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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是蓄发了的?他望着屏风中释心的装束,呼吸竟急促起来!眼睛居然泛着红,就仿佛入魔了一般。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歌声,一句一句的伴随着吱呀吱呀的织布声传到钟暮雨的耳朵里: 匆匆年华等, 悠悠岁月怜; 百转千回怨, 前世今生望; 轮回树下伤, 来时必携香。 …… 这歌唱得钟暮雨烦闷不已,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刀抵上了那妇人的脖子,怒吼道:“别再唱了!” 钟暮雨并未注意,自己居然可以靠近她! 那妇人闻言一笑,继续唱了起来。 …… “我叫你不要唱了!” “呲……”血液顺着刀尖流了下来,刀柄从他的手中滑落,“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钟暮雨眼底的红终于退了下去,他颤抖着手,捂面懊悔道:“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慌张中,钟暮雨跌跌撞撞的向屋外跑去,还未跑出门口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捏紧了他的肩膀,声音都透露着愤怒却还要佯装镇定:“你杀了她!” 钟暮雨想到了之前邀月楼的女子,他也是这样不听自己的解释就将自己定了罪,出口就伤人于无形,从来不是问句而是几乎笃定的质疑, “呵……”钟暮雨抬起头,勾了勾唇角:“是我杀的,怎样?” 只是这一次他的质疑是对的,人……确实是自己杀的…… 释心闻言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 “你还要我说什么!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钟暮雨不耐烦地挣脱开禁锢自己的手,几乎是嘶吼着。 释心突然就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了一帆孤舟,独自在一望无边的大海上飘荡,与天仰望,与海相邻,天听不见他的声音,海虽听见了却无法听清,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沉入海底。 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放佛成了一个笑话。 释心自嘲地笑了,嘴里嘟囔着:“罢了罢了……” 他不知怎么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妇人,看着那张神似自己母亲的面孔,思绪却飘到了被云雾缠绕的山,飘到了那座熟悉的寺庙,也似乎看到了师父、师兄和小白虎在寺门口张望的身影…… 释心将那妇人抱起,血染红了他的青衣,他将她埋在了生长最繁盛的那一棵柳树下,柳树之高大必能阻挡烈日,柳絮之茂密必能让风雨的击打变得轻柔起来。 他手持鲛泪,嘴里念着往生文,超度往至极乐。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xiele口气。 钟暮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释心的后背,瞧出了离别之意。 而释心也确实这样做了,在松山城的存亡之际,他……离开了。 钟暮雨看着释心离开的背影,冷得牙齿都发颤起来,思绪在抖动中被拉回:银线! 他深深的看了释心一眼,才重新返回屋内,仔细的寻找着,师徒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而此时已经走远的释心在一个拐角处忍不住回头,却并没有看到他心中所想之人的身影。 释心想:是真的该走了…… 钟暮雨刚进屋里,就又被绣着释心模样的屏风晃了眼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边走边用手摸着银线的方位,直到挨近了梳妆台,就在他靠近的一刻,立在梳妆台上的一面华丽精致的镜子镀上了一层蓝光,诡异非常。 钟暮雨一把拿起镜子,抚上镜面,真的就给摸着了一根极粗的银线。 而这银线就在他触碰到的一刹那间就像突然被人剪断一般,垂在了钟暮雨的手里,似水一般蒸发掉了…… 此时小宝跑了过来,站在屋外,一脸慌张:“少爷!少爷!站在府外的百姓动了!” “!!” 这真是太古怪了! 肯定和这面镜子脱不了干系!钟暮雨心想。 待他们跑到门口时,钟懿轩和舅母等一同人已经被那黑压压的人群逼到了正厅口,山下的护卫们手持大刀护在他们身前。 而那步步紧逼的人群,在看到钟暮雨的那一刻全部转了方向,朝着钟暮雨走去!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暮雨!”钟懿轩大叫,冲到了他宝贝堂弟的身边,将他护在了身后。 钟暮雨急得不行,对着钟懿轩大声道:“你快走!他们靠近不了我!” 钟懿轩显然在危机之中忘记了这茬,眼看着就要被一个个熟悉面孔的木偶人扑上来,空中突然飞来了一只灰白色的狼,一把咬住将要扑向钟懿轩的那个人,将他甩了出去。几乎是瞬间,那只狼已经叼着甩飞了好几人,它嗷呜了一声,住在山下木屋的壮士们一个个的像变戏法似的化作一条条狼,将大伙们围了起来。 钟懿轩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无法理解方才还是人的大家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狼! 而挡在自己身前的这一只,难道,是松飞? 很快……这群狼就战疲了,这些人像打不死一般,咬伤了还能爬起来,甩远了还能再回来。 所有的人和狼都加入了战斗,却又不敢真的要了这些百姓的性命。 唯一一个大意的人——钟暮雨,就在他以为所有人都不能靠近自己时。 被扼住了脖子,被紧紧地让人从身后捏住了致命之处。 第16章 完结章 众人注意到钟暮雨时,他已经涨紫了一张脸,似乎还有一口气吊着,似乎又咽气了一般。 就在这危急时刻,钟暮雨的周身空气好似爆炸了一般,“砰”的一下将方才还掐住他喉咙的人给震飞了,在他周围的人也未能逃过,纷纷倒地。 钟暮雨瘫在了地上,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艰难的呼吸着,半睁着眼。只觉得自己的左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似乎从皮rou里冲出了什么!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这是哪来得铃声,为何响起让人不禁落泪? 钟暮雨的泪水像连着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接连落下。 “为何?会如此的伤心?” 恍惚间,钟暮雨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走进了蹲下来,明明是母亲,为何眼里毫无爱意? 一只脚踩在了自己的胸口,那是谁? 他听见那脚的主人似是心疼:“瞧瞧你现在可怜的模样~只可惜啊……你等不到他了!” 周围他放佛听见了堂哥的叫声,舅母的叫声,一声声的唤着: “暮雨!” “你疯啦!那可是你儿子!” “暮雨!” 金属的冰凉感直抵脖颈,他听见众人的尖叫声又大了些。 他终于看见了踩在自己胸口那人的脸,是……母亲!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眼里全是恨意? 钟暮雨想出声问问她,