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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阳台以外的地方都禁止抽烟。” “谁规定的,魏如枫啊?”安望舒一声冷笑。 “我主动约束自己不行吗?” “哎呦,行吧。”安望舒往沙发上沉沉地靠着,“畜生当多了难免也想当回人。” 方亦慈眼皮也不抬地回他:“怎么,所以你现在成精了?” “谁是‘精’谁自己心里清楚。” 魏如枫刚好从卧室里出来,就听到这俩人在客厅里阴阳怪气地“精”来“精”去,谈话的内容细细想来还非常大尺度。于是魏如枫没有打扰他们姐妹探讨情感话题,识相地给自己接了杯水,又折回屋换衣服。 安望舒不跟他胡说八道了,把话题转移回去:“不,我惊讶的是,你怎么总能掰弯直男?” “什么叫‘总能’?别把我说得这么不道德行吗,就跟真掰过好多个似的。” “夸张一下而已,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你的人格魅力。” “别废话了,”方亦慈起身踢了踢他,“准备出门。” 晚上的气温又有些降低,隐约有种要下雨的预兆。到达颁奖典礼现场的时间刚刚好,大厅中央的屏幕上排列出了网络投票的最终结果,供入围的参赛者参考。 方亦慈毫不意外地在前三名的位置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票数和前一位相差不多,那么能否获得最佳影片奖就取决于评审团的内部投票了。 魏如枫坐在旁边握住他的手,“别紧张,你的风格是魏尽喜欢的。” 方亦慈转头看着他,然后十指紧扣。 颁奖正式开始,终选一共五十部作品入围,从最佳美术开始公布提名和最终获奖作品。两个司仪对颁奖节奏的掌握很好,不会在细枝末节上拖泥带水让人等得焦躁,于是很快就到了最后压轴的奖项。 方亦慈的第六感,只有在他抵触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比如逃课后会有被点名的预感,成真;比如买零食预感会抽到最不想要的赠品,成真;比如现在,他完全不想获得最佳导演奖。 成真。 魏如枫感觉到手里另一个人的温度凉了下来,松开手,却看到方亦慈的脸上完全没有获奖后的喜悦,面无表情地从软椅起身,准备上台领奖。 方亦慈从颁奖来宾的手里接过做工精良的奖杯,沉甸甸的还泛着金色,份量不小。他的穿着比其他正装出席的获奖者显得更轻松随意些,十分符合整个人的年轻气质,身材颀长且五官俊朗,台下记者的闪光灯明显密集了起来。 “首先,”方亦慈站在话筒跟前,开始自己的获奖感言,“没什么人好感谢的。” 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台下的人都不知道这个青年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 “能拿到这个奖,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理所应当获得肯定。”他说。 “可我遗憾的是,在这部作品里,剧组所有工作人员都付出了同样的辛苦,但获得的荣誉却没办法和其他成员共享,仿佛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一样,这让我感到很抱歉。” 魏如枫坐在台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方亦慈又接着说了几句礼貌而官方的发言,最后淡然一笑,在掌声中下了台,慢慢回到他的位置上。 魏如枫双目直视着舞台,跟他说:“你这种发言,会让接下来拿最佳影片的剧组有点尴尬。” “随便吧。”方亦慈若无其事地耸肩。 “别赌气。”魏如枫偏头,观察他的表情,“奖项没有三六九等之分,无论是哪个方面的奖都是对你的肯定,别觉得最佳导演就比最佳影片含金量低。”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但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种程度的比赛里有些奖项就是纯粹为鼓励性质的。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存在感比作品高。”方亦慈说完这句话后站起来,攥着奖杯要离场。 魏如枫拉住了他的手腕,“去哪?” “回去。” “后面还有……魏尽上台,你不等了吗?” 方亦慈停下来转了半个身子,看着他,“您要等吗?” 魏如枫怔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来握住他的手,“算了,我陪你回去吧。” 安望舒始终冷眼旁观着这俩人,自己这是完全被忽略了。 呵,说好做彼此互断翅膀的姐妹呢?方亦慈果然还是个畜生。 回去的路上方亦慈没有再多说话。魏如枫理解他的情绪低落,所以也缄默不语,安安静静地牵手回了公寓。 一进门,方亦慈把那奖杯往桌上随便一放,径自进屋趴到了床上。 魏如枫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方亦慈?”魏如枫轻轻走过去坐到床的边缘,诧异地看着那个把头完全埋进臂弯的人,试探性地问:“你……难道是在哭吗?” 眼泪分很多种。 生理刺激的,伤心难过的,失望悔恨的,委屈愤怒的,大喜过望的。 还有不甘心的。 魏如枫的手抬起来悬在半空,又落下来,最终没有抚上方亦慈的背。 “比赛这种事,结果达不到自己的心理预期很正常,承认自己作品比别人有更多不足,对你来说难吗?” 那埋在肩膀里的脑袋摇了摇,表示否定。 空气安静了几秒,方亦慈把头抬起来,缓缓道:“正因为我能轻松承认,所以我才对自己失望。” 魏如枫靠在床头,凝视着他的背影,半晌后跟他说:“你过来。” 方亦慈双手支撑着身子起来了,往后爬了几下,低着头跌进魏如枫怀里。 “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这种事哭。” 怀里的人擦了擦脸,“我没哭啊,您说什么呢,您觉得您有资格说我吗?” 魏如枫揉乱了他的头发,“但就算你不甘心地哭了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不是因为这个。”方亦慈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方亦慈没有回答他,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开口:“魏老师。” 这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其实我知道自己就是个好没担当的人,一直都是这样。” 魏如枫听他的声音不同寻常,平日那爽朗的嗓音像是真带了哭腔,于是连忙低头看他。 “方亦慈?” “但是我……我为了能堂堂正正地活着,就要费好大力气。” 他紧紧地攥住了魏如枫的衬衣,拧出了一团皱痕,上面开始滴落着湿答答的泪水。 魏如枫听着他莫名的讲话内容和情绪状态,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他不会哄人,唯一能想到安慰人的方法就是轻轻拍对方肩膀。 “如果……如果我能更优秀点,是不是就不用被人保护了?” 方亦慈从那胸膛里抬起了脸,双眼发红地盯着魏如枫。 49. 这种问题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魏如枫一时语塞。自己从没被谁保护过,要不是有了方亦慈,他恐怕连上进心都懒得再拾起来。没有经历过的事便无从知晓答案,更做不到感同身受对方的心情,除了沉默地为对方擦去眼泪,也别无他法。 不像是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方亦慈总有办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