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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座车门关上。 柳芝娴怔忪过后,抿嘴而笑。 康昭从驾驶座进来,神色如常,整张脸英俊而豪气,但柳芝娴见识过他风情的一面,总想挑战他的禁欲底线。 大切基诺缓缓开出停车位。 柳芝娴稍稍倾身,手搭黑裤子上,撸猫似的搓了搓,掌心泛热。 “不够污,还有发挥空间。” 白皙的手垫在黑裤子上,像好生呈上来的美玉。 康昭从容道:“我把车往山里开?” “……” 美玉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块黑色底布。 柳芝娴强自镇定,绷起脸:“开车注意安全。” 这晚到莲奶奶家吃饭。 大半是熟悉面孔,柳芝娴和康昭未确定恋爱关系前,经常同进同出,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当他们真正在一起,大家意外的反倒是:啊,你们之前不是在一起的吗? 小镇上可供约会地方有限,普通夫妻下班会窝自己的小家,一块吃顿现做的热乎饭。 苗圃办公楼倒是有个小厨房,但柳芝娴不会做菜,又不想康昭累一天还为一顿饭忙活。 有过许多次约会中途出警的意外,柳芝娴更不愿意浪费半个小时开车县上,只为吃稍微有仪式感的一顿。 三餐只是饱腹,她更期盼餐后与康昭相伴散步消食。 以前在城里,柳芝娴个把月会跟郗姗姗泡吧一次。 来南鹰镇后,基本杜绝熬夜生活,作息养生如老年人。 就连现在这样的恋爱状态,都被郗姗姗戏称是“老夫老妻”。 柳芝娴和康昭白日如朋友相处,晚间如新婚甜蜜。 她倒挺喜欢这样安稳的模式。 从莲奶奶家出来,柳芝娴半是抱怨半是嘀咕:“小昭哥,我不会做菜以后怎么办?” 康昭顺便给她拉车门,“你觉得呢?” 康昭绕回驾驶座,柳芝娴错过他表情,不知他戏谑还是认真反问。 而且…… 她心中给他设定的潜台词是:我会就行了。 差距太大。 柳芝娴撇撇嘴,赴死般道:“我会努力学的,只要你不嫌弃当小白鼠……” 康昭笑着启动车子。 “学什么,努力挣钱,请阿姨。” “……” 她果然从来没摸透这人套路。 柳芝娴说:“有道理。” 康昭又说:“你想学,我也可以教。” 柳芝娴模仿他前头语气,“既然你都会,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做点其他事不好?” “走吧,当做饭后消食。” 康昭笑着踏下油门。 …… 柳芝娴和康昭倒没真做。 康昭认真汇报近期日程,柳芝娴调出手机日历,一一确认、备注,合计下一次可以一起吃饭的时间。 毫不意外,要在好几天之后。 康昭调侃道:“你比经纪人还严谨。” 柳芝娴笑笑:“我也怕自己忙忘记,相比之下,我的时间灵活一些,尽量协调你吧。” 她说话时,目光停留在手机上,在定一个闹钟。 与其跟康昭说话,柳芝娴更像在自言自语。 正因为像,她的话如不假思索的自然流露,坦坦荡荡呈露对他的感情。 前一段感情里,康昭与对方互不妥协,拉锯持久,最终不欢而散。 如今乍然碰上一个互相喜欢、又甘愿牺牲的女人,康昭心动之余,也生出这个行业从业者常见的愧疚。 康昭探身过去,揽住她。 “别记了,我一有时间就来找你。” 柳芝娴自然不晓得他内心汹涌,轻拍他后背。 松开后,柳芝娴又说:“我还是要记……” 康昭无奈而松懈一笑。 大功告成后,柳芝娴说:“好像比和军人恋爱好一丢丢,一个月可以见一二三四五六次吧。” 康昭一时没说话。 “哦……”柳芝娴皱皱鼻子,“一二三次吧。” 康昭斟酌着:“七八月可能要忙一些。” 柳芝娴:“一次。” 康昭倾身过来贴贴她嘴唇。 柳芝娴反过来宽慰他:“好啦,没事。你不在我也可以自己玩,找妮妮和姗姗她们。” 康昭果然又“失踪”几天。 三天还是四天后,柳芝娴开车去桐坪村外公家。 即将拐进入稻穗夹道的水泥路,熟悉的大切诺基也拐出来,开往县城方向。 一来开着车,二来想到康昭可能还在忙,柳芝娴没打电话。 停车后,她才发去微信,告诉康昭刚刚差点碰着他。 一直没回复。 康昭不定时消失,柳芝娴有点麻木的习以为常,没有往深处想。 - 市一医院,儿科诊室。 孔玫点下下一个预约号,等人进来的间隙,刚拿起保温水杯。 手机震动。 旧友来电,实属罕见。 孔玫接起老镇长电话。 那边只有一句话:“我得到消息,小昭去县公安局翻找当年卷宗,恐怕他差不多知道了。” 患者家长坐到旁边凳子上。 孔玫挂下电话,点鼠标的手指微微颤抖,像完成一台历时过久的手术,手部瘫软,连筷子也握不稳。 但她依然用平和的声线问:“小孩怎么了?” …… 将近七点,孔玫才看完最后加号的小病人。 她洗手,换回日常衣服,有条不紊地喝过温水,提包下班。 许家这栋别墅只有两个车库,许嘉珩回来后,常将车停过来,孔玫有时要停到公用停车位。 今晚许建怀和许嘉珩的车都不在,反倒大切诺基停在其中一个。 孔玫倒进另外一边,知道老镇长消息无误。 孩子离家长大,家长的陪伴和教育鞭长莫及,拥有一些家长无从知晓的秘密后,性格开始呈现陌生而复杂的一面。 就如现在,孔玫打开门,康昭正无事人一样,坐在餐桌边吃饭,还转头问她吃了没,要不要给她盛一碗。 孔玫说好。 孔玫端起饭碗,又开始怀疑老镇长的消息。 或许康昭只是去查找哪个嫌犯的犯罪记录…… 母子相对无言吃完一顿饭。 阿姨过来收拾碗筷,康昭坐到沙发,捡起遥控器逐个翻台。 最后停在新闻频道。 孔玫手机再度响起。 这个时间点很有可能来自医院。 看到一个更加罕见却不陌生的名字,孔玫倒宁愿是单位电话。 “土星环”出现在屏幕。 三个字不像一个人的名字,反倒像一个来自异次元的符号,咒符一样封存一个秘密。 土星环也只说出一句话。 他说:“孔医生,小昭来找过我了。” 康树洋牺牲后,孔玫和土星环的联系仅存在与逢年过节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