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敏,一碰到就会产生像俞简手上那样的红斑。 可刚才自己碰到了俞简的手,为什么会出现过敏才有的红色的瘢痕? 难不成,俞简对自己过敏? 迟言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紧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涌入脑海,一切关联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要换座位,为什么不让自己碰他,为什么要避免接触自己,是因为对自己过敏,为什么不去医院不调查过敏源,是因为怕自己发现。 迟言仿佛一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所有的事情一瞬间都关联了起来。 他看向低头看着书的俞简。 俞简低头看书,但是知识不进脑子,整个人神游天外。 迟言能猜出什么来呢?他应该差不离都能猜到吧,自己对他过敏也能猜到,自己的症状,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好猜了。 俞简脑子里乱乱的,老师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一节课格外漫长。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看到迟言站起身,俞简慌忙拿起水杯站起身想去假意接水。 迟言见状加快步伐,赶在他走出去前走到他面前,拦下他:“等等,我有话问你。” 俞简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正视着迟言。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浑身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这次每天想过要朝后退一步。 迟言看着他,半晌朝后退了好几步停下来。 俞简倒吸了一口气,心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知道了啊。 俞简开口道:“问吧。” 问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也好,或者追根溯源的问他为什么对他过敏也好,亦或者是对他发脾气也好,质问也好,都来吧,反正是藏不住了。 迟言看着他,十几秒之后开口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说出实际情况,要自己扛这么久?” 第24章 俞简愣了愣。 他想过迟言可能会问他的问题,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迟言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迟言语气不是很好, 依旧是冷冷的:“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 不能告诉我?是没有嘴不会说,还是我没有耳朵不会听?” 俞简愣了愣, 突然就有点眼眶湿润。 迟言继续道:“告诉我你对我过敏,是让我知道你不和我做同桌是有难言之隐, 至于其他的, 你为什么对我过敏,亦或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愿意说我就听, 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 “但是你这样一言不发, 所有事情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和自己商量出主意,你当我是透明人吗?我不会担心吗?我不会患得患失吗?我不会生气不会难过吗?” “为什么连个解释都没有?” 迟言看着俞简, 问出最后一句话。 两个人彼此对视互相沉默。 迟言看着俞简, 轻微的摇了摇头,一脸失望的回到座位上。 俞简感觉有把刀子扎在他心口上, 拔不出来,又止不了血,疼痛一点点往外泄。 从出生到现在, 没有一件事情不是靠他自己一个人独立解决的, 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觉得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今天迟言一瞬间点醒了他。 他一直自己做事,只考虑自己的后果, 完全没有想过迟言的感受。 更确切的说,他没有想过迟言在意这件事。 毕竟对于自己的父母,他们也从来不关心这些。 他没有不在意迟言的感受,只是低估了迟言对自己的感受。 他以为迟言对自己也要换位置,最多也就是愤怒,过一段时间就会忘掉,但是迟言跑到医院去质问自己,今天又把桌子搬回去,都让俞简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第一次有人在他生活范围里做出逾矩的事情来。 他以前的日子,从来都是顺顺当当安安稳稳,从没有什么激烈的情感起伏,有困难有烦恼,因为小时候父母告诉他“把心思放到学习上,这些都是小问题”。 出车祸那段时间之后,他没有一个晚上睡过安稳觉。 他去问父母“自己不能画画了要怎么办?”,想要从自己最亲近的人那里寻求一点心安。 但父母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不能画画还做其他的,放宽心,你太悲观了,何必呢,又不影响你学习”。 他没想到父母会用这样的形式,给他这样自以为是的安慰。 他以为自己画画这么多年,父母早应该明白画画之于自己的重要性,他也以为父母一直理解自己,明白自己。 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对倾诉和表达产生了偏见,他认为毫无价值。 他封闭自我,然后顺理成章变成了父母口中的好孩子。 他以为自己的父母是大学教授,教育方式可能和其他父母不一样。 结果他发现没什么不一样的。 俞简坐下,呆呆的望着黑板,一直在出神。 * 迟言回到座位上,盯着黑板,脸色并不好看。 于柯戳了戳司言:“喂,迟哥怎么了,又被俞简气着了?” 司言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他都觉得是常事了,要换以前,他绝对不相信俞简能把迟言气着。 于柯转头问迟言:“迟哥,怎么了?” 迟言眼睛还是盯着黑板,摇了摇头:“烦。” 司言也转过头来,看着迟言。 于柯看着迟言啧啧称奇:“俞简最近真的是厉害啊,一次让迟哥夺门而出,一次让迟哥说‘烦’,我以为迟哥字典里永远不会有‘烦’‘愁’这几个字呢。” 迟言瞟他一眼:“别乱等价,不是一个意思。” 司言在旁边凉悠悠补了一句,难得的这次赞同了于柯说的话:“在你这里就是一个意思。” 于柯继续八卦道:“哎哎哎,真的,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还真的挺好奇的,告诉我呗,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大动干戈好几天啊,真难得啊,不只是换座位吧,单是这事儿肯定不至于。” 迟言懒懒刚准备开口,想了想又意识到这事儿不能抖搂出去,概括性的说:“他有事儿瞒着我。” 于柯好奇道:“什么事?” 迟言不能把话说太明白,烦躁道:“他不告诉我他为什么生病,为什么突然换座位。” 为什么不和他商量,至少告诉他啊。 于柯和司言对视一眼。 于柯给司言使了个眼神:迟哥这个状态不太对啊,我看不像是生气。 司言回了于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有猫腻。 司言咳了一声,放缓了语气开口:“不告诉你,很正常。” 迟言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司言:“不可能正常。他必须告诉我。” 司言也认真的回看迟言:“他为什么必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