速来回两地,几天便足矣。 尚未估清敌军的能力,叶沁竹不敢擅自做出决定。 手中的红光隐隐闪烁着,叶沁竹眸光凝聚,死死盯住远方。 一线天的地方,浮现出了一行浓重的墨迹,日夜兼程的士兵正骑着战马向此处走来。 叶沁竹一挥手,一百人迅速隐去身形。 这凌乱堆积的山石,此时成了遮挡他们的天然屏障。 叶沁竹手中牵着灵力,不起眼的石缝中,几个牛皮袋正晃晃悠悠。 来的是一支几百人的队伍,看上去像是前锋小队。 行至被堵塞的直道,为首一人率先停住。 他蹙眉策马来到乱石之下,观察须臾之后,预备指挥士卒清理道路。 叶沁竹手指松动,扎进的牛皮袋就此打开,喷香的黑豆从袋中滚落。 那些马一看便是饿了许久,而那些豆子好巧不巧落在马群之中。一时间竟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舌头一卷,便将豆子塞进了嘴里。 阀门一打开,便再也控制不住,得了甜头的群马开始私下搜寻。而那些下马下到一半,或侥幸未曾下马的士兵,便跟着马匹被狼狈地拖拽着挪动。 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