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话我又不好同大哥说。 我咋咋舌,学着站在男人的角度思虑了一番,惊奇反问道:“嫂嫂这般贤良温婉大方又体贴的,不好么?” 大哥咬牙切齿看着我,“你这话同她说的分毫不差。” 我观大哥面色,心道他想弄死我们的想法怕也是分毫不差,只不过一个是嫡亲meimei,一个是三媒六聘的发妻,不好下手罢了。 他恨铁不成钢道:“罢了,旁的也不必你劳心,替我把这事拦下来。” 我自是应下了。当日便去寻了嫂嫂,她已在协同母亲管府上的账,这时正校对着账本。 我吃了两盏茶并一碟点心,才问起纳妾一事。嫂嫂眼皮掀都没掀,手指还点在账本上,“多纳几房,没准儿就有中意的了。他若是现下就有了中意的,同我说一声,我来安排。” 我看她这不进油盐的样子,颇有几分头疼,想了想道:“大哥不常在上京府上的,嫂嫂你也知道。我军中军纪不得带家眷,大哥更不能带头犯。是以这几房即便是进了府上,也说不定能见几面。” 她手中账本核对到了最后,“不妨事,还是聊胜于无的。” 我瞥了一眼她手中账本,福至心灵,“可府上得养着她们,还费钱,这么算来不划算的。” 这话说得她怔了怔,“这倒是”,她将账本合上,抬起眼来,“他叫你来的罢?”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她像是已然确定了,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我活到如今,岁数加起来,都能做他祖母了。不得已逼他娶了我,我也是问心有愧。这般若是能叫他找到自己真心欢喜的人儿,我心里也好过些。” 我将第三盏茶放下,嫂嫂亲手煮的茶果真要比寻常的好喝一些,笃定道:“不必找了,我瞧着嫂嫂就是。大哥必然也这么觉着的。” 她哑然失笑,“你是收了他多少好处来劝的?” 我掰着手指煞有其事地算了算,“不多,他也就是应了我要对嫂嫂好一辈子。” 她终还是松了口,“那便缓缓罢。” 我心道缓缓,通常是缓着缓着就再也没了的,也是能去交差了,便急着回去描没描完的字帖去了。 好在大哥去北疆前,这两人再没折腾过什么。那时候春已是很深了,母亲开始物色着为我选人家,只是先前耶律战的事闹下的风波还未完全消去,讲究稍微多些的人家都不太合适,挑来拣去也便只那么几家了,母亲皆不是很满意。 她问到我身上来的时候,我横竖只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乖巧顺从得不得了。一时她也难下手,嫂嫂再慢慢劝着说是不急,一来二去,也搁置了下来。 这搁置却并未多久。 圣旨宣下来的那一日,真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日子。暮春的阳光从书房的窗子晒进来,斑斑驳驳照的我昏昏欲睡,满本的之乎者也被盖在面上,书卷的墨香气萦绕在鼻尖。 公公宣旨时,我还闻得到那香气。 “定远侯秦秉泽之女秦氏,毓德粹温,秉心渊静,以祗以顺......可选充皇太子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未表露什么,不动声色接了旨,谢了公公。母亲自然是很欣悦的,嫂嫂一直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实则我心跳得厉害,也不知是始料未及,还是气的,血气一阵阵往上涌。 应付完母亲,我便叫马夫送我去了东宫。前头来的时候还未记起来,如今全记起来了,再来之时未免有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之感。 一路都没受什么阻拦,毕竟圣旨已下,不出意外日后我便是这儿的主子,东宫中人个个儿都是人精,还没有哪个死心眼儿的在这个时候拦我下来。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背对着我,长身玉立,只一个背影,便叫人能生出许多痴想来,可我这时候瞧着只想踹他一脚。 见我来了,他似是有些讶异,“我本打算晚些时候去你府上的。” 我冷笑一声,“殿下可还记得,月余前到底答应过我什么?” 他握着书卷的手紧了紧,“记得。” 我气得手都有些打颤,“殿下说过的话,是不是从来都作不得数?” 他眼神黯淡下去,将书册搁下,书房里伺候的退了个干净,“这不是我本意。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出奇的平静下来,一字一句道:“萧承彦,你永远都在骗我。不管是有心、无意还是有苦难言,结果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我此时此刻站在这书房里头,知道他最常看的是左手边第三排,知道书房后有一片很大的池塘,种了芙蕖,知道这儿春夏秋冬四时的光景,也知道面前这人同我之间,仿若天堑。 他走近两步,“我知道现下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了,可我没想过会是这般。”这话出口,想必他也明了是多么苍白无力。 他闭了闭眼,还是和盘托出了:“你同贺南絮,我必然要娶一个。你一时又不肯,我本是想着再缓上一缓。可几年前我从你那儿拿的玉簪被母后发现,母后误会我是对贺南絮有什么心思,怕我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匆匆忙忙便求父皇赐了婚。直到圣旨颁下,我才知晓。” 我抬眼望向他,笑了笑,“我同嫂嫂你必然得娶一个?那我若是一直不肯,你又待如何?” 我未再给他辩白的机会,只自顾自平静地接着道:“你要我嫁,我不得不嫁。可除了这个,我们之间,再没有旁的了。” 第 45 章 这话说完, 我利落转身,裙袂纷飞的弧度都有些决绝的意味。他上前一步拉住我,手上收着力,四下里安静的出奇, 鎏金香炉上袅袅的烟雾升高再散开, 时间仿佛凝住。 直到他再度开口, 时间才重又流淌起来, 声音散开来,重又合拢, 扎进我心里,“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我想到一件毫不相干的小事。幼时有一年初春, 我捡到了一只小鸟,毛绒绒握在手心的一小团, 煞是可爱。 兴许是被雨水从哪儿打落下来的, 我寻不着鸟窝,便把它带回了自个儿屋里。日日用米喂着, 鸟儿还小,须得一粒一粒喂给它,要喂好久。就这般小心翼翼养着, 才将奄奄一息的鸟儿救了起来。 这时候大哥同我说,这鸟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