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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委屈：“本来没想这么早就让你知道的，就猜到你肯定会拒绝我。”

    “可是我，我喜欢你啊，”他抬起头，眼里盛了一汪水，把温其琛的手贴到自己的心口，“我爱你啊。”

    岑慕的手抖得厉害，说话时带了哭腔：“我控制不了自己了，你……你别讨厌我。”

    “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是，你先别拒绝我好不好？”他的样子看起来脆弱极了，跟刚才在外面活力十足的模样完全不同，低声恳求道，“就让我试一试，就试一试。”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也可以继续向前走，我会努力赶上的。”

    “其琛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一试，求你。”

    十四.

    温其琛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做事一向果决，绝不拖泥带水，感情也是一样，喜欢就是喜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对方再怎么坚持都没有区别。

    可他此刻面对着岑慕，却很难说出直接拒绝的话。

    他并不心软，他连在自己枕边睡了四年的人都可以轻易说丢就丢掉，莫琏哭着求他那么多次也没能挽回，因为错了就是错了，再改也回不到从前。

    委屈自己向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是岑慕是无辜的，只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又没有妨碍别人的生活，这样有什么错呢？

    他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岑慕攥得更紧，无奈之下只能任他握着。

    “岑慕，”他叹了口气，“我……。”

    他一开口，岑慕的头就低了下来，抢在他讲完之前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说我们不合适，所以才想着先接近你，从朋友做起，就算一辈子都找不到机会告诉你，至少还能跟你做个朋友。”

    “……”

    “可是有的时候就是会想多一点，贪心一点，觉得好不容易回来了，能见到你，能在你身边，怎么就不能拼一把了，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哥，”岑慕向他靠近了些，软化了自己的态度，“是我太心急了，我昏了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错估了自己的位置，总之都是我的错。”

    “你以后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声音比刚才低了很多，近乎哀求：“不然……不然就当这些事没有发生过，只要你别讨厌我。”

    温其琛沉默了一会儿，皱眉问：“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

    “你的话既然已经说了，我也听到了，再收回去还有什么意思，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拿了张纸巾，擦掉岑慕脸上那颗要掉不掉的泪珠，想了想，又说：

    “你很了解我，知道我并不喜欢你——”

    岑慕瘪瘪嘴。

    他没注意，继续说：“——我的确是要拒绝你的。”

    岑慕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你答应了我不会的。”

    “所以我没有说，”温其琛难得坦诚布公地跟他解释起来，“这样我们都有一个选择权，你要追我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是说你同意我追你了？！”

    这么听着有点奇怪，但是鉴于自己的两只手都在对方掌握之中，温其琛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给个机会而已，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自己手里，并不亏。他安慰自己。

    但岑慕显然不这么想，脸上颓丧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高兴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他猛地扑进温其琛怀里，手抖得几乎搂不住人，声音也颤抖得不行，语无伦次地说：

    “哥，我……谢谢你……你怎么这么好……”

    “哎呀……我又爱上你一次怎么办……”

    温其琛忙着活动自己终于被解放了的双手，错开了他的视线，也就没注意到他说话时的眼神。

    岑慕此时嘴角挂着甜蜜的笑，眼里有惊喜有狡黠，手捏着温其琛的衣角，用气声说：“你是我的了。”

    十五.

    年轻人总是三分钟热度，对一件事情保持不了太久的兴趣，没多久又会因为新事物的出现而抛弃手中的东西。

    抱着这种想法，所以温其琛并没有拒绝岑慕，他觉得岑慕只是一时兴起，玩玩罢了，热情来得去得也快。

    毕竟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他下一秒又喜欢上了别人，自然而然就会放弃自己了。

    他心放得很宽，觉得岑慕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可却没想到这孩子还真挺执着。

    在他没挑明的时候，岑慕只偶尔在下班时来偶遇一次，顺便蹭个饭，但心意说清楚之后，他就大胆起来，再不遮遮掩掩。

    温其琛每天早晨都能看到岑慕的车停在酒店门口，人则站在旁边，见他过来，从里面把早餐拎出来，笑眯眯地送过去。

    他的生活一向不怎么规律，早餐不吃是常有的事，忙起来有时候一天就只喝几杯咖啡，胃自然而然地落下了毛病，时不时就会抽痛，不过也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但岑慕不依，在见识过他紧捂着胃部痛得嘴唇发白的情形之后，就下定了决心要监督他正常作息，早饭来不及吃就由他给买，中午定时在办公室等着下班，一分钟都不让多待，实在忙得不行的时候，他就叫两份外卖，陪着温其琛一起吃。

    下午的时候还会突然冒出来，下午茶摆上一桌子，温其琛不吃，岑慕便自己解决，偶尔在他闲下来时凑过去递两块，殷勤得要命。

    他办公室里的咖啡都被换成了茶叶，因为他喝咖啡会胃痛。

    原本光秃秃的办公桌上也多了些摆件，岑慕给他弄了好几盆仙人球，说是可以减少辐射。

    温其琛原以为过段时间他对自己的兴趣就该散了，却不曾想他的兴致有增无减，对自己的感情愈来愈深，最后反倒是自己失了算，被他一点点地渗透进了生活里。

    他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一抬眼就看到了电脑旁边的那几个仙人球。

    他不爱侍弄这些小玩意儿，但这个属于比较省心的品种，一点点水就能养活，现在正神采奕奕地舒展着浑身的尖刺，看起来倒也还不错，岑慕还在里面放了些五颜六色的小石头，显得更加生动。看一眼，心情也好了很多。

    岑慕在公司里被安排了一个闲职，横竖无事可做，就干脆每天都赖在他的办公室里，只是这会儿去了洗手间，错过了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

    片刻的休息过后，他就又戴上了眼镜，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只在岑慕推门进来时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岑慕给他倒了杯水端过来：“哥，好像快下班了，”

    “嗯。”

    “一会儿你想吃什么？”岑慕眼睛亮亮的，问他。

    温其琛头也不抬：“什么都可以。”

    岑慕想了想，自己做了决定：“我记得那边新开了一家餐厅，不如我们就去那里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