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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海伦娜懵了懵:“你跟我说过很多,你指的是什么?” 雷古勒斯把她拉回到身边,她因为惯性的原因撞在了他身上,她轻呼一声,抬头时嘴唇擦过了他的下巴,海伦娜心头一跳,雷古勒斯灰色的眼睛黯了黯。 “你是说‘舍近求远’那句吗?”海伦娜福至心灵,垂着眼睑说道。 她不看雷古勒斯,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与她交织,她滞了一会道:“可我觉得那不太合适。斯内普和我的身份更接近,我和他来往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也不用担心……” 担心喜欢上他。 海伦娜没敢把最后的话说完,但雷古勒斯好像就想听这句,强硬地抓着她的手腕追问:“不用担心什么。” 海伦娜吸了口气,抬眼对上他难得咄咄逼人的双眸,无奈说道:“你说呢?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不用担心被人说三道四了。” 海伦娜明显感觉自己撒完谎之后雷古勒斯抓着她的手力道松了许多,她不想自作多情,但她好像真的看见他眼中划过失望。 海伦娜难言心中酸涩,她本该趁此机会离开,可她到底还年幼,本能和经历让她清醒,但眼前的情境让她沉迷。 她提起一口气,情不自禁地说:“圣诞节你……” 她想问圣诞节他是不是真的会在布莱克家的舞会上宣布和谁订婚。 可她开了头才发现她没立场身份问这个。 她脸颊通红,碧绿的眼里充斥着矛盾和尴尬,她依旧被雷古勒斯抓着的手握成了拳,在雷古勒斯询问的眼神下僵硬地转换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圣诞节你有时间吗?” 雷古勒斯像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暂时放开了她的手,轻声道:“怎么。” 海伦娜垂下手臂,用另一手捏了捏被他抓过的手腕,咬了咬唇没那么快说话。 梅林知道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罢了,她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所以她现在要怎么回答? 海伦娜思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说:“也没什么,只是认识这么久都没邀请你到我家作过客,所以才问问你圣诞节有没有时间。” 他当然没时间了!他要参加布莱克家盛大的圣诞舞会,怎么会有时间去她家作客? 更别提她那个家多寒酸了,伯德庄园能换钱的东西都拿去换钱了,像样的家具都没什么,让雷古勒斯去她家作客,她都不知道该请他坐在哪里。 海伦娜静默着等待他的拒绝,他是真的没时间,她拿这个来含糊本来想问的问题再合适不过,可谁知雷古勒斯思索了片刻竟然说—— “有时间。”他薄唇开合道,“晚上行么。” 海伦娜睁大眼睛望着他,这次她是真的太惊讶了,没能力遮掩自己的情绪了。 雷古勒斯灰色的眼睛细细描绘着她昳丽的面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说着:“圣诞节家里要举办舞会,我必须参加。但我可以在舞会结束之后去你家作客。这大概有些失礼,但你家应该只有你自己。”他转了个眼神问她,“所以,你介意我夜里过去吗?” 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 只要他愿意来,哪怕没什么可招待他的,哪怕可能会很窘迫,但海伦娜其实都是高兴的。 她眼眶发热,担心自己会在这种场合掉下惹人怀疑的眼泪,海伦娜仰起头,装作在打量上方的石墙,过了一会,她语气复杂道:“其实你知道我只是找个……” 只是找个借口而已,她不是“真心”的,他可以直接拒绝,然后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雷古勒斯不容置喙道:“我不知道。” 海伦娜收回目光望他,他在撒谎,他肯定知道。 “圣诞夜我会过去。”他压低声音道,“我会暂时开通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壁炉,临时接通伯德庄园,你在家等我。” 海伦娜心烦意乱的,但常识还是有的:“……布莱克先生和夫人会允许你这么做吗?作为最古老最高贵的纯血世家,他们大概对自己的宅邸做了极其严密的隐藏与保护,哪怕是临时开通到我家的壁炉,应该也是极为特例了吧,他们真的会同意吗?” 他们当然不会同意,但那又怎么样? 雷古勒斯虽然没有明说这句话,但他沉默的表现正是这个意思。 海伦娜碧色的眸子凝视着他,被她这样看着,继续沉默显然不够明智,于是片刻之后他说:“爸爸和mama,他们一向对我很……包容。” 包容是个比较含蓄的词,事实上用纵容来形容更好。 相较于布莱克家对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异类的苛刻,雷古勒斯则享受着无尽的优待,连家里的家养小精灵也会用不同的态度对待他们两个。 这种状态形成的原因不难解释——无非是因为西里斯·布莱克太不一样了,他的不同是他的原罪。反观雷古勒斯,他则是个让人感到舒服亲切的“家人”。 就像他们在家的卧室一样,西里斯·布莱克的房间里处处都妄图表现自己与家中其他成员的不同,而雷古勒斯则恰恰相反。斯莱特林的银绿色随处可见,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布莱克家族的家徽和法语的“永远纯粹”格言精心描绘着他的床头,他的一切都按照父母期望和家族需要来进行,正是因为他的这份认同和使命感让父母对给予厚望,十分纵容。 海伦娜也能想到布莱克先生和夫人是因何对雷古勒斯信任有加,并十分“包容”的。 这份他看重的东西,恰好是他们无法走在一起的原因。 海伦娜想到这些就有点后悔今天说过做过的一切了,更不希望圣诞夜真的在伯德庄园接待雷古勒斯。她矛盾极了,欣喜和排斥两种情绪争抢着她的心,让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雷古勒斯不给她机会反驳已经敲定的一切,他准备离开,走之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没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海伦娜抿唇道:“没有。” 事实上,有的。昨天是他生日,她当然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她每年都给他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但此时此刻,她否认了。 她说没有,说得那样斩钉截铁。 雷古勒斯看了她一会,忽然朝她伸出手。 海伦娜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手落在她脸侧,拨开了她红色的长卷发,捏住了她的耳垂。 海伦娜瞬间僵在那,不可思议地望着面色平静的少年,他微凉的指腹轻抚过她柔软细腻的耳垂,轻而易举地摘下了她漂亮却并不值钱的耳钉。 他的手离开后,海伦娜立刻抬起手捂住了缺了耳钉的耳朵,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雷古勒斯捏着那枚耳钉道:“那就用它代替吧。” 他说完话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